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還有什麼新奇的方法麼?”
“嘎嘎嘎……老夫果然是世間奇人!智慧非凡啊!”怪物自誇一番,道,“老夫那日從你將人與玄獸內臟不相容的話語裡得到啓發。啓發真是太大了!這些年來,居然從來不曾有人關注!豈非咄咄怪事!”
“你就說吧!別賣關子了!”秦笑不耐煩了,“我知道你很有智慧!”
“嘎嘎嘎……簡單。你看玄獸沒有氣海,沒有魂海,更沒有氣魂海,不也修煉了麼?那麼,人類爲何不能借鑑玄獸的修煉之法呢?”
“你是說,不要氣魂海了?”
“不錯!不要了又如何?人類若是有了玄獸的修煉特點,豈不一樣能夠修煉?”
“可是……玄獸天生獨特經脈,既能流通血液,又能存儲元氣,還可以作爲元氣轉換爲元力的中階場所,這與人類的經脈相差太大……”
“這纔是重點。否則,這項研究豈不沒有難度了?”怪物面露微笑,得意地看着秦笑,一臉壞笑。
秦笑看出他的不正常。每一次怪物露出這樣的笑容,都預示着他將要開展一項極爲瘋狂的嘗試。他肌肉一陣緊縮。
“你……你又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怪物圍着秦笑轉了幾圈,笑容愈發濃烈起來,“你體內經脈盡碎。正好免得我動手。我的初步設想是,將你經脈斷開,震碎,而後植入玄獸的經脈……”
“啊……老怪物,你器官移植都沒成功,怎麼能這麼做?”
“所以,我這一次正好一舉兩得。既移植器官,又嘗試讓人類學習玄獸的修煉法門。你小子走運了。若成功了,你就是天底下第一人!而且,我保證,從此以後,你修煉的速度回一日千里。”
“爲何?”
“爲何?你麼見到那些玄獸麼?都不曾有修煉功法,也沒有武技,純粹靠吸收天地元氣而自發轉化爲元力,可是,玄獸的修煉速度卻比人類還快,同境界同修爲的玄獸,比人類的攻擊力也更強!爲何?原因一定就出在他們的經脈上。”
“不行!這樣我必死無疑!”秦笑嚷嚷道。
“嘿嘿……這還由得了你麼?”怪物在秦笑胸口抹了一把,嘎嘎笑着出了山洞。
秦笑絕望地瞪着洞口。他想起來一個成語。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如今的自己被困在鐵板上,任由怪物處置,豈不正是如此?
可惜,他無論如何掙扎,也掙不脫手腕上與腳腕上的盤龍鎖。
秦笑有點後悔刺激老怪物做實驗了。誰能想到,他居然有這麼瘋狂的計劃。經脈移植?怎麼可能?
玄獸一旦切了經脈,還能活麼?而自己,雖然經脈碎裂,可到底還有一點在維繫着血液的流動。若是全部切開,豈不也立即死亡?
然而,怪物信心滿滿。第二天,他帶回來一隻千年虯龍蟒。
“小子,你好運氣。老夫特意爲你找了一隻禪武境的玄獸,千年虯龍蟒。一旦成功,你小子就會擁有虯龍蟒的戰鬥力。感謝我吧!祝我們成功!”
秦笑正要張嘴。破抹布便塞進嘴裡。
怪物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虯龍蟒治得服服帖帖,一點不動。怪物切開虯龍蟒的腹部,小心地伸手進去,切斷兩根經脈。他再破開秦笑小腹上上次的那個切口,將虯龍蟒的經脈送進去。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虯龍蟒的經脈也無法與秦笑的丹田連接。二者根本不相融合。
最後,怪物取出銀針,拽出一根絲線。秦笑本就疼得暈頭轉向,一見怪物的行動,知道他要做什麼,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怪物不理會秦笑,將手伸進秦笑腹部,試着將虯龍蟒的經脈系在秦笑丹田上。
忙了一段時間,成功地一頭繫上丹田,一頭系在秦笑破碎的經脈上。
怪物繼續取下虯龍蟒體內的經脈。一根根送進秦笑體內。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終於成功地轉移了八根經脈。
怪物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他休息片刻,準備縫合虯龍蟒。就見虯龍蟒嗷嗚一聲,轟地摔倒,氣絕而亡。
怪物搖搖頭:“真是脆弱。不就取出八根經脈麼?你體內不是還有一根麼?這麼嬌氣!”
虯龍蟒真的死了。否則,怎麼也得氣得爬起來。總共九根經脈,居然取出八根……試問,有哪一種玄獸還能活?
怪物開始爲秦笑縫合創口。
砰!
一聲悶響。秦笑體內血液飛濺。似乎是某種東西炸裂。怪物大驚,立即伸手進去。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炸響。大陸血液從創口處噴出,濺了怪物一臉。一些碎屑隨着血液濺出。怪物一看,原來的剛纔系在丹田上的八根虯龍蟒經脈碎了,雖血液噴出。
失敗了!
怪物嘆息一聲,將秦笑體內的虯龍蟒碎裂經脈取出,而後縫合傷口。也不管秦笑依然昏睡,塞了一顆療傷丹藥進了秦笑嘴裡。
歇了兩天,秦笑的傷勢略有恢復。怪物又帶進來一隻禪武境的紫陽冰雪貂。結果,也是以經脈炸裂而失敗。
又過了兩天,怪物帶回來一隻禪武境的赤瞳枯雲鷹。結果不出所料,依然失敗。
“老怪物,我要死了!你這個法子不行,就不要再折騰了!”秦笑再一次醒來,幾乎要崩潰了。體內慘不忍睹,腹部也切開又縫合,縫合又切開,早已面目全非。
怪物也略有遺憾。他沉吟道:“還得繼續研究。這中間必然有問題。小子,除非你死了,否則,這個課題就得進行下去!”
“老怪物,你果真不如要姚瘋子。姚瘋子雖然執着於研究,可也不會像你這麼瞎折騰。”
“你少刺激我。你連姚瘋子都不認識,怎可能瞭解他?”
“我不認識。可我聽說過他。我有朋友認識他。”秦笑忍不住了,他要亮明身份,否則,真要被折磨死了。
“朋友?”姚瘋子果然一愣,“哪位朋友?”
秦笑右手輕觸空間戒指。一封信落在鐵板上。正是劍宗昊天劍邀請掌門師兄寫給姚瘋子的推薦信。
姚瘋子疑惑地打開,默默看着。
“唉……原來是這個老傢伙寫得推薦信!小子,你來頭不小啊!”怪物將信收起來,揣進懷裡,笑道,“實不相瞞,我就是姚瘋子!”
“啊……你就是?”秦笑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驚訝道,“你就是?莫不是騙我?”
“騙你作甚!”姚瘋子輕嘆道,“多年前,劍宗老傢伙無意中救了我一次。我也沒讓他吃虧,後來救了劍宗兩位瀕死的長老。這筆賬算還了。不過,既然老傢伙寫了推薦信,我也不能不當回事。”
秦笑心中一喜,笑道:“姚瘋……姚大師,你先放了我?”
“不不不!你沒明白!正因爲我要當回事,這才一定要治好你。我研究的時候,最怕人干擾。所以,你還是躺着比較好。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治好你。明兒個,再給你抓一隻道武境的玄獸試試。”
“啊……你……你這個瘋子!”秦笑這才明白,爲什麼這個傢伙被人稱爲瘋子。
“放了我!快點!老子受不了了!”
姚瘋子搖搖頭,笑道:“我姚瘋子既然願意爲你治療,就一定堅持到底。更重要的是,這個項目我一定要攻克下來,若有一天,人類會像玄獸一樣修煉,我姚瘋子必將應垂青史,揚名萬古!”
“瘋子!變態!老怪物!”秦笑怒吼着,手腳劇烈掙扎。真個躺着的鐵板震動作響。
“歇會兒吧!我出去一趟,再尋個玄獸過來。”姚瘋子嘎嘎笑着。到了門口,尚不忘回頭叮囑道,“好好恢復。不要死太早。否則,影響了老夫試驗,老夫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操你大爺的!是老子不會放過你!你把老子都折磨成啥樣了!你殺了我吧!”
“老夫怎麼捨得殺你?多好的試驗品啊!”
姚瘋子消失在洞口。
秦笑黯然長嘆。心中百感交集。他一心要找姚瘋子。誰知,誤打誤撞,真遇上了。卻不料他是個真正的瘋子。比瘋子還要瘋!看模樣,不把自己折磨死了是不罷休的。
不過,自己也禁不起幾次折磨了。秦笑的身體自己清楚。最多三天,可能就抗不過去了。
第二天,姚瘋子出乎意料地沒有回來。
第三天,也沒有回來!
奇怪!秦笑納悶起來。姚瘋子行動很有規律。他外出從來沒有超過兩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不會死了吧?這裡已經是靈珍峰深處,玄獸品級很高。據傳,尚有道武境高重的玄獸。而姚瘋子,一心鑽研各種學問,耽誤了修煉,至今只停留在道武境二重。
真不知道這個瘋子爲何選擇這個地方。難道說是爲了避開人羣?
秦笑隱隱地又擔心起來。倘若姚瘋子回不來了,自己豈不也就在此等死了?
第四天,姚瘋子還沒回來。
第五天傍晚,就在秦笑絕望的時候,也是秦笑覺得自己也要死了的時候,姚瘋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