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喝完乳鴿湯,仔細把玩着手中的石片。看了半天,也沒有半點頭緒。想到後來,頭腦裡一陣絞痛。
秦笑索性不再想。
算了!先養好傷。其他的以後再說。
吱呀!一位俊俏的青年推門而入。刺眼的光線從門外射入。秦笑眯起眼,坐起身來。
“我叫駱豹。火家三長老是我爺爺。”青年斜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嘴裡叼着一根草。
他一眼看到牀頭的湯碗,立即面色一變。
“聽說你裝神弄鬼,欺詐火鳳單純,想方設法進了火家。哼哼……依小爺之見,你非奸即盜。要麼是馮家的暗探,要麼是城主府的暗歎。我告訴你,火家有我在,你就休想得逞!”
秦笑不置可否,笑道:“火家召集鈴聲響了,你爲何不去?”
駱豹冷哼一聲:“我姓駱,可以不去。我有特權。”
“怕是沒資格參與吧?”秦笑眼睛眯起來,“我困了,麻煩出去把門關上。”
“你?”駱豹唰地站起,怒道,“別以爲騙了火鳳就張牙舞爪,有我駱豹,你片刻就要露出馬腳。”
“麻煩關門。謝謝!“
“大膽!”
秦笑走近兩步,伸手抓向秦笑的胳膊。
“我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受傷了。是不是真的沒有修爲。”
呼!
一股暴虐的元力衝進秦笑的經體內。經過丹藥調息,稍有起色的內臟瞬間被沖垮。元力如脫繮的野馬。在秦笑體內縱橫馳騁,放縱奔馳。
秦笑感覺到體內的劇痛。可是,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憑駱豹的元力衝撞,奔馳。
駱豹陰笑:“小子,乖乖滾蛋!否則,小爺我見一次折磨你一次!”
豆大的汗珠在秦笑臉上滾落。秦笑疼得一陣扭曲。他咬牙堅持着。
“駱豹,有種你整死我。否則,我會百倍償還你!”
“哈哈哈哈……償還?你拿什麼償還?”
駱豹緩緩撤去元力。他知道,眼前這個傢伙太虛弱,真要弄死了,火鳳追究起來,不好交代。今日警告的目的已達,不能太過分。
“給我記住了。離火鳳遠點。快點滾蛋!”駱豹冷笑着,朝門口走去。
“駱豹,你怎麼在這裡?”遠遠的,火鳳一陣風似的刮來。看到駱豹從秦笑房子裡出來,她預感到不妙。
駱豹是三長老的親孫子。三長老是火家唯一的外姓長老。當年,三長老不過是火家侍衛長。爲了救老家主,他捨生忘死。後來,老家主,也就是火鳳的爺爺留下他,讓他升任長老。開創了火家外姓長老的歷史。
駱豹仗着三長老的威勢,在火家爲非作歹,仗勢欺人。一般人看在三長老的面上,不與他計較。他反而沾沾自喜,不可一世。
這幾年,隨着火鳳出落得我見猶憐,他打起了火鳳的主意。隔三差五討好,糾纏,無所不用其極。火鳳對之從無好臉色。但他不以爲意,有時候更加變本加厲。
此刻,看到駱豹滿面春風,一臉的得意,火鳳心中一緊。駱豹定然找秦笑麻煩去了。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進房子。
“你沒事吧?”
“沒事。”秦笑衝火鳳擠出一絲笑容。
駱豹站在門口,聽到秦笑的回答,一陣獰笑。終究是不敢告狀!嘿嘿……算你識時務!不過,想到火鳳剛纔那緊張的模樣,駱豹的心慢慢冷卻。
他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想着惡毒的方法。
小子,老子不會放過你!
“怎麼,出什麼事了?”秦笑問道。
火鳳一聲長嘆,坐了下來。
“家族遇到麻煩了!整個布衣城,我們火家與馮家最大。兩家爲了利益,水火不容,征戰不休。兩家勢均力敵,多年來,也相互保持平衡。”
火鳳擼起袖子,三兩口喝掉一大杯水,接着道:“一個月前,馮家居然招了一位六級煉陣師。此人爲馮家大院以及馮家各大商鋪、礦產都鋪設了六級大陣。這樣,我們火家人就沒有奪取的可能了。禪武境以下的修爲,進去了就出不來。而我們火家,修爲最高的大長老,也只有靈武境七重巔峰。”
“他們慢慢侵佔我們的地盤。有時候趁我們不注意,就在我們地盤上鋪設陣法,一旦陣法成了,我們的人就只能迅速逃跑,否則,都被屠戮一空。一個月來,我們被迫慢慢退縮。就在昨日,琉璃街,我們火家最大的街口,不知什麼時候,被陣法控制。今日,若奪不回來,我們火家就沒有退路了!”
“你們沒有煉陣師?”秦笑問道。
“有。可我們的邱大師只能鋪設準六級陣法。根本困不住靈武境七重以上的高手。而馮家的六級大陣,邱大師破不了。這兩日,邱大師正在尋求破陣之策。剛纔,我爹與長老們商量,一旦破陣失敗,唯有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火鳳看了看秦笑道:“你放心,我一定護住你。一旦火家危險,我送你先走。”
秦笑一笑,沒有說話。
火鳳見秦笑很虛弱,沒有打攪他休息,躡手躡腳出門,將門合上。
秦笑坐起來,重新服下一顆丹藥。剛纔被駱豹折磨得不輕,傷勢更重。他靜靜地躺着,體驗藥物融化,滋潤心田,修復內臟的過程。
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窗外日頭斜了,落了。黑暗沿着窗戶爬上來,逐漸籠罩了窗臺,侵襲了整間屋子。
秦笑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
他感受一番體內狀況,比昨日略有好轉。六級丹藥的效果果然不凡。秦笑再次服下一顆。待藥效開始,飢餓感猛然襲來。
一位丫頭敲門,端來洗漱用具。伺候秦笑洗漱罷,丫頭端來一碗九翅乳鴿湯,另配置幾樣小點心。
“唉,你們大小姐呢?”秦笑三兩口喝掉乳鴿湯,輕輕問道。
“大小姐一大早來看過公子。公子沒醒,就讓我伺候公子早餐。大小姐去琉璃街了。”
丫頭低聲答道。
琉璃街?
秦笑心中一動。昨日火鳳就說過,琉璃街已經被馮家佔領。火鳳此去,難道是破陣無望,拼命去了?
他抓起兩個點心,朝門口走去。
“帶路。我去看看!”
“公子!公子!大小姐吩咐,公子你哪兒也不能去啊!”丫頭急着大喊。
咳咳咳……
疾走幾步,拉動傷勢。一陣腥味涌出。秦笑口中一熱,一絲血液從嘴角溢出。
“公子,你吐血了!趕緊回去休息!大小姐回來,可不得了啊!”丫頭差點要哭了,急得滿臉通紅。一雙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快點,找副擔架,或者馬車,轎子也行,快!”秦笑捂着胸口,一手按着牆壁。
眼前一陣晃盪。黑沉沉的烏雲在頭頂轉悠。他知道身體太虛,若走路,恐怕到了琉璃街,一切都發生了。
丫頭無奈,忙衝到後院。找來一輛馬車。她扶着秦笑坐好。猶豫片刻,自己坐到秦笑身旁,扶着秦笑,唯恐秦笑被下去。
……
一大早,火霹靂帶着煉陣師邱大師急匆匆趕往琉璃街。諸位長老與火家所有能夠戰鬥的弟子隨之跟上。
衆人心頭陰雲密佈。
今日,若破不了琉璃街大陣,琉璃街就要易主。琉璃街是火家的主要收入來源。一旦失去,火家收入將下跌三分之二。不僅如此,琉璃街失去,將意味着馮家可以吞併火家任何產業。
火霹靂昨夜已經與長老們決定,一旦邱長老破陣失敗,立即動手,見到馮家人,一個不拉,全部幹掉。馮家人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大陣裡面。
相較而言,此法雖然殘忍暴力,可目前卻是最有用的方法。
清晨。
風,和緩。
陽光,和煦。
空氣溼度,剛剛好。
一切都預示着,這是美好的一天。與昨天一樣,與前天一樣,與無數個美好的日子一樣。
可是,火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個時辰後,一切都將不再美好!
或許,等待火家人的,就是血與火的洗禮!就是死亡與殺戮。就是鮮血與人間慘劇!
此刻。琉璃街。
火霹靂與邱大師正站着琉璃街街口。邱大師手中一根透明長棍,不是指點東西,貫通南北。
透明長棍長約丈許,一旦接觸到某些區域,立即嗡嗡發聲。前端緩緩現出紅色印記。似乎是血水慢慢涌上來。
邱大師眉頭緊鎖,口中唸唸有詞。他催動魂力,灌注到長棍之中。血水印記逐漸回落。
邱大師不斷移動方位。手中長棍中紅色印記顏色更濃。他的眉頭也越鎖越緊。
火霹靂的心也慢慢下沉。
難道……真的只有血戰一途了麼?
兩大家族火拼,實力相當,最終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無論馮家怎樣,火家要麼覆滅,要麼大受挫傷,再也難振往日雄風了!
要不了多久,或許就被被別的家族吞併!
可是,今日一戰,恐怕在所難免!
馮家家主馮夢雲眼神陰鬱。他站在琉璃街最高建築天雲酒樓五樓的樓頂上,看着火家人連續趕來,忍不住冷笑。
旁邊一位中年男人左右手分別摟着一位嬌豔的年輕女子。男子上下其手,不斷在兩位女子身上探索,惹得兩位女子嬌喘吁吁。兩位女子衣衫半裸,露出大段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