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自己手中的半截佩劍,默特薩克無奈的一撇嘴,自己這次可是載到家了。
“我是默特薩克,貝爾根宮相的護衛隊長!”介紹過自己後,默特薩克把手中的斷劍一扔。
李斯特身後的幾名近衛上前搜身後,對着李斯特搖搖頭,示意默特薩克身上已經沒有武器了。
“我是但澤伯爵的近衛隊長,我現在要知道但澤伯爵的下落!”李斯特以爲默特薩克應該知道華倫的行蹤。
沒想到默特薩克一臉的茫然,但澤伯爵的名字只是在貝爾根晨風小報上聽說過,這個人現在在哪裡,根本就是個迷。
厄尓梅克這時連忙插話進來,“伯爵大人帶着另外兩位大人和克拉姆上公爵府了!那裡要進行一場婚禮,伯爵大人去阻止了!”
李斯特不知道厄尓梅克的話裡有什麼內情,但澤伯爵華倫去阻止一場婚禮,在不知道緣由的情況下,是非常荒誕的。
“你知道公爵府在哪裡?”李斯特問,見到厄尓梅克點頭後,又問,“你會騎馬?”
這次厄尓梅克搖搖頭,李斯特又看向默特薩克。
“我可以帶你們過去!我想你們得加快速度,時間很緊急!”默特薩克並不是死心眼,作爲一個有潛力的騙子,默特薩克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
聽得出但澤伯爵華倫以及卡提內、奧德尼茨可能在面對危險,但是李斯特以一個軍人的素質並沒有表現出匆忙和慌亂。
先叫過五名傳令兵,讓這幾個人趕快送信給迪姆,讓後邊的部隊加快行軍。然後又命令士兵把所有俘虜的外衣都脫掉,然後連帶繳獲的武器一起燒掉。留下二十名士兵監視俘虜後,李斯特這才快馬加鞭的趕往公爵府。
看着李斯特有條不紊的安排隊伍的任務,默特薩克這才感覺到但澤伯爵應該是個可怕的人,因爲這支近衛完全就是一支職業的隊伍,即使最有經驗的傭兵,也不會有這樣的紀律。
和卡提內一口氣衝過沒有遮擋的平地後,華倫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這個半地上的入口是一個帶着木製鐵環的吊門,有點像是普通人家地窖的蓋子。
華倫拉住鐵環,一用力把門掀了起來。沒有溼腐的味道,反而是一股熱氣衝出來,看來這地下室真的是貫通的,因爲通風很好。
卡提內先跳了進去,接着華倫也進去了。這地下室原來是公爵府的儲藏室,地上摞着一個個酒桶,牆上掛着風乾的肉乾、臘腸,還有成桶的香料,有一桶糖上邊的標識居然是但澤的商會。
另外一邊的長木桌上是一袋袋烤制好的麪包,還有酒架上擺放着一瓶瓶落滿灰塵的酒瓶。
卡提內伸手拿了一瓶,把上邊的灰塵一擦後,發現這是一瓶一五八六年出產的蘭姆酒。
“這是難得的好酒啊!”卡提內有點馬上打開喝上一大口的衝動。
在門口停着動靜的華倫突然一擺手,示意卡提內別出聲。接着兩個人同時縮到角落裡,一眨眼的工夫,同公爵府聯通的門打開了,一個似乎是公爵府的男僕走了進來。
正在適應陰暗光線的男僕,突然發現眼前一黑,似乎是個人站在面前。
“別動!”有點陰森的聲音響起來。
卡提內對着華倫做了個殺人的手勢,華倫搖了搖頭,這個男僕沒有殺死的必要。
會意的卡提內看看周圍,把男僕的褲帶一抽,然後把男僕綁到了一根柱子上,接着又從牆上拿過幾根臘腸塞到了男僕的嘴裡。
“機會難得,好好多吃點!”看着男僕的嘴被幾個臘腸撐起來,卡提內咧嘴笑了下。
看看那個倒黴的男僕,華倫和卡提內一閃身鑽了出去。看看方位後,華倫立刻跑上二樓,奔着假女公爵的房間跑去。
“這不是教堂,宮相大人這並不是能夠舉行婚禮的地方!沒有助祭,沒有唱詩班,也沒有禮賓,我不能主持這樣的婚禮!”在公爵府的另外一邊,主教大人正同尚阿思爭論。
“真愛面前,一切都不過是形勢,主教大人,您只要做到您的義務就可以了!”尚阿思有些不耐煩,沒想到主教會絲毫不知變通,這同尚阿思過去接觸的神職人員差別很大。
“就因爲如此纔不能草率,這是要向主發下的誓言!你以爲我是個墮落的人嗎?”主教大人有點發火了,尚阿思也是擁有教職的,只是地位不高,很講究等級觀念的天主教神職人員,對於不同等級的態度非常看重。
壓着心頭的怒火,尚阿思沉默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份貝爾根晨風小報,看了看後,把小報交給了主教,然後看着主教的臉。
很坦然的看過後,主教自己把小報拍到了尚阿思的辦公桌上。
“你看過了?”尚阿思問。
“看過了!怎麼?”主教反問。
“你就是幕後的主使!”尚阿思狠狠的說道。
“荒唐而且愚蠢的論斷!尚阿思大人,這就是貝爾根宮相的智慧嗎?”主教挖苦到,“你在懷疑一個主的信徒,你在誣衊一個善良的人耍弄陰謀!”
不想聽主教繼續說下去的尚阿思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那是你的一面之詞!主教大人,我會把我的觀點告訴教區主教,告訴紅衣主教,你會等到你想要的結果的!那頂紅帽子,你這輩子也別想帶上!”
尚阿思惡毒的話,讓主教大人一下呆住了,這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威脅。紅衣主教的帽子,這是多少神職人員的夢想,主教大人也不例外,但是如果尚阿思的話實現的話,自己主教的位置都會被剝奪掉。
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主教大人終於被尚阿思的威脅打倒了,“我需要一個秘書來進行婚禮的記錄!”
主教大人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尚阿思終於體會到勝利的滋味,得意的笑了下後,慢慢走出了門。
向自己的隨從吩咐了幾句後,尚阿思向着假女公爵朵利尼阿徹的房間走去,在婚禮前,得防着這女人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華倫出現在樓梯口時,驚動了守在朵利尼阿徹門口的警衛,兩個警衛立刻把手放在劍的握把上。
急中生智的華倫,放慢了腳步,然後很慢的說,“宮相大人,讓我……”
聽華倫拉着長音,兩個警衛稍一放鬆的工夫,華倫突然向前一衝。有力的兩手已經像是鉗子一樣,抓住了兩個警衛握劍的手腕。
接着華倫用力一甩頭,“嘭!”一聲,一名警衛被華倫的額頭撞得眼冒金星,另外一個警衛剛要張嘴告警,又被華倫擡起的膝蓋撞到了下陰。
匆匆從樓梯下跑過來的卡提內立刻從華倫的手裡接過一個警衛,揮起拳頭一陣亂打。另外一個警衛也在華倫的第二個頭槌下徹底暈了過去。
看着華倫利落的動作,卡提內有點爲難的在滿臉血跡的警衛衣服上擦了擦手,這個華倫無論在什麼時候,手黑而且狠快。
朵利尼阿徹正在房間裡發呆,一個高級妓女也能穿上聖潔的結婚禮服,這似乎是個應該喜悅的事情,但是現在卻滿是恥辱。一心想把尚阿思當做工具的朵利尼阿徹,現在卻成了尚阿思的工具。
從牀上的枕頭下,朵利尼阿徹拿出了藏在那裡的發條火槍,又看看結婚禮服,想在裡邊找一個能藏槍的地方。看了一會後,又在腿邊比劃起來。因爲發條火槍沒有扳機護圈,綁在身體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走火的可能,這讓朵利尼阿徹很爲難。
朵利尼阿徹正舉棋不定的時候,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了,一直站在門口的兩個警衛在地上翻滾着,跟着兩個大漢走了進來。
“是你!”見到華倫標誌性的黑髮黑瞳後,朵利尼阿徹意外也不意外的說道,“我以爲你不會來這麼早呢!”
“我只在需要的時候出現!”華倫居然很有禮節的摘下帽子行了一個禮,這似乎是個特意的諷刺。
華倫的動作果然讓朵利尼阿徹笑了下,“大人您可真是位幽默的人,出了一份小報還不夠,還要專門來看看我!”
不想多廢話的華倫上前一拉朵利尼阿徹,也不在乎她手裡還握着發條火槍。
就在三個人要開門的時候,房門又開了。
尚阿思發現朵利尼阿徹門前的警衛失蹤的時候,就有點奇怪,但是房門內好像有男人的聲音。這讓尚阿思以爲朵利尼阿徹也許是想引誘兩個警衛,便推了下門。
不大的門縫露出了兩個警衛躺在地上的身體,雖然是個光頭的尚阿思,頓時感覺頭皮發麻,矮胖的身子以超常的速度一縮,連滾帶爬的向着樓梯口跑去,連高喊示警都忘記了。
屋內的三個人都反應極快,但是尚阿思逃的更快。三個人出屋的時候,尚阿思只在樓梯口露出了半個屁股的影子。
“砰!”朵利尼阿徹隨手就開了一槍,這一槍當然是打空了。
華倫不由得一側頭,朵利尼阿徹的嘴角很不明顯的閃過笑意。
“居然在這個時候被這個女人給算計了!”華倫在心中對自己說到,朵利尼阿徹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這一槍除了驚動警衛外,也把自己拉下水了,不得不從暗處站到明處來戰鬥了。
朵利尼阿徹開槍前是華倫的人質,而現在成了必須一起逃命的夥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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