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看見過不少穿着開襠褲的小男孩的玩意,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成人的。只見那個三十多歲的護士,鎮定自若的面不改色的幫楊帆脫下褲衩後,還嘖嘖兩聲說:“沒看出來,這麼帥氣的小夥子,本錢還這麼大。你嫂子有福氣了。”
回頭一看曉月臉都成了紅布了,護士纔不好意思的笑着說:“忘記你還是個小姑娘了,扭頭別看了。”
可是,這個事情不是說扭頭不看,就能忍住的不去想的。曉月現在就是這個狀態,青春期的女孩子,看見的又是心中暗戀多時的男子,轉頭之後腦子裡忍不住的會浮現那黃瓜條似的傢伙的影子,而且還揮之不去。
腦子裡想着,小姑娘不自覺的雙腿微微的併攏,微微的互相摩擦了幾下,一股微微的酥麻的感覺鑽進骨頭裡,一直往上竄。
“可以回頭了!”護士說了一聲,曉月回頭之時,發現褲衩已經穿上了,心裡竟沒來由的有點失落,不過看看楊帆那健壯勻稱的身材時,心跳不由的又加速了。
給楊帆換好衣服後,護士接上吊瓶,出去前還不捨的再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楊帆,曉月這才發現,這個一直表現的非常從容的護士,似乎臉在微微的發紅。
坐在牀前,看着沉睡中的楊帆,曉月的臉又紅了,剛纔那一幕又出現在腦子裡。
男女之事,曉月從菲菲那裡知道了不少,還看過這樣的碟子。這次是看見活的了。呆呆的看了一會楊帆之後,曉月不自覺的一隻手夾在雙腿間,手指無意識的按到敏感點的時候,小姑娘不禁微微的打了個寒戰,流水般的把手抽了出來。
這種事情不是不願意想就能不想的,情竇初開地少女,剛剛經歷了一個帥氣健壯青年的身體後,那份念頭頑強的在腦子裡紮根了。
剛纔那一瞬間的快感。促使曉月的受忍不住輕輕的伸到被子裡,在楊帆健壯地胸膛上輕輕的摩挲。曉月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男人的胸膛摸着真舒服。
不知不覺之間,曉月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一隻手已經從褲腰之間鑽到胯下,隔着衣服的按揉。已經不能滿足了。
“啊!”隨着指尖在上面一點輕輕地一按。曉月忍不住叫了一聲。身子微微地扭着。指尖揉動地頻率在漸漸地加快。
一股熱流噴涌而出地時候。曉月渾身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雙手死死地捂着自己地臉。暗暗罵自己“下流、不要臉”。可是。這種美妙地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爛泥一樣地靠了一會。發現吊瓶快吊完了。曉月才受驚似地蹦了起來準備去找護士。這個時候剛纔那個護士進來了。麻利地給楊帆換了吊瓶後。怪異地掃了曉月一眼說:“怎麼?還沒緩過來呢?等你結婚了。就不稀罕了。現在可別瞎想。對你沒好處。”
這個時候。一個醫生推門進來。看了看裡面。對那個護士說:“把這個特護病房騰出來。讓這個人到大房去。”
護士皺着眉頭說:“這不太好吧。人家可是交了錢地。”
醫生苦笑着說:“你當我想這麼幹啊。剛纔一個少爺飈車傷着了。腿斷了一條。正在治療呢。他媽地。張嘴就是要住高級特護病房。你不是不知道。最後一間病房被這個人住下了。”
護士很不滿的嘀咕說:“這個話我可不好意思開口,要說你去說。”
醫生一看曉月年紀不大,湊過來瞪着眼說:“小姑娘。叫醒你哥哥,這個病房不能給他住了。”曉月吃驚地看着他,一時竟有點憤怒了,雙臂一張母雞護小雞似的說:“不行!”
這個時候外面有人在嚷:“趙主任,你跟他們廢什麼話,直接把人弄出來不就完了麼?”曉月頓時慌了神,連忙摸出電話來給劉鐵打過去,語無倫次的一說。劉鐵一聽就怒了,大聲說:“你別怕。我這就來。馬勒戈壁的。找死也沒有這麼找的。”曉月掛了電話時,門口進來兩個人。進來就嚷:“這房間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這麼一吵,楊帆被吵醒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不滿的說:“誰在吵吵?”
曉月頓時有了主心骨,連忙過來扶着楊帆說:“哥哥,有人要佔你的病房。”
楊帆這時候燒已經完全退了,人雖然還有一點迷糊,但是已經清醒了許多。聽到曉月的話,再看看小姑娘着急的樣子,楊帆不由一陣冷笑,朝門口看了過來。
門口站着地是兩個穿着警服的男子,後面還跟着一輛推車,車上還有一個一直在哎喲哎喲不停的叫喚的傢伙。
兩個警察走到楊帆的面前,掃了一眼楊帆年輕的臉,再看看曉月穿的是一件陳舊的羽絨服,顯得有點寒磣,不由的一陣不屑地冷笑說:“你們這樣地人,怎麼就不知道節省?這種病房是你們住的起地麼?趕緊的挪地方,你的醫藥費算馬公子的頭上。”
楊帆不由的一陣冷笑,坐直了身子說:“什麼馬公子牛公子,我沒聽說過,這病房我交了錢的,誰來了都不讓。”
一個警察走到楊帆的面前,掃了楊帆一眼說:“我現在懷疑你來歷不明,請出示有效的身份證件。”一般情況下,警察對正常的人這麼說,都能把人嚇的不輕。這也是警察的管用伎倆了,先嚇唬你,讓你不安。
楊帆沒力氣跟他們生氣,甚至見到這樣的嘴臉,都懶得搭理警察。慢慢的閉上眼睛,楊帆輕輕說:“請不要侮辱人民警察的形象,我懷疑你們不是警察,請出示證件。”
警察被頂的一陣發愣,隨即冷笑說:“我可明着告訴你啊,外面那位是省公安廳馬副廳長的公子,他的傷勢嚴重,需要特護病房啊。”
楊帆閉上眼睛說:“我懶得跟你們廢話,沒帶證件回去拿,帶了出示一下。我給你看身份證明。”
警察還真的沒帶證件,臨時接到事故報案,急匆匆的出來的。這時候,後面車上那個哎喲哎喲叫喚的傢伙,突然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廢物,一間病房都搞不定。把他們院長叫來說話。我就不信了。”
一個染着黃頭髮地非主流男生走進來,看了看裡頭的情況後,朝曉月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說:“小姑娘倒是挺水靈的,看的人不忍心來硬的。”
這時候門口傳來劉鐵地聲音說:“誰要我兄弟換病房啊?”
劉鐵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着兩個陳太忠的戰友,三人擠進門來,直接無視警察,走到楊帆的病牀前,劉鐵笑着問楊帆:“看來我來的還算是及時。”
楊帆笑着搖頭說:“沒事。讓他們滾蛋吧。”
黃頭髮的傢伙聽的清楚,嗖的一下衝到楊帆的跟前,一把揪着楊帆地衣領說:“你讓誰……。”滾蛋兩個字還沒出聲。黃頭髮小子已經哎喲的一聲慘叫,揪着楊帆衣領的手也鬆開了,另一隻準備揮拳打人地手也被人扭住了,一隻有力的手死死的捏着他的喉嚨。
幹這個事情的是陳太忠的戰友,一個面目普通到極點的人,捏在喉管上的手非常有力,似乎只要輕輕一捏,就能捏破喉管。
兩個警察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起靠了上來說:“快把人放開。”
陳太忠地戰友根本就當着沒看見警察似的。回頭看看。見楊帆揮揮手說:“放開他。”這才手一鬆,黃頭髮的小子癱軟在地上,一陣劇烈的咳嗽後,緩過氣來就怒罵:“你們兩個廢物,怎麼還不動手抓人,他們剛纔差點把我捏死了。”
警察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並排站着喊:“都別亂動啊,我們可是警察。老實點,全部跟我們回局裡去接受調查。”
陳太忠的兩個戰友。不吭聲不吭氣的並排往楊帆的病牀前一站,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這個時候,一個胖乎乎地中年男人跑來了,邊跑還邊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時候黃頭髮的小子喊:“錢院長,打電話報警,他們要殺我。”
這麼大一個帽子扣下來,嚇的中年男子錢院長連聲說:“可不敢亂說,可不敢亂說。有事情好商量,不就是一間病房麼?”
黃頭髮的小子根本不聽。拿出手機撥號後。對着電話裡面吼:“爸爸,我差點被人捏死了。在醫院特護病房裡面呢。”
說着,這個小子冷笑着看着楊帆說:“你小子牛逼,我等下看你還怎麼牛。”
楊帆這時候懶洋洋的笑了笑,閉上眼睛往牀上一躺說:“好啊,我等着你。”
門口這時候又有人在說話了。
“三更半夜的,堵在人家病房門口乾什麼?”
“喲,這個妞正點!還是一雙,我靠,雙飛就更爽了。”
楊帆一聽這兩人的話就樂了,心說又是一個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二世祖。果然,門口傳來一聲“啪!”的響聲,接着是一連串地啪啪響聲,接着是周穎一串罵聲說:“狗嘴,臭嘴,狗嘴,臭嘴。”
所有人驚愕地往外看,之間周穎揪着車上那小子的衣領,一連串地耳光扇了上去。站在一邊的張思齊這個時候說:“把他另一條腿也打斷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竄了上來,麻利的抓起車上那小子的一條腿,楊帆看的清楚,連忙喊:“住手,張思齊你別胡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三更半夜的,弄個殺豬叫的聲音,吵到別人怎麼辦?”
張思齊這才朝那個穿着軍裝的士兵做了個手勢,接着昂着下巴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坐在楊帆身邊,小鳥依人似的低聲說:“這不能怪我吧?要怪就怪他嘴巴臭,欠揍。”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你怎麼來了?”說着楊帆握住了張思齊的小手。
張思齊心疼的摸了摸楊帆的腦門,拿出紙巾來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才低聲說:“我給你打電話,你妹妹接的,說你進醫院了,就急忙來了。還沒出城呢。車子就沒油了,打電話讓哥哥派地車。都怪我這幾天忙暈了頭,忘記加油,這纔來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一屋子的人,張思齊的臉頓時就黑了,周穎這個時候走到楊帆的另一邊。拉着楊帆的手說:“楊哥,你怎麼搞的嘛?不要緊吧?”
曉月上前來,怯生生地把事情一說,張思齊頓時臉色又黑了。猛的一扭頭喊:“葛斌,把他們給我打出去,出了事情我負責。”
楊帆連忙開口說:“胡鬧!”說着伸手在張思齊的腦門上彈了一個響崩。
門口這時候又一次熱鬧了起來,一下出現許多警察,爲首的一箇中年男子邁着大步進來,看見那個黃毛小子。上去就問:“小強?你不是好好的麼?怎麼電話裡瞎說啊?”
一個警察過來說:“侯局,剛纔是這樣的,……。”
中年男子一邊聽手下說話。一邊看着病牀上的楊帆,發現有點眼熟,隨即愣了一下說:“你不是緯縣區的楊書記麼?”
楊帆也認出來了,這是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長侯大勇,最近幾次來市裡開會,倒是見過兩次地。
“侯局好啊!”
侯大勇把臉色一沉,扭頭衝着兩個警察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老實的說清楚。”
這一下警察沒辦法不說實話了,乖乖的把事情地經過說了一遍後,侯大勇額頭上的青筋一陣亂跳。猛地衝到兒子侯小強面前,二話不說,兩個耳光扇了過去。
“在市區飈車,你媽的長進了不少啊?怎麼不出車禍把你撞死啊?跑來這裡丟人現眼!”耳光扇的不解恨,還用腳踹。踹的黃頭髮的小子一陣抱頭鼠竄,邊跑邊哭喊:“我回去告訴媽媽,你幫外人打我。”
這一幕不但是楊帆,包括錢院長在內的人,都是一陣的目瞪口呆。侯大勇是李樹堂一手提拔起來的。論級別也在楊帆之上,據說就要接任政法委書記了。怎麼這個時候表現地如此失態?好像侯局長平時還是非常沉穩威嚴的嘛?
侯大勇的失態,是因爲進來的時候先看見了那輛軍車,那個牌照看着就知道主人的級別不低。接着又看見了楊帆,立刻聯想起何小梅在酒吧被人扇耳光不敢吭聲的事情來了。何小梅可是省委副書記的女兒啊,被人扇了耳光似的事情,外面沒傳開,他這個局長是有所瞭解的。再加上一個楊帆,據說是上次田仲來了。好像半夜拉着楊帆出去散步。嚇地田仲的秘書打電話到給李樹堂,公安局人的全都驚動了秘密去找。找到的時候楊帆可是和田仲一起談笑風生半天的,又一起坐車回去的。
能夠和田仲一起談笑的人,簡單的了麼?更何況還有軍隊的背景,地方上可是最怕招惹到軍隊方面地。何小梅被扇了耳光都捏着鼻子認栽了,自己一個市局地局長,能胡亂招惹這樣的人?
“楊書記,我管教不嚴,讓你受驚了。這混小子無法無天,回去我好好收拾他。”侯大勇很是熱情地握着楊帆的手,說的甚是誠懇。
這時候外躺推車上的那個馬公子不答應了,扯開嗓子喊:“他們還打了我呢?不能放過他們,尤其是那個女的。”
周穎一聽就冷笑說:“你不放過我?好啊,我先收拾你。”說着一擼袖子,又要上前去揍人。楊帆連忙大聲說:“周穎,別胡來。你六歲開始跟着中央警衛處的教官練拳腳的,他能挨你幾下?”
侯大勇心裡咯噔一下,心說怎麼又扯上中央警衛處了?這屋子裡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仔細看看,陳太忠的兩個戰友,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的像兩座山。再看看張思齊帶來的那個兵,就站在陰影裡面,猶如一隻時刻盯着獵物的獵豹,一雙眼睛殺氣騰騰的,三個人一看那架勢就是見過血的,腰板還都挺的筆直,一眼就能看得出是長期在軍隊生活的人。
侯大勇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了,屋子裡雖然有空調。可門是開着好一會地,現在已經冷了。侯大勇冒的不是熱汗,而是冷汗。
趕緊給兩個警察說:“你們把馬力趕緊送到別的病房去,找錢院長安排一下。”
等馬力被推走了,侯大勇纔回頭苦笑着對楊帆說:“你看這事情鬧的,現在的孩子。都難伺候的很,家裡太慣了。”
楊帆淡淡地笑了笑說:“沒事了,侯局也別太着急了。事情都過去了。”楊帆越是不追究,侯大勇心裡就沒底,心說哪怕楊帆罵兩句也好啊,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沉穩的?莫不是還惦記着日後算帳?其實侯大勇還真的想錯了,楊帆是不像跟這些慣壞的孩子一般見識。侯大勇則不這麼想,年輕人誰沒有點火氣。今天的事情擺明了是馬力和侯小強沒事找事。這樣楊帆都能忍,這還是一個年輕人的做派麼?
侯大勇惴惴不安的去關上門,讓門口的警察都撤了之後。這纔回頭走到楊帆跟前低聲說:“要不這樣吧,回頭我擺一桌,讓兩個孩子給你道歉。”
楊帆一聽這個話,就明白侯大勇地擔心了,不由的苦笑說:“好吧,你看着安排就是。”楊帆也懶得解釋了,這事情沒辦法解釋清楚,不答應這個事情,侯大勇也不會安心。官場上的樑子。不怕一時結怨,就怕人一輩子惦記你。
侯大勇這纔算是露出了真正地笑容,使勁的握了握楊帆的手說:“楊書記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說着侯大勇出去了,關門之後想起屋子裡的三個女孩,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不由的暗暗羨慕楊帆的豔福。
劉鐵一看侯大勇出去了,朝帶來的兩個人一努嘴巴,然後對楊帆說:“我們也走了。”三人先後離開。張思齊朝那個兵說:“你也先回軍營吧,告訴我哥哥,我這裡都好。”
等一干人等都離開了,屋子裡就剩下三個女孩子的時候,楊帆苦着臉對周穎說:“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性子一點都沒變?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地?”
周穎撅着嘴巴說:“那是他嘴巴臭,欠揍。”
楊帆伸手捏了捏周穎的腮幫子,甚是親暱的說:“那你不也扇人好幾個耳光了麼?意思到了就是了,剛纔我不攔着你。估計你真的能去打人一個半死。”
張思齊笑着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週穎說:“沒看出來啊?練過。”
周穎得意的一翹嘴巴,哼哼兩聲說:“那是!”
楊帆一看時間。已經是夜裡12點了,不由的打了個哈欠說:“我頭暈,就不招呼你們了,我繼續睡覺。”
馬力躺在病牀上,口中一直在埋怨說:“侯叔叔,一個區委書記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
侯小強也在屋子裡坐着,朝侯大勇猛翻白眼說:“老爸,你啥時候這麼膽小了?”
侯大勇哼了一聲,一臉陰沉的對這兩個小子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知道那兩個女孩子帶地保鏢是哪裡出來的人麼?”
兩人一起搖搖頭,侯大勇冷笑着說:“聽好了,坐穩了,別嚇着了。中央警衛處!”
噗通,侯小強一屁股沒坐穩當,直接坐地上去了,牀上的馬力的嘴巴也合不上了。侯大勇接着說:“就你們兩個小子,也不問清楚了,還想學別人欺男霸女,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帆一覺起來,天已經矇矇亮了,看看屋子裡,牀邊趴着一個曉月,邊上的陪護牀上,張思齊和周穎擠一起睡的正香。搞了半天,最後堅持守夜還是曉月妹妹。
一夜的休息,楊帆的病好了大半了,不過渾身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關節處還是酸酸地發脹,腦袋還是有點暈。楊帆想上洗手間,這一動之下,曉月像是受驚地小鹿似的,嗖地坐直了身子,迷登了一下看着楊帆說:“哥,你醒了。”
楊帆愛憐的摸了一下曉月的頭說:“辛苦你了。我的好妹妹。”曉月羞澀的笑了笑,看了看張思齊和周穎低聲說:“這兩個姐姐真漂亮,哪一個是我嫂子?”
楊帆笑着摸摸曉月地臉,淡淡的說:“小八卦,以後你就知道了,先扶哥哥起來上洗手間。”曉月一聽這個。立刻臉就紅了,多少有點扭捏的說:“我叫姐姐起來扶你去吧。”
楊帆笑着說:“沒事,我走的了。”上完洗手間,楊帆回來,躺牀上對曉月說:“你也回去歇着吧,一夜沒怎麼閤眼吧?”
曉月天真的笑着搖搖頭,拿來一條熱毛巾,給楊帆擦了擦臉說:“沒事,照顧哥哥是妹妹的責任。其實能照顧到哥哥。我挺開心地!”
曉月樸實的話語,引得楊帆心中微微一陣感慨,這是一個沒有多少慾望的女孩。一個沒有慾望的人。往往是單純的,單純在如今是多麼難能可貴的品質。
看看曉月穿的羽絨服,舊的連邊上都磨的起毛了,楊帆一陣暗暗內疚,連忙笑着說:“哥哥真是大意,換季節了也不知道給你置辦衣裳。”
曉月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的極爲燦爛,羞澀之間微微一低頭說:“沒事,這衣服還能穿幾年。以前媽媽給我買的。”
楊帆這才注意到,以前沒怎麼發育地曉月,最近一段時間明顯的長高了許多,這件羽絨服明顯的有點短了,小手腕都露出一截來了。楊帆不再說話,知道勸也沒用,曉月是不可能回去的,這個小姑娘其實有主見的很,認準的事情是不會回頭的。
看了看時間還早。楊帆笑着朝曉月招手說:“你上牀上睡一會吧,睡那一頭。”
曉月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猶豫,又帶着一點期盼的表情說:“不好吧,影響哥哥休息呢。”楊帆搖頭笑着說:“沒事,我都睡了一夜了現在不想睡了,你躺一會,回頭我叫醒你。”
曉月確實是困了,猶豫了一下還是上牀來,縮在對面地牀腳。不好意思的朝楊帆笑了笑。閉上眼睛,一會的工夫就睡過去了。
睡着之後的曉月。可能是看見楊帆已經好的緣故,睡的比較安穩了。楊帆悄悄的從邊上移動着,給曉月把牀讓出半個來,然後給她蓋好被子。做好這一切,楊帆又有點困了,靠着牀頭迷糊了一會。
太陽照進窗口的時候,楊帆第一個醒來了。冬天的早晨,陽光沒什麼溫度,但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地溫暖。
幾乎是楊帆醒來的同時,張思齊也睜開眼睛坐起來了,迷糊了一會伸個懶腰,細細的腰肢和線條清晰的身材,看着楊帆不由心頭蕩起一陣漣漪。
扭頭看見楊帆正在看着自己時,張思齊的笑臉頓時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悄悄的從牀上下來,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曉月,湊到跟前來低聲說:“小姑娘累了一晚上了。”
楊帆拉着她地手,低聲說:“你也辛苦了,昨天晚上啥時候睡地?”
張思齊笑着說:“大概三點吧,護士查房之後,曉月妹子讓我們躺一會,誰想這一躺就睡死了。真是丟人的很!”
楊帆看看時間,也不過上午8點,不由笑着伸手在張思齊地臉上撫弄了一下說:“回頭幫我個忙,曉月的衣服舊了,你帶她去買幾套新的。張思齊笑着點點頭,這時候陪護牀上的周穎翻了一個身,口中嘟囔着:“壞楊帆,說好給人家當男朋友的,賴皮。”
楊帆做了個擦汗的動作,張思齊強忍着笑聲,一手死死的捂着嘴巴。
“花心的傢伙,看你欠下了多少風流債!”張思齊笑着說,一點都沒有責備的樣子。
楊帆苦笑着說:“我冤枉啊,那時候她還是個中學生,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就是看她每天纏着緊的很,隨便糊弄她兩句而已。”
張思齊輕輕在楊帆的臉上親了一下說:“我知道的!”說着輕輕的坐在牀上,把頭靠在楊帆的懷裡低聲說:“我有點忍不住了,老這樣分居兩地的,我不喜歡。”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堅持幾年吧,反正也近的很,你可以隨時來緯縣。”
張思齊眼珠一轉說:“那好,以後有假期我就來,盯着你,不許你和別的女人好。”
楊帆一聳肩膀說:“歡迎之至。就好像大灰狼歡迎小綿羊上門做客一樣。”
張思齊白了楊帆一眼,推開楊帆低聲說:“我去上洗手間。”說着扭着腰肢走開了,楊帆看看時間,從牀頭櫃上拿起手機,悄悄地下牀來,站在門邊撥通了林頓的手機。壓低着嗓門說:“林頓麼?我昨天晚上感冒了,人有點不舒服,你轉告一下蘇書記,告訴她別聲張。”
掛了電話,張思齊正好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見楊帆穿着病號服在屋子裡站着,連忙過來拽着按回牀上,蓋好被子後埋怨說:“纔好一點,別凍着了。”
楊帆是當天下午回的緯縣。同行的還有張思齊和周穎,兩人說既然來了,就玩幾天。因爲和鋼鐵集團接觸的事情。楊帆忙的腳不沾地地,沒有時間陪兩人。這兩位也不着急,乾脆給報社打電話,說是在緯縣採訪,連請假都省了,每天跟着楊帆。表面上說是採訪,實際上是照顧楊帆。
不過,緯縣這個階段也確實不缺乏可採訪的新聞,大型焦化廠的談判。爲兩人提供了足夠的素材。
回到緯縣的第三天,寶鋼的談判代表團正式抵達,幾乎是同時抵達的還有沙鋼和首鋼的代表團。一時間似乎緯縣變得炙手可熱了。
楊帆收到了周明道回覆的郵件,這才知道近期寶鋼和首鋼之間,在北方地一些市場爭奪的相當激烈。戰火很快漫延到原材料的領域,導致雙方不斷地在進行各個層面的較量。至於沙鋼,目前也控制了蘇省的絕大部分市場,也是寶鋼的主要競爭對手。這是蘇省對沙鋼的扶持力度很大,寶鋼雖然強大。似乎也拿沙鋼沒啥辦法。周明道還透露了一個消息,首鋼和山西某市的一個焦化廠合作項目的談判,已經進入到最後階段,這個時候首鋼的代表團出現在緯縣,多少有點不正常。
有了周明道的情報,楊帆立刻把談判地重點放在了寶鋼和沙鋼上面。
談了一個星期後,雙方還在討價還價的階段時,這一日陳志國親自來到緯縣,出現在楊帆的辦公室內。
“楊書記。沒想到你還是周老的弟子。怎麼不早說啊?”陳志國一開口提到的就是周明道,這個話題讓楊帆多少有點意外。
“怎麼?陳老先生認識家師?”楊帆笑着問。陳志國搖頭晃腦的感慨說:“那是自然的,我和他是老同學了,在國外一個學校的。他學經濟,我學冶金。遙想當年,風華正茂啊。”
楊帆立刻猜到,陳志國一定是探知了自己的一些底細,這纔有了這段開場白。果然,感慨了兩句後,陳志國笑着說:“周兄志在領域內地研究,不像我,終日勞碌。如今他是經濟領域的泰山北斗,前幾天我到京城還特意爲幾個問題去拜訪了老同學,相談甚歡。我提到你的時候,他才道明瞭你是他的關門弟子。”
楊帆對陳志國這種套近乎的手段,暗自提醒自己別上當了。心裡不爲所動,表面上微笑着奉上熱茶說:“既然是老師的同學,也就是我的師叔了,呵呵。還望師叔多多關照我這個晚輩啊。”
楊帆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陳志國多少有點無奈的苦笑着,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來,往桌子上一擺說:“你先看看。”
楊帆拿過文件,面無表情地看了起來。文件上地主要內容,是寶鋼願意出巨資協助緯縣興建循環工業園區。當然錢也不是白拿的,首先焦化廠要佔股份至少51%,也就是絕對控股。其次,所有緯縣工業園地項目,寶鋼都必須佔到不少於10%的股份。
陳志國等楊帆看完之後,笑着說:“這些條件,還算滿意吧?包括焦化廠在內,寶鋼決定投資30億元的資金。其中20億是用在焦化廠上面的,其他的投在別的項目上。”
可以說,這個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楊帆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周明道和陳志國,在幕後進行了什麼交易。楊帆猜的沒錯,陳志國確實和周明道達成了一項私下合作的事情,這裡暫且不提。
兩人繼續交談地過程中,楊帆意外的發現。陳志國身邊的秘書換了一個人,不由笑着問:“怎麼?劉秘書不幹了?”
陳志國冷笑兩聲說“他要能幹的下去才行啊,要不是看在他多年跟隨的面子上,我就讓他蹲大獄去了。”
事後楊帆才知道,劉秘書被範萱收買,成爲了臥底。這個事情被發現後,劉秘書被開除了,範萱也離開了首鋼,據說是出國去了。
緯縣的合作目標。最終還是定在了寶鋼身上,經過一個月地談判後,雙方在合作協議上正式簽字。寶鋼投資30億,啓動一個大型焦化廠的項目。
拿着這份合作協議,楊帆來到市裡,這一下楊帆和緯縣又出名了,全國產煤的地方不少,能夠和寶鋼這樣的大企業合作,對宛陵市而言,實在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幾乎是在楊帆到市裡彙報的這一天,陳雪瑩策劃的煤礦基地。也正式的動工了。計劃五個月後正式出煤,生產出來的煤炭,直接滿足焦化廠地需要。
楊帆的循環工業園區計劃,因爲寶鋼的介入,變得非常地順利。和李樹堂一起到省裡向祝東風做了彙報後,很快省委就正式決定,鑑於緯縣的循環工業園區,填補了國內的一項高新技術產業的空白,而且能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並且不影響環境。緯縣工業園區,正式成爲五年之內,全省重點扶持的項目之一。
正式立項後,周明道親自來了一趟緯縣,待了幾天纔回去。經過和周明道的交談,楊帆才知道,寶鋼能拿出那麼優惠的條件,其實是迫於無奈之舉,主要原因不是周明道和陳志國的交易。寶鋼不能儘快地解決焦炭的問題。新的廠區建成後。將面臨原材料嚴重缺乏的窘境。楊帆知道之後一陣捶胸頓足,一直叫喊早知道獅子大開口好了。
工業園的建設。除了省裡的資金扶持,田仲還伸了一下手,給拉來了一個億美元的風險投資。有了資金的保證,楊帆的事情做起來就非常順利。年過之後,新一屆地人大會議召開,之前李樹堂親自打電話,徵求了楊帆的意見。楊帆以緯縣經濟能夠持續穩定發展爲理由,舉薦了蘇妙蛾接任。李樹堂當即表示理解,並且尊重地方同志的意見。
人大的選舉結果出來,蘇妙蛾正式當選區長。
緯縣區新一輪的經濟增在勢頭,隨着煤炭基地的開業,正式拉開序幕。次年1月,焦化廠正式動工奠基,市委書記李樹堂出席奠基儀式,當月底,洗煤廠動工,楊帆率團往歐洲購買技術和設備。4月,與德國某集團達成了技術轉讓和設備採購的一攬子協議。5月,煤炭基地正式出煤,當天還搞了一個隆重的儀式,李樹堂再次出席。6月,污水處理廠正式上馬,8月,焦化廠一期工程完工,投入生產。當年年底,緯縣GDP翻了四倍,經濟落後縣放面貌得到了徹底的扭轉,並卻隨着不斷地產生效益地新項目,將會在未來的五年內,GDP將還會繼續翻番。
時光如電,楊帆在緯縣任職地第四個年頭的冬天剛剛來臨,一份調令出現在楊帆的辦工桌前。這是一份在別人看來比較奇特的任命,京城社科院下屬的經濟研究院所副所長,級別是副廳。隨着調令一起來到的,還有一份中央黨校的入學通知書。這一年,楊帆26週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