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副市長韓雨萱說道:“有人舉報張峰有生活作風問題,我比他大了很多,爲他說幾句話,應該不會被人認爲我與他有關係吧。”
韓雨萱是位美女,但已經四十多,比張峰大了十多歲,此話一出,引起了一陣鬨笑聲。
“我認爲既然沒有明確的證據就不應該把人帶走,如果這樣的做法都不進行糾正,讓基層的同志如何看待我們認真執法執紀?”
額?!連美女副市長都不避嫌地公開支持張峰?而且把話說的這麼重?絲毫不顧及紀委書記和市長的面子?
市委常委、統戰部長高康城素來與施東城不合,此時他更是公開進行質問。
他大聲地說道:“按照規定和程序,帶走調查張峰這樣的人,必須向市委書記進行通報,主要是要安排相關人員接替他的工作,穩定局面。現在的問題是帶走張峰,連田書記都不知道?”
“就算情況緊急,張非可以打電話直接向田書記進行彙報,難道擔心田書記會違反紀律給張峰通風報信?”
“難道天寧市,只有你們紀委的人值得信任?那還要我們幹什麼?要常委會幹什麼?”
“難道我寫一封反映張非濫用權力、胡亂辦案,讓省紀委直接帶走進行調查?”
“張峰到底有沒有問題?問題嚴重到什麼程度?確實省、市二級部門都可以查,只是調查要按規定辦事、要遵循應有的程序,否則要監督幹什麼?要集體領導幹什麼?”
施東城被高康城嗆的無語可說,心裡恨死張非了,雖說張非要聽從省裡領導的指揮,但也要做法靠譜。
接下來,其它常委的說法雖然委婉,但都贊成立即糾正錯誤、馬上放人。
要知道無論主動還是被動、主觀還是客觀,許多領導都會有些其它收入;有些人的子女、親戚都在做生意,雖然不一定自己出面經營,但有些時候總會打着領導的名號,許多地方和部門就會明裡暗裡給政策、給優惠。
所謂常在江邊走,哪有不溼腳。若沒人追究,事情終究隨風而去;若是有人舉報,進行細查,總會露出馬腳。
如果是提前知道風聲,依着關係和人脈,他們還可能進行相應的補救和處理。如果以後都象這樣不經過彙報、不經過請示、不經過討論就直接把人帶走調查,那就麻煩了。
爲此,這些人不一定是爲張峰說情,而是不想讓這樣的做法得到承認,必須立即進行糾正,保證以後不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田華書記最終總結道:“剛纔我接了一個電話,是省委副書記唐輝親自打來的電話,他受省委書記委託,向我傳達了省委常委會的意見,立即糾正此次錯誤,馬上放人。”
“剛纔大家都談了自己的看法,基本上是糾正錯誤、立即放人的意見,說明大家頭腦是清醒的。”
“在這裡我再強調一點,紀委一定要在黨委領導下開展工作,接受黨委監督,不得自行其事。”
“會議結束後,施東城同志與林道同志,和我一起去接張峰,我們要表明我們的態度。”
就在省、市二級開會討論時,唐風接到了一個電話,要求加快審查力度,必要時可以用點特殊手段。
唐風和袁過知道帶走張峰的舉報材料站不住腳,必須儘快取得張峰交待的材料,本想先熬幾天張峰,等到他的銳氣消失,就可以輕鬆地拿下。
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在完全封閉的房間裡,不吃不喝不睡堅持幾天幾夜。
在一般情況下,在強光照射下,二天二夜後,許多人就會出現幻覺,整個人昏沉沉的。
幸虧張峰一直堅持鍛鍊,也接受過陳生和慕容晴高強度的訓練,因此還能勉強應對二天一夜不睡不眠的連續審查。
唐風坐在桌子對面提醒道:“張峰,你現在感覺累了吧,想睡覺了吧,不如你痛快點,把要交待的問題交待了,大家都可以解脫。”
張峰爲了節省體力,很多時候都保持沉默,此時他纔回應一句:“我沒有可以交待的問題,我總不能胡亂編造害人家吧。”
外圍查帳的人並沒有發現張峰的經濟問題,這裡也拿不到張峰生活作風問題,唐風和袁過有些泄氣、有些氣惱。
唐風想對張峰進一步採取措施,袁過則把他拉到外面輕聲說道:“上面領導只是打電話給你,並沒有留下任何書面指示,以後萬一有事,我們根本說不清。”
“要知道,張峰這麼年輕就到了這樣的職務,背後沒人,你會相信嗎?”
“依我看,應該是張峰捲入了某項鬥爭中,我們倒不能真的陷進去。”
“我們從雲湖風景區管委會帶走張峰,是有書面依據的,我們是按照領導指令行事,並無過錯。”
“現在對張峰採取的措施,是大家常用的措施,爲此以後也不能過於追究我們的辦案方式。”
“如果你採取了進一步措施,性質就完全變了。”
“張峰真的交待了問題,那還好;如果確實他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怎麼辦?”
“如果張峰存在嚴重的經濟問題,那他基本上完蛋了,我們也可以以此攻心,或者採取進一步措施,讓他交待生活作風問題。”
“關鍵是到現在爲此,我們根本沒有掌握張峰的任何問題,我看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唐風聽了袁過仔細全面的分析,點了點頭:“本來我還以爲身居這樣位置的人,或多或少會有些經濟問題和生活作風問題,把他帶到這裡來,總會交待出一些問題。”
“沒想到張峰竟然什麼問題都沒有!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如此冒然。”
袁過又建議道:“我認爲我們還是給張峰喝杯水爲好,幾天不吃問題不大,幾天不喝水,容易把身體搞壞,萬一以後張峰找我們算帳,也是很麻煩的。”
唐風皺着眉頭說道:“給他喝了,他更不會輕易交待,我們如何向上面進行交待?”
袁過淡然地說道:“按照我們的經驗,外面應該已經開始了較量,如果張峰幸運,他就能很快出去;如果張峰不幸,那麼他呆在這裡的時間會變長,到時,他無論如何會交待一些問題。”
“要知道,無論如何堅強的人,在如此封閉的環境裡堅持不了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