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晝夜時光,看似很長,實則眨眼間飛逝,尤其是對於寧採兒,生活了萬餘年的老怪物,一日光陰,更是如若在彈指間流失。
在這一日之間,爲了迎接火煉精魂,木炷也是做了萬全的貯備,無論是體內的屬性之力,還是神識之海中的精神力,都是達到了一個非常駭人的地步,充盈的感覺,稍稍減輕了一些他心中的憂慮。
而那九天玄火,在這一晝夜的時間內,也是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原本淡淡的藍盈盈的紫色火色,到了現在,已經由於空氣中熱氣的聚集,緩緩地變成了血紅色。
隨着顏色的變換,九天玄火的威力,也是在呈幾何倍的增加!
此刻的山洞中,早就已經是乾冷乾冷的,地上甚至鋪就了一層乾爽的冰粒,都是空氣中的水分,在被掠奪了熱氣後,結冰掉落下來,才形成了這番詭異的現象,如同深秋結霜的草尖。
山洞之外,整個平陸崖中的空氣,到了這個時候,也是被剝奪掉了水汽,虛空中的乾爽和陰冷,讓人望而卻步,不過好在,平陸崖中原本就詭異異常,倒也是沒有什麼人到這兒來。
就在九天玄火變得血紅,熱度達到頂峰的時候,寧採兒看着蓬勃着熱氣的九天玄火,笑着說:“要成形了嗎?希望經過一個晝夜的聚集,你所積聚的熱氣濃郁程度,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說着,伸出了她的一根食指,直接插入了火心,並且開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感受了起來。
須臾過後,寧採兒抽回手指,滿意地微笑着說道:“還好,沒有讓我失望,但願這個小傢伙,能夠承受得住吧!”
說完,寧採兒看了一眼木炷,秀眉微蹙,正要仔細探查一下,看看木炷爲何還沒醒,卻發現,就在這一刻,木炷睜開了雙眸。
開闔之間,雙眸之間,竟是射出了兩縷神光,照射在山洞上,竟是直接刺出了兩道細長的縫隙,讓寧採兒的眼角,不由自主地**了一下。
看到了這些,寧採兒知道,木炷的精神力修爲,也是達到了一個極限,只要機緣巧合,即便是不經過天火的炙烤,也一定是會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只不
過爲了公報私仇,這一點,寧採兒是不會告訴木炷的。
至於木炷的肉體,寧採兒通過七彩琉璃決,也是已經大致地推斷出,木炷的肉身強度,也是達到了極限,畢竟不僅修煉成了七彩琉璃決,木炷甚至還在其基礎上,有了突破,直接還原了膚色,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這般成就,即便是寧採兒,也是不由得感到咋舌,特別是知道了木炷的年齡後,寧採兒更是感嘆不已,只是活了萬餘年,見的聽的都多了去了,比這強悍的天才,她都見過,所以纔會表現地如此鎮定。
看着面無表情的寧採兒,感受着周身的冰寒和九天玄火的洶涌,睜開眼的木炷,轉頭回眸,望着寧採兒說道:“現在的九天玄火,應該是成形的狀態吧,我的火煉體魂,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是可以了,只不過是,你準備好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木炷表現的越是鎮定,寧採兒感到越是難以下手。
“我已經準備好了,大可不必留手,我倒要看看,這傳說中的九天玄火的熱度,到底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語氣中的倔強和堅持,讓寧採兒都是感到一震,想到木炷還只是一個孩子,寧採兒都感到有點難以下手了。
不過,看到木炷那副慷慨就義似的神情,想到木炷實力提升的迫切性,寧採兒就緩緩地狠下了心,放下了心底的仁慈,慢慢地開始控制着她掌心的九天玄火,向着木炷的身軀緩緩地移動而去。
就在九天玄火離木炷的身體上有一尺來遠的時候,木炷的身形驀然遷移,直接撞上了那縷九天玄火,讓寧採兒都是收手不及!
別看在寧採兒手中,九天玄火乖的如同和煦陽光,可是一沾上木炷的肌膚,就迅速地爆炸成了一團火星,並且飛速地把木炷包裹了起來,木炷的身子上遍佈着一層火星,彷彿是燃燒的新鮮灰燼似的。
只有木炷知道,每個火星之處,他的皮膚是驀然變得焦黑,萬分之一秒都沒有用,他的整個軀體,已經變得黑跡斑斑,顯得頗爲詭異。
只不過,這些都不算是什麼,最讓木炷難以忍受的是疼痛,隨着九天玄火沾上身體,木炷就
感到了一股股鑽心的疼痛,這些疼痛,如同針扎蜂蜇,要不是木炷的神經夠堅定,說不定早就叫了出來。
如果只是這樣的疼痛,倒也算是罷了,可是讓木炷感到心焦的是,這些疼痛,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是愈演愈烈,並且來的更加猛烈、愈加急劇了。
如同在肌膚中,直接刺進了針尖,並且這針尖還會爆裂,每一次的爆裂,都會引起劇烈的痛楚。
每一次爆裂產生的火星,又成了針尖似的存在,在吸收了空氣中的火氣之後,蘊足了氣力之後,又會產生同樣的爆裂。
火星的爆裂,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萬,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是在剎那間,木炷的每個細胞中,幾乎都透着這般的爆裂,肉體的疼痛,讓木炷終於忍受不住,開始了痛苦的呻吟!
“這樣,你就忍受不住了嗎?殊不知,真正的磨練,現在纔剛剛開始而已!”
寧採兒看着面容扭曲的木炷,心情也是變得極度的壓抑,她沒有想到,在報復木炷的過程中,她非但沒有感到預期中的快感,反而是感到了淡淡的自責,有那麼一刻,她甚至在捫心自問:“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邪惡了?”
不過,轉念一想,寧採兒也就釋然了,畢竟這樣做,對於木炷實力的提升,無疑會有很大的幫助,這也算是,木炷的付出,終究會得到應有的回報吧。
木炷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不過唯有一股執念,還在讓他堅持着,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在這種情況下,昏迷等於死亡,逃避等於是毀滅,這些個道理,經過了幾次死裡逃生,木炷還是非常明白的。
“這就是九天玄火嗎?我木炷今天,倒還真的是長見識了。”
只是木炷不知道的是,這僅僅是九天玄火對他身體的蹂躪,九天玄火對於他精神的蹂躪,還沒有開始呢。
等待着他的,不是解脫,而是更加深重的苦痛,如果知道了這些,不知道木炷,還能不能保持堅定的信念。
寧採兒看了看時機,雙手的十指猛然攢動,閉上了雙眸說道:“能爲你做的,我都做了,至於你自己能夠達到什麼程度,那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