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這人身上猛然爆出澎湃、凜冽的殺氣!
刀光一閃,直削秦鐵歌脖頸!
這一刀速度之疾,秦鐵歌根本看不起它的軌跡,只見眼前銀電一閃……
“不……宋承媃一聲淒厲驚呼,緊緊閉上了眼睛,淚水涌出來。
這一刀秦鐵歌必死,沒有人懷疑,包括他自己!
魔鬼珠一聲長嘯,直接震入對方腦海。一霎那裡,對方腦海一片空洞。可惜這一刀速度太快、太勁!即使對方腦海一片空洞,秦鐵歌卻仍無法閃避,無法阻止這一刀!
自始自終,他就沒看清這一刀!
直到這一刀砍在他脖子上!
鋒利刀刃就在要切開他肌膚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霎那,那刀鋒下的肌膚突然變化,膚色加深變黑,如同有墨汁從體內溢出,就如一點墨汁點在宣紙上,迅速擴散。
然後這墨色肌膚迅速凝固,變得堅硬,發出清幽的光,彷彿嵌入肌膚的一片硬甲蟲的甲殼!只是它又有柔韌的質感,很難說清它是甲殼還是肌膚。
這一系列的變化,在刀鋒砍在他脖子上時,已全部完成!
結果,這致命一刀竟被這似甲殼又有柔韌質感的肌膚,給硬生生擋住了!
下一霎那,這人清醒過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突見耳邊電光一閃:“受死!”
‘噗!’電光劃過,一顆大好頭顱飛起,滿腔熱血噴發。
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挺立着,還沒有發覺已死,揮動兩下,才轟然倒下。而那人頭滾落,眼中帶着還未完全涌現的驚異。
宋承媃心如刀割,父親、兄長先後死去,而這個關心她的人又橫死。她馬上也會被……
悲憤之中,身軀忽然有了些力氣,目中閃出絕然,父親、哥、秦鐵歌,我來了!小嘴一張,狠狠咬下!
然而,就在那條香舌即將被咬斷之時,一隻手再次捏住了她的臉頰,“讓我死!讓我死吧……”宋承媃嗄聲大喊,睜開緊閉的眸,一時間怔住:“秦鐵歌!!”
那一刀誰也無法阻止,她以爲秦鐵歌死了,怎麼會……那一刀明明……
“是我,沒事了。”秦鐵歌溫和道。
“是你,真的是你……”宋承媃癡癡的,慘白俏臉盡是難以置信之色。下一刻清醒過來,用力伸出雙臂,抱住秦鐵歌痛哭流涕。
秦鐵歌也輕輕抱着她,安撫道:“是我,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說着將宋承媃抱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離開,返回宋家大營給你解毒。”
宋承媃的時間不多了,秦鐵歌抱着她在幽暗密林中,向着大營方向狂奔疾掠。
天色漸漸亮起,青濛濛一片。宋承媃那桃花般迷人的粉面,此刻泛出了死灰色,櫻紅的脣也是青白,毫無血色!
秦鐵歌狂奔一夜,突然他身軀一怔,臉色也是難堪之極。他闖入了一處坳口,眼前是高聳筆直的崖壁,這是條死路!
他迷路了!
宋承媃無力地睜開那黯然雙目:“我累了,放下我吧……”
“堅持住,你不會有事的。”找了一處平坦避風之地,秦鐵歌將她放下來,對她認真道:“宋承媃,對不住了!”
不等宋承媃反應,微微分開她的雙腿,‘嗤啦’一聲,將她受傷處的褲子撕開,露出了她白皙圓潤的大腿。
這傷處在大腿根附近,略微偏內,這裡是男人萬萬不能碰的。宋承媃嬌軀一顫,驚道:“你……你要幹什麼?”
她自然明白秦鐵歌的意思,可是這裡……
“事已如此,我只能得罪了!”
秦鐵歌對醫道療毒一竅不通,也不懂得避毒,鎖毒、封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宋承媃送進大營。可眼下一時半會兒出不去,暗器還在她體內,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取出暗器,儘量排淨她傷口處的毒血,以降低毒性漫延,爭取一些時間。
先前讓宋承媃這麼做過,只是還沒能將暗器取出,那三人就追來了。
現在宋承媃也沒有了自取的力氣,只能由秦鐵歌來取。
肌膚白皙瑩潤,溫玉一般。只是那傷口周圍烏青一片,秦鐵歌用刀劃出一‘十’字口,宋承媃痛吟一聲,毒血如墨,氣味異常刺鼻。
“啊……
刀鋒進入傷口,宋承媃再也忍不住,疼得她冷汗淋漓。秦鐵歌心急如焚,也是冷汗淋漓。暗器已經被他發現,似乎是一枚針,刀鋒一觸就滑過去,很難取出來。
“不要取了,沒有用的……”宋承媃喘息着。
秦鐵歌沒有聽到,扔了短刀,分開她雙腿,直接俯頭去吸那傷口。
現在吸毒已經遲了,他要做的是把那根毒針吸出來,那毒針上淬了毒,是毒源,不取出來,會不斷散發毒素。
對方用針的目的,想必就是爲了這一點。還好這雖是劇毒,卻不是急性的。對方用這種慢性劇毒,想來是爲了控制傷者,受制於他。
可並沒有在那人身上發現解藥,只有一瓶療傷的‘金蟾復元丹’。
對着那傷口猛然一吸,毒血便被吸出一口,入口刺辣,火灼一般。
宋承媃沒想到他會這麼幹,嬌軀顫了一顫,無力道:“秦鐵歌你……不要啊……不要這樣……這樣你也會中毒的!”
秦鐵歌怔了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更加用力去吸那傷口。
宋承媃掙扎着,企圖阻止他,可她現在虛弱無力,那一雙腿被秦鐵歌分開壓在地上,哪裡動得了?只得眼睜睜看着他吸吮那傷口。
她怕秦鐵歌中毒,同時也異常羞臊,被男人觸碰那裡,她想都沒想過,現在卻眼睜睜的被對方……
傷口本來火灼刺痛無比,但隨着一口口的毒血被吸出,宋承媃只覺劇痛減輕。而那傷口被秦鐵歌雙脣觸碰,更有了一種酥麻感。這酥麻感又抵消了一些劇痛,酥酥麻麻很是舒服,讓她忍不住吟了幾聲……
當毒血漸漸被吸淨的時候,突然有一細滑寒涼之物觸到了他的舌尖。
毒針!隨即再吸一口,猛然咬住那硬物,扯出來吐在掌中一看,果然是枚毒針。
這毒
針纖細如髮絲,通體漆黑,泛着漆色光芒。
秦鐵歌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二話不說,手掌一握,那毒針便刺入肉中!
“小媃,你有救了!哈哈哈,你一定沒事的!”
宋承媃訝然地看着他:“你……你叫我什麼?”
她沒有在意其他,卻十分在意這個稱呼。
秦鐵歌激動、興奮道:“我叫你小媃!小可是我妹子,你也是我妹子!”
宋承媃心頭一暖,掙扎着要坐起來,秦鐵歌便去扶她,結果被她一把抱住,緊緊地抱着。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嬌軀顫抖,痛哭流涕:“哥……
“小媃,你不會有事,很快我就給你解毒。”
“解毒?”宋承媃不明白。
秦鐵歌這個解毒之法,完全是因爲宋承媃那一句話。如果他也中了毒,魔鬼珠會他解掉,他血中有抗體,說不定可以救她一命!
他之所以這麼確定魔鬼珠會解掉他的毒,是因爲先前宋承仁對他使用迷魂藥,卻被魔鬼珠很快解掉。
掌心傳來酥麻劇痛,這種感覺經手肘向臂膀胸口漫延。秦鐵歌伸出手掌,掌心已顯出銅錢大小的烏青,蛛網般的青色紋路向四下延伸。
很快他一條臂膀劇痛,沉重無比,說不出的滋味。他這才知道眼前這溫雅如蘭的少女,是何等的堅強。
宋承媃昏迷了,當她再次醒過來時,發覺身體輕飄飄的,一晃一晃,彷彿在雲中蕩,好舒服。她用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他抱着。
心頭一陣觸動。不知爲什麼,這觸動不是因爲還活着而激動,而是因爲他沒有拋下她而感到溫暖!
心中暖暖的,說不出的感覺。下一瞬想到了父親與兄長的遭遇,不由得淚溼雪腮。
秦鐵歌發覺她醒來,停下腳步激動道:“你醒了!太好了,就知道你會挺過來的。”
此時天色已晚,秦鐵歌將她放下來:“你等着,我去打只兔子,再弄些柴火生堆火,今夜我們就在這休息一晚,相信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出去了。”
秦鐵歌打了一隻豚兔,十幾斤,吃到明日不是問題。
拎着豚兔往回疾行,本來這一路可以順手再撿些柴火,但宋承媃現在十分虛弱,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都沒有自保能力。
回來後發現她無事,纔開始在周圍尋找柴火。
在森林中找柴火自然容易。然而,在準備生火的時候,天空毫無徵兆地下起雨來,天空也越來越陰暗,看樣子一時半會停不了。
沒辦法,秦鐵歌只好抱起宋承媃,拔腿狂奔,希望找一處山洞避雨。
雨水冰涼,打溼了二人衣衫。對秦鐵歌倒不算什麼,但宋承媃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被那劇毒灼蝕得虛弱無比,身體不如一個孩童,此時本就蒼白的面頰更是覆了一層寒霜般。
奔行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尋到了一處山洞。
這山洞在三丈來高的崖壁上,洞口生了一株巖鬆,非常茂密,遮住了洞口。本來很難發現這洞口,但雨疾風勁,枝幹搖動,才被他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