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根公爵府外安靜的空曠中傳來一陣陣馬蹄聲,急促的聲音,讓守着公爵府大門的近衛紛紛端起燧發槍躲到掩體後。
伊斯曼妮緊張的催着戰馬,不時的回頭的觀察,從離開村子,伊斯曼妮就感覺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後,幾個小時的奔馳中又驚又怕。
“站住!快站住,這裡是公爵府,馬上停下!”漸漸看清來者的近衛士兵,揮着胳膊命令伊斯曼妮停下。
“緊急情況,緊急情況!”伊斯曼妮在馬上高聲喊着,很快就到了近衛士兵的面前,“緊急情況!西里西亞那邊襲擊了邊界哨,過來了很多人,非常多!”
緊張的伊斯曼妮說了一大串,雖然語速很急,但是近衛士兵馬上明白伊斯曼妮說的是什麼。
“我去通知總督大人,你先等在這裡!”近衛士兵轉身就跑向公爵府。
突然放鬆下來的伊斯曼妮眼睛一黑,踉蹌了一下後,從馬上一頭栽了下來。近旁的幾個近衛士兵連忙把人接住,然後抱進了哨兵的崗哨裡。
在華倫安排給小舒爾茨的房間裡,貝爾根總督小舒爾茨剛剛入睡不久,進來邊界的瑞典人和薩克森人過分的活躍,讓小舒爾茨感覺到了非常大的壓力。一旦這些人進入貝爾根,肯定會帶來大麻煩。
“咚咚!咚咚咚!”
“總督大人!總督大人!”敲門聲和急促的呼叫聲,把小舒爾茨吵醒了。
和衣而臥的小舒爾茨敏捷的一翻身,幾步到了門前後,把房門一拉,“什麼事?瑞典人還是薩克森人過來了?”
來通知小舒爾茨的近衛一愣,然後連連的搖頭,“總督大人,是西里西亞的帝!”
“什麼!”小舒爾茨心中一驚,接着咬着下嘴脣站定了一陣子。
近衛士兵看着小舒爾茨,等待着命令。沉默了一陣後,小舒爾茨纔對近衛士兵下命令,“馬上派人到邊界,偵查一下,主意安全!最好能搞清楚邊界的那些士兵怎麼樣了!”
得到了命令後,近衛士兵連忙走了。小舒爾茨放鬆的吐了口氣,然後到牀邊掛上佩劍,又帶好燧發手槍,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後,快步走了出去。
“來人,馬上通知各村治安隊和有槍的人到公爵府集合!另外命令靠近西里西亞邊界的各村居民立即轉移,還有去通知門德爾鬆伯爵,要他管理好貝爾根城,準備戰備物資還有準備接受傷員!”到了公爵府的門口後,看着待命的近衛軍官,小舒爾茨逐個的安排着任務,在對進入貝爾根的帝偵查結束前,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你馬上去就貝爾根城堡,命令騎炮兵馬上趕回來!命令步兵連待命,同時要密切的關注瑞典人和薩克森人的行蹤!”小舒爾茨可是怕兩面作戰,要是瑞典人或者薩克森人也進入貝爾根公國,那貝爾根公爵華倫的這塊領地就要被徹底蹂躪了。
進入戰鬥狀態的近衛們開始緊張的忙碌,彈藥庫被打開後,每個士兵都領到了平常三倍的彈藥,牛皮彈藥包被裝得滿滿的。
在天亮前,揹着燧發槍的農夫開始在公爵府外集結起來,雖然沒有近衛們的制服和嚴整的隊形,但是這些農夫們並沒有顯得膽怯,在治安官的帶領下反而士氣高漲。
小舒爾茨本以爲以貝爾根公國村莊的數量,能夠集結起的農夫不會超過一百人,卻沒想到最後到來的農夫達到了六百多人,除了適齡的漢子,十幾歲的孩子還有五十多歲的老人都加入了進來。
“給他們發彈藥!每個人三十發!”小舒爾茨開始命令人給農夫分發彈藥,並且騎上了戰馬準備開始訓話。
在剛剛佔領的村子外,蒙特庫科利伯爵面色嚴肅的看着在縱火的部下,這些傭兵是用來作戰的工具,除了作戰時的紀律,以外任何的行爲都很難加以約束。
燒燬劫掠後的村莊,已經是傭兵們的習慣,巨大的火把把在集結的帝暴露的一覽無餘。撤退到樹林裡的西普魯士士兵清點着那些晃動的人頭,沒想到帝的兵力似乎是接近了千人。這兵力說明這些帝已經不是在尋找補給,而是可以發起小規模作戰的軍團,靠這些兵力來佔領貝爾根公國並不是不可能。
小舒爾茨派出的偵察兵也很快帶回了消息,聽到帝在邊界紮營後,小舒爾茨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一點點,要是帝繼續向貝爾根城進軍,自己就會非常的被動,因爲沒有足夠的兵力來進行攔阻,那樣的結果就是放棄貝爾根公國了。
六百多武裝農夫,這相當於四個連隊,加上原有的近衛連隊,小舒爾茨等於有接近兩個營的兵力,在一定程度上擁有了一戰之力。
作爲一個久經戰陣的將領,蒙特庫科利伯爵的本意是想要繼續行軍,以絕對強大的實力,來威壓貝爾根的貴族們,讓貝爾根人屈服。但是僱傭兵的特點,讓蒙特庫科利伯爵的想法完全落空了。
那些在村子裡被農夫伏擊的騎兵無限放大了遭到的襲擊,並且聲稱遭到了強大兵力的阻擊,這就讓其他的帝連隊拒絕在夜晚繼續行動。
“我們必須儘快行進到貝爾根城,只有在那裡我們才能讓貴族們屈服,讓我們得到足夠的補給!”把傭兵代理人叫到一起,蒙特庫科利伯爵打算說動這些人行動,整支軍團中,只有兩個營屬於蒙特庫科利出資組建的,另外一半的兵力卻屬於其他的傭兵代理人。
“司令官大人,剛剛我的士兵遭到了伏擊,那些人肯定還在附近等着下一場伏擊,我們不能貿然的行動!”一名騎兵將領立刻開口反對。
蒙特庫科利伯爵用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後槽牙,就是這支騎兵故意誇大了對手,才讓自己的戰術成了泡影。
“我們有一千多人,對方要有多少人來伏擊我們?”蒙特庫科利伯爵心中暗暗惱火,像是在質問一樣問了一句。
聽出了蒙特庫科利伯爵話中的火氣,騎兵軍官還是強辯了一句,“整個村子的窗口、閣樓,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有人在射擊!”
“都有人在射擊,纔打死了六個人!”蒙特庫科利伯爵感覺自己快忍不住火氣了。
蒙特庫科利的臉色讓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了,作爲司令官蒙特庫科利伯爵有權分配戰利品和物資,要是真把他得罪狠了,並沒有什麼好結果。
其實傭兵代理人們打的是生意經,隊伍中的傭兵可都是他們的財產,死一個就少了一個掙錢的工具,在充滿了危險的夜晚,安營紮寨纔是最好的辦法。掌握了半數兵力的蒙特庫科利伯爵想要行動,就讓他自己的人行動好了,何必給他當替死鬼。
會議的僵局讓蒙特庫科利伯爵的參謀在身後小聲向伯爵說了幾句,點點頭後,蒙特庫科利伯爵回身用右手拍拍參謀的肩膀。
剛剛參謀就是提議蒙特庫科利伯爵分兵行動,但是關鍵點對於戰利品的分配。
“我決定分出一半兵力連夜行動,你們可以自己選擇!作爲司令官我認爲首先行動的隊伍可以獲得百分之七十五的戰利品分配權!”蒙特庫科利伯爵開始以利誘之,這些傭兵代理人看重戰爭中的收益,那自己就逼着他們選擇,想要宿營,那就放棄戰利品的分配權。
沒想到蒙特庫科利伯爵會釜底抽薪,如果真如這樣,那在貝爾根公國裡所有的收穫的絕大部分,都會是蒙特庫科利伯爵的戰爭收益。
軍事會議變成了分贓會議,蒙特庫科利伯爵的這個安排讓其他的傭兵代理人提出激烈的抗議,這可是金幣和銀幣的損失。而蒙特庫科利伯爵以軍事最高指揮官的名義,堅決不讓步,如果不遵守他發出的命令,那就必須接受百分之七十五的戰利品分配權。
激烈的爭執後,傭兵代理人不得不屈服,爲了利益全軍向貝爾根城進發,同時戰利品分配比例做了新的調整,蒙特庫科利伯爵佔有百分之四十,其他的百分之六十,按照傭兵代理人各自兵力數量按照比例分配。
經過一番商討後,帝經過短暫休整後重新出發,一直在進行偵查的西普魯士士兵,立即把最新的動向送到貝爾根城。
已經在貝爾根城外集結的武裝農夫開始佔據有利地形,小舒爾茨把四百武裝農夫安排在貝爾根大路邊的排水溝,這壕溝成了現成的戰壕。另外的兩百武裝農夫和騎炮兵安置在左翼的一個村莊中。近衛連全部騎上了戰馬,由小舒爾茨親自指揮,充當預備隊。
帝重新行動,讓小舒爾茨在心中做好了最糟糕的準備,武裝農夫們的戰鬥力如何,這是一個讓人懷疑的問題。
清晨,貝爾根城外升起濃重的晨霧,衣衫潮溼的農夫們靜靜的趴在壕溝中,深夜到來的帝現在就在濃霧的遠處,也許當太陽升起時,那些帝就會從隱身的晨霧中出現。
“他使曠野變成水潭,叫旱地變成水泉!他飢餓的人可以住在那裡,好建造可住的城邑……”主教大人站到壕溝前親自開始講經,然後接受信徒的懺悔,爲每個人摸頂祝福。
門德爾鬆伯爵指揮着人運送着食物,在開戰前得讓這些農夫們填飽肚子。
小舒爾茨看着漸漸升起的太陽,郊外的濃霧正在消散,帝形成的方陣正在遠方露出。
“願主保佑!”小舒爾茨摸了摸手中的聖經,然後放進懷裡。
“爲了貝爾根!爲了自己的家園!聖母瑪利亞、主與我們同在!”小舒爾茨高呼起來。
“爲了貝爾根!爲了自己的家園!聖母瑪利亞、主與我們同在!”接着同樣的吶喊在每個人的口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