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森東部地區水網頗多,形成的大小樹林,爲波蘭騎兵提供了良好的掩護。隨着補給線的拉長,華倫開始嚐到游擊戰的厲害,波蘭騎兵小規模,但是頻繁的襲擊已經讓華倫感覺到補給不足了。
但是這種有點煩的心情,很快被利奧波特的歸來改變了,八付帶着血跡的翼騎兵盔甲,成了寶貴的戰利品。看着蘇霍扎內特男爵眼熱的神情,華倫馬上把這八付翼騎兵盔甲送給了蘇霍扎內特男爵。因爲幾乎所有翼騎兵的盔甲都是意大利米蘭的武器商製作,這些精良的盔甲代表着不小的財富和貴族的地位。
接下來就是按照慣例,進行的戰後總結,幾次同波蘭襲擾騎兵的戰鬥中,雙方互有勝負,華倫發現因爲自己缺少專職的獵騎兵,在同波蘭襲擾騎兵的對抗中,自己的輕騎兵和龍騎兵總是不佔優勢。
“公爵大人,幾位大人!”抱着自己的頭盔,利奧波特同在場的高級軍官打着招呼,然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去。
“很好,我的少校,我能聽聽詳細的經過嗎?越詳細越好!”華倫看看利奧波特露出棉絮的軍大衣,看起來這件禦寒的衣服還起到了盔甲的作用。
“我們開始是想進行一下迂迴包抄,但是那些波蘭人並沒有上當,這樣我們只能重新集結。……,我們的燧發手槍真是不錯,這些翼騎兵就是靠燧發手槍解決的,擊倒他們的戰馬,然後再解決他們!”利奧波特很客觀的陳述着。
華倫和肖爾茨等人不住的點着頭,利奧波特能在被伏擊後,迅速的想辦法扭轉局面這是個非常好的處理,其他小隊遇到這種情況不是硬拼就是迅速脫離,看來對這種小規模戰鬥,在戰術上需要進行研究。
“把翼騎兵解決了後,我們並沒有直接發起衝鋒,而是以密集橫隊推進進行的反擊!這是我個人的一點體會,在幾次同波蘭人戰鬥力,我發現我們的騎兵單兵戰鬥力,並不如那些波蘭人,除非有人數上的優勢,不如貿然衝鋒並不會取得成果!”
利奧波特最後的這句讓華倫眼前一亮,原來問題就在這裡,對於個人技戰術都有優勢的波蘭騎兵,自己的騎兵發起以速度衝擊爲特點的衝鋒,並沒有優勢。隊形散亂下,同波蘭騎兵進行一對一的拼鬥,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橫隊推進使我們可以形成二對一甚至三對一的優勢,而且密集的橫隊,讓那些波蘭騎兵很難衝破隊形,這樣在防禦上也有着優勢!如果他們逃跑,那我們就完勝了!”利奧波特最後以一個握拳用力向下一壓結束了彙報。
沒做任何的拖延,華倫馬上同肖爾茨、蘇霍扎內特等等騎兵軍官進行總結,經過一番探討後,新的戰術原則被確定出來,並且立即被傳達下去。所有進行反襲擾的騎兵小隊必須依照新的戰術實施任務。
接下來華倫又命令同後方的補給基地聯繫,命令改變補給運輸的模式,不再以小規模輸送爲主,而是進行大規模的集中輸送,這樣可以儘量集中防護力量。
模式的改變很快就扭轉了補給線的脆弱,波蘭襲擾騎兵在經歷了幾次嚴重的失敗後,不得不停止了徒勞的行動。
而華倫的大軍已經推進到接近瓦爾塔河北岸地區,只要再向前推進一點點,同波森城就只有一河之隔了。
“大人,偵查騎兵現在遇到的對抗越來越激烈了,已經出現對方兵力大規模調動的情況!”肖爾茨手下的偵查騎兵連日裡都出現了傷亡,而且收集到的情報並不多,這顯示波蘭人正嚴密的封鎖附近的區域,依照經驗,這裡很可能就是波蘭人選定的會戰地點。
“恩,讓小夥子們小心!另外別爲了情報過分的前出,現在我需要儘量摸清附近的地形,我有預感,那些波蘭人肯定是渡過了瓦爾塔河,正在附近什麼地方等着我們呢!”華倫的手指在空氣中敲了幾下,然後擡頭看了肖爾茨一眼。
看着華倫詢問一樣的眼神,肖爾茨馬上點了點頭,因爲他也同樣有類似的感覺,因爲最近波蘭人的反擊太激烈了,不像是反偵察,而是像在極力隱瞞什麼。
就如同華倫所猜想的,波蘭貴族方面,拉科斯基公爵確實帶着波蘭貴族聯軍渡過了瓦爾塔河,在北岸狹窄的通路上給華倫佈置了一個口袋。
北岸的渡河點一邊是河道,一邊是森林,能夠通行的只有一個不算開闊的走廊,這裡正是拉科斯基公爵選定的會戰地點。因爲這裡波蘭貴族聯軍只需要防守不算開闊的正面,或者在不寬闊的正面,利用優勢的波蘭騎兵發起雷霆萬鈞的正面衝鋒。
另外渡河點的貨場裡遺留了大量的木材,這讓波蘭貴族聯軍擁有了建築防禦工事的材料,幾天裡對西普魯士偵查騎兵的全力反擊,就是爲了掩護這些新建的防禦工事。
接下來,隨着防禦工事的完成,波蘭人的反擊開始減輕,終於有西普魯士的偵查騎兵能夠抵達渡河點附近,經過僞裝的一切,讓人以爲這裡並沒有被波蘭人佔領。
“嗨,士兵,今天又有什麼好消息了?”在營區的門前,蘇霍扎內特男爵見到返回的偵查騎兵,大聲的打了一個招呼。
“男爵大人,我們發現渡河點了!沒有波蘭人。”偵查騎兵興奮的回答了一聲,然後繼續跑過去。
看着偵查騎兵的背影,蘇霍扎內特男爵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這可是一個大好機會,搶先佔領渡河點,那就是一件極大的功勞。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加強的五百託倫騎兵迅速的集合,然後在蘇霍扎內特男爵的帶領下,向着渡河點奔馳而去。
接下來,在華倫爲渡河點竟然沒有波蘭人而感覺奇怪,正思考是進軍還是重新進行偵查的時候,蘇霍扎內特男爵的託倫騎兵,迎頭撞進了一張巨網中。
隱藏在封凍的河岸下的波蘭貴族聯軍正在開始集結,端着火繩槍、長槍的波蘭步兵,正在把白雪僞裝下的木柵開始重新排列開。
“戰士們!衝啊!”出現在眼前的敵人,讓蘇霍扎內特男爵果斷的發出了戰鬥的命令,現在波蘭貴族聯軍步兵的舉動就像是剛剛進入這裡。蘇霍扎內特希望發起措手不及的突襲,趕跑這些佔領者。
勇敢的託倫騎兵,爭先恐後的衝上來。毫無準備的波蘭步兵立刻開始逃散,這更讓蘇霍扎內特男爵興奮,高舉着手中的馬刀連連高吼。但是接下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大羣波蘭騎兵像是從平地裡冒出來一樣,迎面殺了過來。
雙方隊伍中都有着翼騎兵領隊,兩支同樣由波蘭人構成隊伍開始了拼殺,但是波蘭貴族聯軍的騎兵數量遠遠佔着優勢。
拉科斯基公爵也沒有想到西普魯士人會這麼快到來,在此時爆發會戰,並不太妙,因爲兵力還沒有佈置好。
“公爵大人,是託倫城的軍隊!”完全波蘭式的拼殺血腥無比,翼騎兵們已經拋棄了標誌性的長槍,而揮舞着馬刀,翹起的兩翼早在拼殺中被砍斷。
拉科斯基公爵面色陰冷的看着戰場,這些託倫騎兵的數量並不會掀起什麼風浪,被解決不過就是個時間問題。
“命令所有人的隊伍必須在兩個小時內到位!那些逃跑的步兵,每百人內處死兩個人,我現在需要的紀律,是紀律知道嗎?”拉科斯基公爵對着自己身後的一羣波蘭貴族吼道。
“拿出你們當老爺的傲慢來,快去領導你們的軍隊!打贏了這一仗,你們還是領地上的老爺,打輸了,就給國王陛下當個取樂的弄臣吧!”拉科斯基公爵對於這些勇敢,卻魯莽的波蘭貴族沒有一點信心,但是對於勝利卻是充滿了希望,因爲現在風頭正勁的瑞典人,也在波蘭的草原上吃了大虧,沒佔到一丁點的便宜。
得知蘇霍扎內特男爵私自行動後,華倫稍稍一皺眉頭,就把這消息扔到了一邊,只是派出了一隊騎兵去查看消息。拉小艾迪斯拉斯公爵入夥本就是權宜之計,而蘇霍扎內特男爵的行動就成了“火力偵察”,對於渡河點的疑惑也許就可以由這些人來辦了,現在只需要等結果。
“命令全軍做好戰鬥的準備,我們也許會在行軍中遇到敵人!”華倫開始站前的佈置,“後勤做好一切準備,野戰醫院、彈藥庫、食品基地等等,我需要這些地點距離隊伍作戰的距離不超過兩裡!”
“卡提內、維德馬赫,步兵以兩個縱隊進行行軍,今晚也許沒機會宿營,讓士兵們做好防寒的準備!”接着華倫又看向肖爾茨,“輕騎兵確保對兩翼事態的偵查,如果遇到敵人,保持威壓警戒就行,沒必要主動發起進攻。龍騎兵和重騎兵、騎炮兵跟隨我押後!”
“是!”幾位西普魯士高級將領同聲應和。
“現在對下時間,一個小時後出發!我們去打垮那些雜種。”華倫掏出懷錶,對着衆人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