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蘭覺得這是猛獸可不是人,會遵守規則辦事。其實她知道就是人也不會過規則,否則天底下哪來的這麼多戰爭?她急速的搖頭:“不要,你以後不要去找獵了,我們想些別的辦法賺錢,這樣的野獸太可怕了!”
果真是把小媳婦給嚇着了,朱正清的心底非常後悔。他自己在山裡走慣了,對於山裡的危險自然會規避。可是小媳婦是個嬌女子,她從未到過大山,自然對山中的規則不瞭解。
作爲一個老獵手他心中非常明白,動物遵守規則的習性要比人強得多。特別是同是猛獸之間,它們一旦劃分了地盤後,幾乎不會逾越,否則就是生死之戰。而他們這些獵手,自然也非常瞭解猛獸的習性,爲了自身安全,會避開那些不能惹的猛獸。
怕她被嚇壞,朱正清趕緊哄着她:“那我們以後保證只在淺山打獵,不到危險的地方去。就打些個山雞和野兔換點油鹽銀子好了!”
不管朱正清是真的答應不進深山打獵也好,還是假意答應不去深山打獵也好。顧明蘭決定改變自己的想法,在兩種農作物還沒種出來之前,她一定要好好回憶一些前世可發財,又能在這世用上的法子,只要有了銀子的來源,朱正清就不會再去打獵了。
兩人休息了一會準備回家了,可顧明蘭雙腿怎麼也站不起來,朱正清知道這次是真嚇壞她了。於是背起她說:“媳婦,野獸都怕人,所以它們不到前山來。以後你不要進深林子就好了,真的不會有事的,不要怕啊。”
說不怕那是騙人,就是現在一想起剛纔那情形,顧明蘭的雙手還在發抖,她雙手緊緊的摟着朱正清的脖子反覆交待:“以後記住一定不可去深山打獵,更不可一個人去打獵。”
“我知道我知道!”
到了山下大路上,看朱正清揹着顧明蘭,一位村子好奇的問:“清哥兒,你媳婦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這身上怎麼這麼亂?”
顧明蘭想下來,可朱正清不讓她下來,見有人問起,他笑笑說:“成生叔,您這是在哪來呢?我媳婦剛纔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拐了一下腳,腳有點紅腫了,我怕她走回去會更厲害,所以把她揹回去。”
這山上還有積雪呢,雖然不厚,可山路不好走,容易滑倒這是事實,鄉里人就是純樸,一聽這話立即相信了。成生叔立即說:“那快點回去多抓幾把雪敷一下,明天就不會有事了!這腳拐了可真不能走,越走越厲害!”
朱正清笑笑說:“是呀,我這就準備回去給她敷一下呢,走了啊!”
回到家的顧明蘭沒管朱老婆子陰陽怪氣的諷刺,這半天又累又嚇,全身無力的她一進門就上了牀。迷糊之中知道朱正清給她洗腳擦身子喂東西,可就是睜不開眼皮,天黑的時候終於高燒起來。
朱正清一回來看到顧明蘭在牀上那樣子,就知道她是真受了驚嚇,立即起身去了朱慶生家。
朱慶生聽了朱正清的解說,立即撿了兩包中藥遞給他說:“我不用去看了,一定是嚇着了。你把這藥回去以後先煮點稀粥給她喝了,半個時辰後再給她喂藥,有可能她半夜會高燒,如果真發燒了,到外面裝盆雪化了,敷在額頭上只要燒退了就沒了事。”
朱正清一回家馬上就開始煎藥煮稀飯,等他弄好時,顧明蘭已經在迷糊之中了,好不容易給她喂好稀飯和藥,再幫她洗漱好之後自己這才躺下。
一個晚上顧明蘭畏冷又畏熱,把朱正清折騰得幾乎沒閤眼。當顧明蘭醒來的時候,成敏成傑兩人守在牀內,而朱正清則趴在牀邊睡着了。
看到顧明蘭醒來,朱成敏哭了:“爹爹,三嬸真的沒有死,你快來看。”
聽到朱成敏的哭喊,顧明蘭真不知該死還是該笑,哭着叫三嬸沒有死?這孩子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朱成傑畢竟是哥哥,他輕聲的安慰着朱成敏說:“妹妹,爹爹一個晚上都沒睡,這會等我們來守三嬸他才睡着,你別把爹爹吵醒了。爹爹剛纔就跟我們說了,三嬸只是昨天累着了,睡得沉了點。三嬸,你說傑兒說得對不對?”
顧明蘭高燒過雖然睡了一大覺,她還是覺得全身有點無力,可是對着孩子那兩張關心的臉,她認真的用力點點頭:“嗯,成傑說得太對了,三嬸昨天爬了山累着了,所以睡得沉了點,是不是嚇着成敏成傑了?”
看來小姑娘嚇得不輕,朱成敏對着顧明蘭哭着說:“三嬸,你昨天說糊話,叫你也不應,手腳還比劃着,真的好嚇人!爹爹半夜三更還讓餘家奶奶來燒了紙,又去那山邊叫了魂,你纔不亂動了。”
叫魂?世上還真有這種世?她的魂嚇掉了,纔會胡言亂語。
這要擱在前世,打死顧明蘭也不會相信的,可是自己都能活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她不得不信了。
見三嬸在發呆,朱成傑拉着朱成敏安慰着:“你別哭了,爹爹說三嬸不會有事就是不會有事的。還有就是三嬸對我們這麼好,她就更不會死的啦!要死也是先死那些個壞人!”
她當然也喜歡那些壞人死,於是朱成敏抽泣着問:“哥哥那誰是壞人呀?”
誰是壞人,這個問題難倒了六歲的哥哥,朱成傑想了想才說:“虎子哥他娘老愛打人,她應該是壞人!”
打孩子的都是壞人,那都讓她們先死好了,別讓我的三嬸死。朱成敏生怕死一個不夠於是急急問:“哥哥,那石頭哥哥他娘老用針扎他,她是不是也是壞人?”
朱成傑肯定的說:“當然是!”
朱成敏又問:“哥哥,那你說是虎子哥哥的娘更壞,還是石頭哥哥的娘更壞?”
“這個?這個…唉呀,妹妹,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哪個更壞!三嬸,你說哪個的娘更壞點?”朱成傑話峰一轉問到了顧明蘭身上。
呃~~顧明蘭頓時一頭黑線:熊孩子,這叫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