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快被這句關傻了給笑死了,可當着老太太面,大家又不好笑出來,最後每個人憋得受不了了,都紛紛起身告辭。
而羅念安見人都走了,這才走近秦氏,跟她說起自己對莊子上的計劃。秦氏聽着羅念安的計劃,只覺得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是把莊子裡的莊稼自產自銷麼?可憐她那女兒生下的閨女居然還沒她一半厲害。
羅念安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看扁了,她倒毫不在意這些,人各有志,她也只是想糊個口而已。說這些與外婆聽,也只是想彙報一聲,免得讓人以爲她不懂管家。
“外婆若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這回去莊子上,帶了些土產回來,我讓人收拾出來送到大廚房去。”羅念安說着,就先告了辭。
回到落影苑後,羅念安趁着小鹿和綠萼不在,把一部分的蔬果從空間裡取出來,堆在了地上。然後她叫來粗使丫鬟讓人把這些新鮮的蔬果都送到大廚房去。
接着到了晚上,羅念安吃過了飯正準備上牀,綠萼剛下樓,她就聽到窗外一陣敲窗的聲音。羅念安打開窗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你這登徒子,怎麼敢闖我的閨房。”羅念安嚇得往後跳了一步,看着窗臺上的白燒包道。
白燒包表情古怪,打量了下羅念安:“走馬縣沒聽說很復古啊,怎麼你說話跟前朝人似的。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按你說的,給你送來了謝禮,只是爲着你名聲着想,我並沒說是賠罪禮。這回來,是來鄭重給你陪個罪。這事兒咱們就過去了吧,莫要再追究不放。”
羅念安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不說怎麼抓到賊的,好放着讓我來編?”
白燒包點頭笑了下:“沒錯,忘了介紹,我叫司馬思。今年一十五,任職於吏部搜查司,任左司曹。今年是我第一年上任,沒什麼經驗,惹了姑娘不快,還請姑娘不要再生氣了。”
羅念安有些納悶,就算再沒男女大防,這麼爬窗來做自我介紹真的沒事嗎?她是無所謂啦,但是會不會給人不好的印象?
羅念安只得開口道:“你雖有心來道歉,我卻不得不請你離開,一來我們是陌生人,二來現在可是半夜,你這樣爬窗進來……”
司馬思恍然大悟:“是我的不是,光想着道歉,卻忘了姑娘的清譽,只是我想着清者自清,咱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相信姑娘也不會太過迂腐。”
羅念安無奈了:“我是不迂腐,可我有個管的很寬的丫鬟,司馬公子還是請回吧,我們雖光明磊落,可若是傳到別人的耳朵裡,倒黴的是我,可不是司馬公子。司馬公子若真心對我心存愧疚,就別再把我推向萬劫不復的地步。”
司馬思聞言嚴肅了起來,趴在窗邊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姑娘所言有理,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在下這就告辭,姑娘請回吧。”說完,他縱身一躍便跳上了窗邊的樹杈。
羅念安趕緊關了窗子,拍了拍胸口暗道一聲幸好。她差點就想等綠萼一走就進空間的,若是被這人發現自己憑空消失不見,只怕自己這妖孽的名號就得傳出去了。
待窗外沒了動靜,羅念安也沒了去空間的心思,她翻來覆去在牀上想着,這年代的人好像並沒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保守。看來自己以前做好的那些心理準備,是不必要的了?
原先她還以爲這地方肯定是跟書中的一樣,封建禮教的統治下,都是盲婚啞嫁。可是現在看來,一男一女婚前見面都不是什麼大事,那她爹那麼疼她,以後一定不會讓她順便嫁了。
胡思亂想着,羅念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來後,羅念安又收到司馬思送來的東西,這回說是嚇到了羅念安,給她的賠罪禮。
永安候昨個晚上一回來就聽說了羅念安的事,反倒把羅念安叫了過去好好的誇了一頓。他本就是戰馬上的英雄,當然孫輩裡出了一個見義勇爲的孩子,會讓他更加高興。反倒是老太太不大高興,她本想着讓侯爺教育一下安兒,讓她以後不要再這般魯莽,誰知侯爺不但沒教育安兒,反倒鼓勵安兒以後再接再厲。
“侯爺,您這是要把外孫女當外孫養了?安兒好歹是個姑娘家,您就不會教點姑娘家該守的規矩?”秦氏頗有不滿的抱怨道。
“姑娘家怎麼了?”永安候心生不快,昨天一回來就聽下人回報說是老太太差點就把二小姐給放出來了,今天他誇幾句安兒,妻子就不高興了,她難道就不明白什麼人該罰,什麼人該賞嗎?“該好好懲罰的,你要心軟。偏偏做了好事,值得獎勵的人,你卻要責罵。你這真是當的好家,我們侯府就是這樣教育孫輩的,我今天才知道!”
老太太一噎,臉頓時漲的通紅,不由瞪了一旁的羅念安一眼。羅念安淚流滿面,她這是躺槍了嗎?“外公,你別跟外婆吵架,外婆也是爲了我好。因爲我是女子不會功夫,萬一那賊人對我起了歹心,害了我受傷,那最難過的還是外婆。”
老太太忙點頭:“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誰說我不讓安兒見義勇爲了,只是要見義勇爲也得身邊有人跟着纔好,她那時是孤身一人遇到歹人,我纔想侯爺說她兩句,讓她下次別再衝動莽撞了。”
永安候冷哼了一聲,甩了袖子出門去了,留下老太太坐在原地暗自抹淚。羅念安有點無辜的站在原地對了對手指,最後硬着頭皮上前安慰道:“外婆,外公脾氣硬,您別跟他計較。因爲在小輩跟前,他要面子呢。等他回來,一準跟您道歉的。您別傷心了,啊?”
秦氏心中一片感慨,說實話,她方纔有那一瞬間,真的覺得這外孫女就跟二孫女說的一樣,是個掃帚星,以前侯爺可沒這麼跟她發過脾氣,可自從安兒來了,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