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虎盤臥在瀑布邊,彷彿凍成了一個冰雕。要不是偶爾從白虎嘴裡吐出團團的熱氣,很容易讓人錯認爲它是堆白雪。十年來,白虎早就習慣了陪伴木炷,雖然木炷現在已經不需要它的保護了,但是白虎還是跟着木炷,幾乎形影不離。
就在昨晚,木炷終於把元素空間中的所有元素粒子給同化了,再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十年來,木炷始終堅持着修煉,無論春夏還是秋冬,無論颳風還是下雨,他都始終沒有停止過,光陰荏苒,歲月無情,然而木炷的成長卻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纔剛跨過十二歲的門檻,但是由於長期修煉的緣故,木炷的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米七,如果讓外人看來,還以爲木炷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呢。除了缺乏實戰經驗外,木炷的修煉進度真的可以用妖孽來形容了。
雖說是嚴寒的冬天,坐在瀑布下的木炷卻是依舊一絲不掛,這些都是易天的意思。按照易天的說法,盛夏的炎熱和嚴冬的酷寒,也是煉體的好東西,讓木炷一定不要浪費,所以這麼多年,要說木炷什麼用的最少,那就要數衣物了。
從高山上滑落的瀑布剛開始還是溫熱的,但是在中途就被酷寒給凍成了冰碴,衝擊着木炷的身體,然而那些冰碴卻只能在木炷的身體上留下來一點細小的傷口,並且那些細小的傷口往往還沒有來得及擴散,就被一道一閃而逝的白芒給修復了。
木炷的周身環繞着蒸騰的熱氣,那些冰碴一接觸他的身體,就會瞬間化成了
水流,然後隨着滾滾的河水,向下流去。木炷的神情沉穩而又安靜,彷彿是不曾感受到冬日的酷寒,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緩緩睜開眼睛,木炷無奈地望着下流的水,調侃似的說:“小蛟,你不會又皮癢癢了吧,居然敢來打擾我的修煉!”
從下流中鑽出雙頭蛟龍的腦袋,示威性地朝木炷望去,木炷看着雙頭蛟龍的神色,不由得也來了興致,立即坐起了身子,一個拳頭就向雙頭蛟龍衝了過去。滾滾的河水衝刺着滑膩的岩石,木炷竟然能夠在上面耍起魅影九步,可見這三年確實有了長足的進步。
修煉之餘,木炷的一個樂趣就是找雙頭蛟龍作陪練。雙頭蛟龍也買木炷這個人情,通常會陪木炷對打,有時候興致來了,雙頭蛟龍也會主動找木炷對打,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一人一蛟顯然已經很默契了。
雙頭蛟龍看到木炷看似柔弱的拳頭,雙眸一凝,把頭迅速地撤開,身軀一甩,尾巴就已經向木炷的拳頭甩了過來。由於用力過度,甩起的尾巴甚至產生了一陣急促的風吟,風聲呼嘯,彷彿是在訴說着雙頭蛟龍攻擊的凌厲。
木炷看到飛速甩過來的尾巴,並沒有後退,身子一彎,從尾巴下鑽過,拳頭卻是硬生生地紮在了雙頭蛟龍的尾巴上,竟是把雙頭蛟龍的尾巴砸的有點傾斜起來,如同滑膩的泥鰍,木炷在水面上來去自如。
痛哼一聲,雙頭蛟龍心中激起了一陣憤怒,這幾年來,除了剛開始外,他幾乎每天都被木炷給壓制着,好像從來都沒有賺過什麼便宜。但是雙頭蛟龍不得不承認,它已經喜歡上了這種被虐的感覺,因爲經受過這麼多次的被虐,他不僅在靈活度上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在肌肉的力量上都有了很大的進步。
木炷狡猾的身軀來回虛晃,讓雙頭蛟龍都感到了眼花,一個不小心,木炷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雙
頭蛟龍的頭部,揮拳砸下,惹得雙頭蛟龍又是一陣痛呼,木炷當然知道,這點小痛對於雙頭蛟龍來說,不算什麼,於是就更加毫不留情地砸了起來。
雙頭蛟龍嗷嗷直叫,但是沒有任何辦法,若論肉體力量,或許它不害怕木炷,也根本不會輸給木炷,甚至還會有所超越,但是要是比起靈活度,雙頭蛟龍不得不自嘆不如,雖說這些年它的靈活度有了明顯的提高,但是根本就沒法與木炷相比。
“好了,我不欺負你了。”說着,一個閃身,木炷已經朝着遠方的岸邊滑了過去,身形一閃,已經是到了岸上。
雙頭蛟龍看到木炷正在穿衣服,不捨得叫了幾聲,但是也只能幹看着並不能出聲挽留。眼巴巴地看着木炷,雙頭蛟龍知道又到了分別的時刻,根本就不捨得離開木炷。木炷在瀑布下修煉,對雙頭蛟龍也有一些比較好的影響,至少能夠讓瀑布周圍的天地靈氣更加濃郁起來。
“小蛟,別生氣,明天我還是回來看你的,又不是明天我不來了,真是的,有必要那麼煽情嗎,搞得每次都跟生死離別似的。”木炷看着雙頭蛟龍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調笑道。
雙頭蛟龍好像是聽懂了木炷的話語,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轉過兩個頭顱,好像是不敢再看木炷的眼睛,竟是害羞了起來。等到木炷跨上白虎的脊背,遠遠離去的時候,雙頭蛟龍才又轉過頭,看了看木炷的身影,隨後把頭埋進了水中,開始尋找起自己的晚餐。
潔白的大雪灑落在木炷綠幽幽的肌膚上,瞬間就化成了水,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四處流淌,就又瞬間化成了一層白色的水霧,直接被氣化了,消散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的迷人和詭異。
木炷望着身上的肌膚,不由得嘀咕道:“唉,以後可是沒有臉見人了,往後肌膚的顏色越來越詭異,真是前景不堪設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