劉升回城了,顧明翠的小臉也沒了笑容。
看着這樣的妹妹,顧明蘭再次找了顧明翠談了話。
她沒有說讓顧明翠不要去喜歡劉升,也沒有喜歡她繼續去追劉升,她只是把自己生活的經驗、想法以及強求的結果會如何,一一都與顧明翠說了說。
聽與不聽,那是顧明翠的事,說與不說,是她當姐姐的責任。
這邊顧明翠的事沒個結果,這邊朱家村來人把他們全都叫回去了。
他們沒進朱家任何一家院子,而是直接去了族長家。
朱小姑一進門,朱孫氏就跳了起來:“小妹,你自己說說,你大哥對你如何?老三也是個好孩子,二丫給誰家,你自己看着辦!”
朱三嬸是帶着任務來的,她雖然性子好,但不是懦弱。
見朱孫氏這樣,她彷彿很不高興一般:“大嫂,凡事要講個先後,我們又不知道你準備讓二丫說給老三。我們跟娘提出來,你這纔來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孫氏真是恨極了朱三嬸,也氣極了自己,明明這事自己動心得比她早,可因爲這幾天孃家有事卻耽擱了。
王二丫雖然不是最好的結親對象,可是她巴結上了這二侄子一家,如果把她娶自己家門,那這侄兒怎麼可能不爲女兒划算?
“弟妹,你說什麼呢?什麼你更早提?明明是我先與娘提的頭,你們才提幾天?你問問娘,到底是誰先提這事?”
朱三嬸一聲冷笑:“大嫂,你這話說得倒是好笑了,小姑是出嫁的女兒,就算和離回了朱家,可二丫還是姓王!二丫的親事,應該是小姑做主,而不是娘這個當外婆的作主吧?這事我們早就與小姑提了,她只是說二丫還未及笈,讓我們等等罷了。他族長大伯,你說到底這親事該應了誰?”
村子裡人娶媳婦難,族長哪裡會不瞭解?
朱阿秀的女兒正是適婚年紀,又是朱家的外甥女,兩家都有適婚兒子,誰家能不想?
族長當然理解本家兄弟的心思,只是這兩家本是親兄弟,外甥女到底該給了誰家,這還真得當父母的說話才能算數。
這兩兄弟也鬧了好幾天了,本來朱老三媳婦比朱老大媳婦老實,看來這回當孃的爲了孩子的親事,也急了。
族長輕“咳”一聲:“好了好了,都是親兄弟,爲了一門親事鬧成這樣,讓你娘心裡會如何難過?說來說去,至於誰家先提這親事我也不問,我知道你們當父母的心裡急,特別是老三家的正輝都滿十九了。但是,王家外甥女的親事該應誰家,還得阿秀這當孃的才能做決定。阿秀,這事你自己看吧!”
族長早就得到他媳婦的提醒了,這王家閨女並不想嫁到朱家,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王家沒有兒子,只要想招親。
族長把繡球交到了朱阿秀手上,她想起顧明蘭的交待,一臉爲難的說:“大嫂、三嫂,你們能看得上二丫這孩子,我當妹妹的自然高興。”
朱孫氏一臉得意:“你知道就好,就憑二丫這條件,我能讓她進門,確實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才考慮的。”
面對這大嫂的無恥,朱阿秀沒有任何想法,接着說:“只是…”
這兩字一出口,朱孫氏臉色怒變:“只是什麼?莫不是你還想提什麼條件不成?”
朱三嬸得到顧明蘭的眼色立即攔住話題:“大嫂,二丫雖然是跟着小姑回了孃家的女子,但總是別人心頭肉。二丫要放人家,小姑有話怎麼不能說?大哥,你是明理之人,也是二丫的親孃舅,你說呢?”
朱三嬸別看性子好,可人卻極聰明,朱大伯雖然性子不強悍,可在族人面前,他哪能不要臉?
“孩子他娘,你能不能閉嘴!”
朱孫氏被人當着面被吼,心中極是不喜,她很想發飈,只是看着朱大伯那鐵青的臉,終於泄了氣:“小姑,我與你說,別說些有的沒的!能進我家門,是二丫燒高香了!”
面對朱孫氏的無恥,顧明蘭連半眼都不想看,朝眼鼓勵朱阿秀繼續說。
爲母則強,朱陳秀爲了女兒的幸福也變得堅強起來,不過在族長面前,她依舊是那副柔順的樣子:“族長,阿秀自知大嫂與三嫂把我當成親妹妹,他們纔不計較二丫的條件。只是,族長您也知道,我就二丫一個女兒,以後誰家要娶二丫可以,那就是給我養老,並生下的孩子有一個兒子承王姓。”
“什麼?朱阿秀,你腦子有沒有病?嫁女兒還帶丈母孃?你從哪家聽說過?哼!養你家個丫頭還不夠,還得養你這個老太婆?你可真敢想!”
朱阿秀並未與朱孫氏翻面,而是一副依舊柔軟的樣子,苦着一張臉朝族長說:“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過份,可這我不是也沒辦法麼?誰叫我只有二丫這一個女兒呢?她要是不給我養老,那誰幫我養老呢?這也就是三嫂來問我時,我一直沒答應的原因。”
“呵呵呵,我道他三嬸今天這麼精神,原來是衝着必得這個兒媳婦來的?他三嬸,你意下如何?”
朱三嬸低着頭垂着眼極力躲閃的模樣,更讓朱孫氏得意:“我看你侄子年紀還小,可正輝年紀大了,二丫還是讓給你吧。”
朱阿秀一臉難過的模樣:“大嫂,你這是真心話?”
朱孫氏以爲朱阿秀想把王二丫嫁進她家了,畢竟自己與家小叔子家,兩家的條件擺在那。一來田地自己家多,二來三弟妹長年病,這日子哪有自己家好過?
彷彿怕朱阿秀母女賴上自己家一樣,朱孫氏立即朝族長說:“他族長伯,我這可是真的是真心話,不要說正輝他年紀大了,再不成親就更難了。就說弟妹身子骨不好,以後小姑跟着來了朱家,還能幫襯一把呢。今天這事,我這當大伯孃的看在正輝是親侄子的份上,就不與他爭了!”
這朱孫氏的無恥,讓族長的臉皮也不得不扯了無數次才平靜,他擡眼看向朱三叔:“春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