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霍扎內特男爵的三百波蘭騎兵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命令,華倫命令波蘭騎兵拆分成小隊,充當信使拜訪臨近的其他貴族領地,把自己進入波蘭貴族領地的原因,以及帕比尼亞採男爵領目前的狀況散佈出去。
“公爵閣下,這樣做有必要嗎?”蘇霍扎內特男爵對華倫把自己的隊伍拆分成小隊還是有點不滿的,但是作爲一個職業軍人,蘇霍扎內特男爵必須要服從,不過不等於不適時的反映出自己的疑問。
“如果我的人都會說波蘭語,我想我拆分出的小隊會更多!”對於蘇霍扎內特男爵的問題,華倫笑了一下後纔回答,自己把整個波蘭槍騎兵中隊都拆分了,這肯定會讓蘇霍扎內特男爵不舒服,這等於讓他除了自己的十人衛隊外,成了光桿司令。
華倫的回答非常合理,但是蘇霍扎內特男爵同華倫手下其他的貴族軍官不同,蘇霍扎內特男爵並不盲信華倫的權威,接着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公爵閣下,我不明白我們爲什麼要去通知那些貴族老爺呢?只有我們佔領住他們的領地,纔會讓他們順從。這樣只會給那些波蘭貴族時間,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準備對策!”蘇霍扎內特男爵算是一個老牌的傭兵,對於這時的戰略非常熟悉,所以有點奇怪華倫的安排。
“從這裡到波森,會有幾百個貴族,我們有個足夠的人去傳遞消息?”華倫反問了一句。
這下該讓蘇霍扎內特男爵思考一下了,果然很快蘇霍扎內特男爵一聳肩,這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
“既然我們的人不夠,那就讓他們的人去替我們做!一個外來戶佔據了一個領主的領地,也許很快這壞運氣就會降臨到其他人的頭上,而且我們的目的是波森,這一路上會有多少領地被我們佔領,你想這些波蘭貴族會不會心甘情願的替我們當信使?”華倫輕鬆的笑着,自己的目的很簡單,而那些波蘭貴族也會很配合,因爲華倫只要一個最終目的。
“而且我們還有國王陛下的支持,這個消息一定會讓貴族老爺們在冬天也興奮的出汗!”蘇霍扎內特男爵突然興奮起來,以他的經驗說,這就等於又一場內戰。而這種內戰,正是蘇霍扎內特男爵所喜歡的,在亂世之中才有機會出人頭地,在個人資產和貴族等級上更上一層樓,站在自己面前的華倫公爵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我的那些小夥子們最近一直在出汗,我得去看看他們了!要知道在冬天裡進行大規模的訓練並不是個適合的季節。”結束了會見後,華倫開始去檢視自己的部隊,步兵和炮兵的訓練,華倫並不想操心,但是騎兵在冬日作戰就需要重視了。
陪着華倫出了帳篷後,蘇霍扎內特男爵躬身行禮,目送着華倫離開,然後回到自己的帳篷裡,立即給小艾迪斯拉斯公爵寫了一封信,希望小艾迪斯拉斯公爵能再派一支援軍來,這樣小艾迪斯拉斯公爵可以在還沒開始的戰役中獲得更多的利益,因爲華倫這次的野心極大,而且看起來會是收益驚人。
在去騎兵營區的路上,華倫向着沒對蘇霍扎內特男爵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就是自己最終的目的。華倫期望自己送出的消息能讓波蘭貴族們分立起來。也許會有人明智的選擇傾向自己,也許還有人會觀望中立。
但是以波蘭貴族們的傳統,大多數貴族很可能爲了限制國王的王權而結成一個聯盟,來同自己打一場會戰,畢竟自己名義上是接受國王指派的。
“戰爭的目的不在於攻城略地,而是要消滅對手的有生力量!要去儘量的消滅敵人,削弱反抗的力量,然後再同化佔領的土地!”華倫自言自語着,這纔是華倫最終的目的,華倫必須要打通西普魯士同波森地區的連接,這樣就會在貝爾根公國同西普魯士之間形成一個寬闊的通道,使貝爾根公爵的頭銜能夠真正的擁有一片廣闊的領地。
“公爵大人!”騎兵營區的警衛軍官見到華倫後連忙敬禮,但是其他士兵則在柵欄後保持着警戒。
“肖爾茨伯爵在嗎?”華倫的問話得到警衛軍官肯定的點頭後,便帶着衛隊進了營區。
“伯爵大人,好像是公爵大人來了!”肖爾茨的小隨從一掀帳篷探頭喊了一聲。
剛剛坐下休息的肖爾茨連忙站起身來,在把身子挺直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過去在戰鬥時的槍傷,讓肖爾茨每到冬天都會感覺到痛苦。
“大人!”小隨從遞上來厚重的棉大衣,但是被肖爾茨推開了。
“胸甲!”肖爾茨很堅定的說,雖然槍傷讓穿戴胸甲成了一件非常難受的行爲,但是作爲西普魯士騎兵的最高指揮官,肖爾茨必須要穿上讓騎兵們倍感驕傲的胸甲,這是榮譽也是自信。
拉緊了胸甲的皮帶後,肖爾茨才掛上馬刀,穿上棉大衣。而在帳篷外等待了一陣後,華倫見到肖爾茨後,看着他胸前閃亮的胸甲,連忙上前擁抱了一下這個中年漢子。
“我的騎兵指揮官,即使你不套上這沉重的胸甲,也是最優秀的胸甲重騎兵!”華倫已經知道肖爾茨最近的問題,用恭維來表達了自己的關切。
華倫的話讓肖爾茨靦腆的一笑,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着一個清教徒的謙遜。
“閃亮的胸甲和鋒利的馬刀,這是一個老兵的驕傲!我的朋友,我可不想輕易的放棄他!”肖爾茨一邊說着一邊請華倫進到自己的帳篷中。
簡單的開場白後,華倫按照自己喜好的直接進入正題,首先問的就是糧草問題。
“放心,我們有足夠的草料,燕麥和大豆也很充足,只希望以後那些後勤的雜役們能跟上我們行軍的速度!”肖爾茨拿出賬冊看着,然後指着上邊的數字。
沒先回答,華倫把賬冊收了過來,然後交給跟在自己身後的人。這是華倫從但澤的猶太銀行家那裡借來的會計師,專門來對這次軍事行動的後勤進行審覈。
看着會計師帶着幾個護衛出去後,華倫很隨意的問了句,“最近士兵們怎麼樣?”
“有些貝爾根來的貴族低級軍官沒能入選重騎兵,但是這些人在輕騎兵和龍騎兵的制服外套上了家傳的盔甲!”肖爾茨說完看看華倫,按照西普魯士的軍紀,這是嚴重的違紀行爲。
這讓華倫楞了一下,沒想到貝爾根過來的那些小貴族們會這樣做。
“你怎麼處理的?”華倫想聽聽肖爾茨的。
“那些人都是不錯的小夥子!追求榮譽之心是騎兵勇武的根本,作爲騎兵的指揮官,我准許這些人把家族的榮譽作爲追求勝利的激勵!”肖爾茨的意思是自己默許了那些貝爾根低級軍官的行爲。
華倫沉默了一陣後,點頭算是認同了肖爾茨,“看來我們的軍紀有的細節有點過時了,你準備個文件,我再和卡提內、維德馬赫碰碰頭,看看有哪些還需要修改!”
華倫冷靜的態度讓肖爾茨點點頭,在肖爾茨的眼中,華倫從來不是一個容易衝動、偏激的年輕人。
“最近衛生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成羣發病的士兵或者戰馬?要知道,也許不需要戰鬥,只要一場瘟疫就可以打敗我們!”華倫又問道,這時對於衛生狀況機會沒有什麼重視,但是華倫除外。
“一切都按照條例要求!發熱的士兵會被隔離,目前不超過十個,另外也有一兩個腹瀉的士兵,不過都不是大問題!”
肖爾茨的回答很讓華倫滿意,冬天並不是一個容易爆發疫病的季節,不過這樣一次重要的軍事行動,華倫不得不重視。
“嗨,聽說了嗎?帕比尼亞採那個胖子的領地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兩個波蘭貴族聚在一起,正吸着但澤出產的捲菸,菸絲中的香料在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不知道是誰買的?那個胖子兩年前可是把我河邊最好的十畝地買走了,這還讓我賠了二十個農奴!”另外一個貴族有點肉痛的說。
“你居然不知道?”第一個波蘭貴族有點驚訝,“但澤伯爵和託倫公爵奉國王陛下的命令,要重新分配領主們的土地!帕比尼亞採是第一個倒黴鬼,很快就要輪到我們了!”
“但澤伯爵?就是那個同魔鬼做交換的德意志貴族?哦,主啊!那是個可怕的人!”另外一個波蘭貴族拿起胸前的十字架不斷的親吻起來。
這動作讓第一個波蘭貴族蔑視的一笑,“那是個幸運的德意志人!你想過怎麼應付他了嗎?我聽說其他的貴族已經有人開始募集軍隊,準備戰鬥了!”
“我?我的那點財產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吧?打仗,這是那些大貴族的事情,我們又何必參與呢?也許但澤伯爵勝利了,這東西就不會這麼貴了!”說話的波蘭貴族晃了晃夾在兩指間的捲菸。
拿着捲菸連吸了幾口後,各有所思的兩個波蘭貴族都不吭聲了。而在幾天後,原本因爲進入冬天而蕭條的大路開始繁忙起來,遷居的波蘭貴族車隊,募集起來的軍隊,甚至藉機逃脫的農奴都在向着各自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