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蘭聽到哭聲後立即跑了出來,一看到朱成敏一嘴的血她嚇了一跳,此時小妞兒在一邊叫着:“二姨,壞姑姑打姐姐。”
朱梅花?又是這死八婆找事?
是可忍熟不可忍,這個死八婆竟然打起孩子來了?
心中漲滿了一股怒火的顧明蘭拉着朱成敏就往朱家院子裡去,一進院就看到朱梅花啃着只黃瓜得意洋洋的坐在梨樹下,看到她們還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有娘生沒娘養的貨,竟然敢說我是賊。”
面對這樣的女子,顧明蘭覺得與她多說任何一句話都侮辱了自己,三步上前甩手就給朱梅花幾個大嘴巴子,頓時黃瓜滾落三米外…
“你?顧氏,你竟然敢打我?”朱梅花見鬼似的看着顧明蘭,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女人真的敢打她!
朱梅花是真傻了,顧明蘭連朱老婆子都敢打,怎麼還會怕她?
而朱梅花更不知道,顧明蘭想教訓她由來已久,只不過近段時間朱梅花沒惹到她罷了。今天機會來了,一個大姑娘竟然爲了幾隻黃瓜把侄女打得滿嘴流血不說,還這麼作賤孩子,不由分說打了便是。
顧明蘭一臉狠戾的站在那兒直盯着被打傻的朱梅花挑恤的問:“打你怎麼了?就打你個嘴賤的東西!好吃懶做不說,竟然還學起了做賊!打你幾巴掌,算是輕饒你了!你去告狀吧,有種的你也把剛纔說的話到族長面前說一句,今天我就讓你打回去!”
這話朱梅花哪敢到外人面前去說?顧氏是嫂子就是長輩,教訓小姑子自是有權力。朱梅花是小輩,她就是要給嫂子穿小鞋,也只能背後使壞,可不能說到人前去。否則,她的名聲出來了,誰家還敢娶她?
而且,朱梅花更不敢讓孫家人看到了,她知道要是孫家嬸子看到她這樣,萬一不讓孫玉狗來提親,那她就完了。
不能去族裡告狀,可是朱梅花卻不是個會忍的女子,她撫着臉指着朱成敏大罵起來:“死蹄子!你娘死的時候,你怎麼不跑着去死!你不是沒人養還怎麼的?你那死啞巴娘早死早超生了!你個死丫頭,竟然敢污陷我是賊?我從菜園子裡摘幾隻黃瓜吃吃怎麼就是賊了?顧氏,你敢打我?好,我打你不行,我打她不行麼?”
顧明蘭想不到朱梅花眼中還有個怕字,聽她說不敢來與自己相拼,卻要再打朱成敏,她冷笑一聲:“打她?你沒這個權力!你這好吃貨,好吃得不要臉了是不是?孩子哪裡錯了?你從我家的菜園子裡摘黃瓜吃,你要不要臉?
我們是分了家的,這園子裡的菜你是撥過草還是施過肥?還是鬆過土?不問而取不是賊是什麼?一個孩子都懂的事你都不懂,我看你白長這麼大!我看你纔沒受過教養,只有打了纔會讓你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關你個屁事!我家菜園的灑,我想吃就吃!你這門裡橫的賤貨,你竟然敢打我,好,有本事你別走…娘…”本想衝過去與顧明蘭拼命的朱梅花,卻被顧明蘭臉上那凶神惡煞的表情給嚇着。
不過怕也是怕在心裡,朱梅花嘴裡可不會認輸,知道自己惹不贏顧氏,她撥腳就去找救兵了。
顧明蘭哪裡會怕朱老婆子?朱梅花別說找那老太婆,就是去找族長,她也沒放在心上。揹着朱成敏回到家,打來冷水把她臉上的血洗乾淨,她又遞了一杯溫水讓成敏把嘴裡的血漱乾淨,等成敏張開小嘴,她這才發現小成敏嘴裡有兩個牙齒都被打鬆了。
顧明蘭看到這眼神都沉了,直後悔剛纔只給朱梅花三個嘴巴子,實在是太輕了!
“娘,疼…”牙齒磕皮了嘴內皮,朱成敏直呼痛。
怕孩子嘴裡蹭破皮的地方發炎,顧明蘭找來了一點酒,讓小成敏含在嘴裡才說:“敏兒,別把酒吞下去了,一會含不住了就吐掉。”
朱成敏坐在顧明蘭的腿上,雙眼含淚委屈的點了頭,雙手摟着顧明蘭的脖子不放。
七週歲的孩子已經有點懂事了,被親姑姑罵成沒孃的孩子,心中肯定是難過。
顧明蘭從來沒想着孩子會把她當親孃一樣親,可是成敏這個樣子,她還是心疼了。伸手輕輕的拍打着成敏的後背說:“敏兒,娘有沒有告訴過你?這世上的娘有兩種,一種是生母,她有生育你的恩情,一種是養母,她有把你撫養大的恩情。娘雖然沒有生你和成傑,可是我卻會把你們撫養成人,你們不是沒孃的孩子,別難過。”
朱成敏從來沒見過親孃,她把嘴裡的酒吐掉後,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娘,你就是我的娘,我就只有一個娘。”
看到孩子哭成那樣,顧桃清在一邊看着掉眼淚:“敏兒,別哭了,你一哭你娘也要哭了。”
小妞妞看到朱成敏哭,她拉拉她:“姐姐,不哭,不與壞姑姑玩!”
朱成敏不想娘哭,自然止住了哭泣。
酒有消炎止痛的作用,含了兩天酒,小成敏說嘴裡不痛了,顧明蘭把成敏放在椅子上,給她與妞妞端來了涼粉,讓她們不要跑出去在家裡玩。
看到院子裡咆哮如雷的朱老婆子,朱正清眼中無一絲的難過,他一回到家,顧桃清就把今天的事告訴了他。還沒等他看看孩子,這邊牛心菊就代表朱老婆子來叫人了。
朱老婆子嘴裡雜雜碎的罵着朱正清,罵得那個難聽,連左鄰右舍都聽不下去了。
可朱正清站在院子裡,面無表情。
他知道今天的事,自己媳婦做得對!
梅花一個大姑娘偷摘了地裡的黃瓜吃,成敏就說她一句,她竟然把個孩子打得滿嘴流血、牙齒鬆動,讓朱正清一想到這事,心中就恨不得再括朱梅花幾個耳光。
眼前的老太婆更不是東西,自己媳婦爲了給女兒出氣,就教訓了一陣梅花,當孃的不以這樣的女兒爲恥,竟然還說要自己去教訓媳婦?
果真不是親孃,對別人的兒子就不會有任何心慈。
對着朱家衆人,在他知道他確實不是朱家的兒子一剎那間,朱正清心早已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