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嚴格追溯起來的話,倭人還應該是從中原移居過去的,至於傳說是徐福所帶的童男童女的後代什麼的,王況倒是有點不信的,在他看來,倭人的先輩移居過去比徐福出海尋仙山應該還要早些,恐怕是春秋時期或者更早就已經過去了,若是從秦時移居過去,到現在也還不到千年,幾百年的時間,語言再怎麼變化,總歸是能找到些影子的。
後世棒子的語言上,從發音上就可以依稀的看到中原漢化的影子,哪怕他們後來竭力的去漢化,但如果看棒子的影視作品,裡面說話聲音慢一點,再加上字幕,就可以發現,許多讀音是和中原漢話近似的(大家可以試試,絕對可以找到許多讀音極爲相近的許多詞,當然意思也是一樣,沒任何變化。)。
而倭奴的語言和中原漢話的差距就非常的大,這不是幾百年之功可以做到的,起碼需要上千年的演變纔能有這樣的效果,就如同建東人的語言和中原漢話的語言,如今只剩下了幾個詞大概和中原相近。
應該讓倭奴怎麼樣分散開來呢?王況有點頭疼,好在這起碼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了,而且要移居也是要慢慢來,一個部族一個部族的來,如此就不會引起劇烈的反彈,最好的結果就是倭奴他們自己主動要求到大陸來定居,這個倒是好辦,你們不是貪圖大陸的富裕麼?就用大陸的生活來吸引他們就是。當然,各族族長那是肯定不能留的,蠻夷之輩,大多都對本族首領有着盲目的崇拜,只有將崇拜的根源給剷除了,纔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塘報上並沒說黃大的出兵時間,究竟是《討賊詔》發佈之後出兵的呢,還是之前就出兵的呢?一句也沒提,因此,雖然有不少人從時間上推敲出了不對勁來,卻也大多都以爲這是皇帝行了兵之詭計,暗中命建州先出兵,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再發布《討賊詔》,以達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甚至連程老魔王和尉遲老黑也是這麼認爲的,只有李靖心知肚明,建州是出兵在先,朝廷的《討賊詔》發佈在後,而且建州出兵前,皇帝沒有任何的密旨,如果有,那定是要照會兵部一聲的,這個謊,該怎麼圓?
李世民聽到東瀛大捷的消息,那個心情也是一波三折,他心裡清楚得很,這場仗是在自己沒有發佈任何的命令情況下打起來的,從情理上說,他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但從法理上來說,這又是國法難容的,如果每個帶兵的將領都如此,那麼置帝王的威嚴何在?置朝廷的臉面何在?
王況被李靖連夜的找了過去後,也不免爲黃大擔心起來,如果李世民要處罰他王況,他並不怕的,大不了,從頭來過就是,自己如今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再怎麼處罰他,頂多也就是將他一擼到底,還他原本的白身身份而已,李世民不是個嗜殺的人,或者說,對外,李世民或許有着他血性的一面,但對內,他卻是個相對其他人來說仁慈許多的帝王,連魏老頭這個當年建成太子的死黨,在他奪位之後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都能夠不計較而加以重用的人,怎麼地也不會將自己怎麼樣。
自己被擼到底是不怕,不用多久就又能站起來,但黃大不同,李世民或許不會動自己,但動一動黃大,藉此來警告自己也是極有可能的,甚至他都能給黃大來個“永不錄用”。如此一來,黃家又少了個支柱了,黃良曾經跟王況討論過黃家的問題,黃家就是苦於後繼無人,黃良的兒子,當年也是因爲他黃良之功而被封個小校尉的,卻不是個人才,這麼多年,才爬了這麼一點級別,當不起一族重任,而黃大,卻是黃良已經內定了要接替他的位置的最佳人選,原本,他這個黃家族長的位置,就應該是黃大他父親的。
回到林府,王況幾乎是整晚的睡不着,黃大不比別人,這麼些年來,黃大爲他王況出生入死,乾的都是那些不能見光的隱密事居多,如果說黃大是純粹的爲了報恩,那麼當黃大提了人頭半夜來見王況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到了,不再欠王況什麼了,但黃大還是跟着他,職位沒得升遷也沒任何的怨言。
真真是想磕睡就有人送枕頭來, 第 386 章 全印了上去,其中一個印章還是當今天子李世民賜的。李業嗣則派人快馬送到了長安來。也正是因爲如此,這賀表纔會先落到李靖的手中,而不是先到的鴻盧寺。
王況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也不清楚琉求國主心中的小九九,但見到這麼一封賀表,心裡就有底了,有了這個賀表,黃大就不僅無過,反而有功。大唐邊軍,向來都負有戍衛國土及番屬國的重任,只要藩屬國有請求,而且確認敵人的確對其構成了威脅,那麼邊軍將領可以不用上報朝廷直接出兵協助藩屬抵抗來犯之敵。而且,這次黃大隻帶了五百兵士出去,雖然是和塘報上所說的帶兵四百有出入,但也在可控範圍裡,並沒有違反調兵兩千就必須要有兵部行文的規定,屬於黃大可以自己做主的範圍內。
至於說柳老夫子捉刀寫的這個賀表,並不是破綻,就是直接在賀表上寫上柳老夫子的大名,然後由琉求國主簽名都沒任何問題,你總不能要求一個藩屬國的人對中原文化和行文格式瞭如指掌罷?不要說琉求國主,就是其他國的使者,在給朝廷的奏摺裡面,大半也都是到了長安之後請人代筆的,這是天下皆知的,所以,就是知道這賀表是柳老夫子所寫,李世民也不會傻到懷疑這是一封假賀表的地步。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懷疑是琉求國主在被威脅的情況下寫的賀表,將人招進長安來不就清楚了麼?再說了,做爲一國之主,琉求國主哪怕再不願意,也是一定要抽個時間來長安拜見一下大唐天子的。
李靖也是刁滑,明明當天就可以將賀表送進宮去的,但他偏不,而是要等到 第 386 章 口中吐了出來:“陛下勇武不減當年啊,這力道拿捏得是恰到好處。”他這是在提醒王況,諾,你瞧見了,陛下可不捨得傷你的。
王況早在李世民的手在龍案上東摸摸西摸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李世民的心理活動了,這個李老二,你這番動作要是放到後世,那是一個屁作用也沒的,後世人個個都是鬼,一瞧你這摸摸,那掂掂的還不立馬知道你捨不得?現在程知節這麼一說,他也是馬上順着杆子往上爬,連聲讚揚什麼陛下這身手,這麼遠就能隔空的在金磚上畫出硃批,絕對是百步穿楊的之類的話來。
如此一來,就揭過了王況和誰做手勢的話題,也把那個剛剛在侃侃而談什麼黃大有罪的人給生生晾在了一邊,把那個傢伙氣得呀,差點當場咳血三升。
王況在一邊拍着李世民的馬屁的時候,一邊就已經將那跳出來的人看了個清楚,這是個老頭,王況沒什麼印象,其實,就是這朝中的大半官員,王況都沒什麼印象,大抵是屬於別人認得王況,王況卻認不得他的。
旁邊的蒲熙亮將手藏在腋下,伸了過來,用笏板連捅了王況四下,王況一楞,四下?這是什麼意思?四?肆?還是說是諧音?要是蒲熙亮不捅還好,王況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會多想,管他是誰,跳出來就打就是了,可蒲熙亮這麼一捅,王況反而疑神疑鬼了起來,打壓吧,又怕蒲熙亮另有所指,不打壓吧,又看不慣那老頭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