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家族的老祖曾追隨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殺入靈界！？”
陸青河心中生出一種無法言明的怪異之感。
中土世界，相較於整片浩瀚星空，諸多疆域，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的世界，自中土世界中走出的修士放眼整個星空，別說是闖出名號了，就連維持勢力傳承都頗爲艱難。
但是現在，出身於中土世界的守護家族成員毀滅魔尊卻說他們的老祖曾追隨過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和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一道殺入過靈界……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自鄉村中出來的凡人說自己和帝國太上皇是親戚一樣讓人感覺荒謬。
“難以置信？”
陸青河的反應，完全在毀滅魔尊的意料之中，他啞然一笑道：“實際上，對於混元道界爲何會出現在中土世界，你就不感到好奇？不止是混元道界，殺戮王庭、毀滅王庭、恐懼王庭，哪一柄魔劍，不都是震懾諸天的至寶？流傳到外界，足以引起任何仙皇、仙帝的瘋狂，就算是玄仙，都將爲之側目，一個小小的中土世界，何德何能，能藏有這等神兵，此外，其他世界當中，都有仙氣，爲何就中土世界沒有？到底是何原因？”
毀滅魔尊所言，陸青河先前根本不曾考慮，但是眼下聽得他提及，這些小事，似乎卻都蘊含着巨大秘密……
“到底爲何？”
“很簡單，當年，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就是在中土世界選擇了證道！三柄魔劍，亦是在她證道後留於中土！”
“在中土世界選擇了證道！？”
陸青河心中一動，聯想到先前自玄初至尊那得到的消息，驚聲道：“你是說，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是在證道前擊破靈界，斬殺了殺戮、毀滅、恐懼三大神主？”
“不錯，你和玄初至尊已經見過面，並且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這些，你應該知道，同時也明白，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可惜你剛纔……”
毀滅魔尊似乎知道陸青河想要詢問什麼，微微搖了搖頭：“這就是混元道界的由來。”
“混元道界的由來！？”
“玄仙到證道，一共有三步，第一步，道種，第二步，道樹，第三步，混元道果，此外還有一種說法，玄仙只是兩步，混元道果，便意味着證道之境。”
陸青河腦海當中聯想到無念仙尊從劍之君主那得到的信息……
傳說，唯有悟道，方可成就玄仙，玄仙一成，便以所悟之道凝聚出一顆混元種子，隨着那位玄仙對道的領悟加深，那顆種子會漸漸生根，發芽，長成一棵大樹，一旦有朝一日玄仙可證得大道，那棵大樹徹便會結下混元道果。
“眼下我們人類世界的玄仙，都只是一步玄仙，也就是凝練出混元道種的玄仙，而我們一直口口聲聲說的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則屬於玄仙第二步，混元道樹的層次，這個層次，實際上和天地初開孕育而出的三千混沌生物相若。”
“那混元道果呢？”
“混元道果便是最後一步！”
毀滅魔尊說到這，話題居然再度一轉：“靈界七大神主，其中四尊，相當於人類玄仙第一步，而殺戮、毀滅、恐懼，則相當於玄仙第二步，從殺戮、毀滅、王庭三柄魔劍流傳下來你就應該猜到，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儘管天縱之才，應運而生，擊潰了殺戮、毀滅、恐懼三大神主的神格，可卻無法將他們徹底滅殺，終有一日，他們力量恢復後將再度迴歸靈界，統一天下，重現靈界輝煌，而爲了一勞永逸，爲了讓人類修士有更好的未來，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義無反顧的走出了最後一步……”
陸青河心中一沉。
不用詢問，他已經猜測到了那位證道境無上大能的結果。
“她成功了，證得大道，凝練出了混元道果，但是同樣，她也失敗了，因爲在她證道成功，想要超脫天地的那一刻，她受到了整片天地的反噬……”
“證道成功，超脫天地的那一刻，受到天地反噬！？”
陸青河心中一沉。
超脫天地！？
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同樣需要超脫天地！
這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隕落在超脫天地那一刻的天地反噬之下，那豈不是說……
將來，他同樣將面臨這種厄運！？
“這個世界，靈類，纔是真正的主角，儘管我們人類世界因爲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出現，橫空出世，壓制了靈類生命的氣運，使得我們人類世界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輝煌，但是所有高層都明白，這種輝煌只是鏡中月、水中花，等到靈族迴歸，靈界降臨，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爲泡影……”
“靈類生命纔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陸青河心中的猜測被再度證實。
這個世界，是一個屬於靈類生命的世界。
“而且，上一次我們犧牲了無數智慧生命，培養出了大量惡靈、魔靈、邪靈，敗壞靈族氣運，這才讓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橫空出世，這一次，人類再想誕生一位應運而生的絕世玄仙……怕已是奢望……”
“惡靈、魔靈、邪靈，是人類……”
毀滅魔尊的話，讓陸青河心中一震。
這些魔靈的誕生，竟然是人類敗壞靈類種族氣運的計謀？
“雖然如此，可是，這個世界對靈類種族的鐘愛令人髮指，在那種情況下，靈類種族仍然倖存了下來，由四大神主聯手封印靈界，使靈界遁出人類修士視野之外，爲靈界的休養生息迎來了寶貴的時間，因此，別說我們中土世界，整個星空世界，靈類生命都極其稀少，即便偶爾有那麼一些靈類生命，也是野路子出身，一個個十分脆弱，脆弱的靈類生命使得長久以來人類種族對靈類種族的戒備降到了最低點，在他們看來，靈類種族已經不再是當年強大到統治世界的敵人，而是一份寶藏，一份能夠讓自己仙器升級、淬鍊神魂的天材地寶。”
陸青河聽了，神色默然。
毀滅魔尊的話，的確代表了人類修士對待靈類生命的態度。
“靈界，纔是我們真正的敵人，而且這種敵人得到天地庇護，智慧生命都只是靈類生命成長的養料，除非有朝一日，有某位修士能夠撕裂這片天地，粉碎這個世界的天道，人類才能真正的擺脫這種猶如圈養一樣的命運，得到自由。”
“撕裂這片天地，粉碎這個世界的天道……”
“那位證道境的無上大能隕落，留下了混元道界，若是有人能夠得到她的混元道界，或許能夠重新的走到玄仙第二步，到時候即便靈界有所恢復，也能夠抗衡一二，雖然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但，效仿前人，再度找到靈界，擊潰靈界，是我們唯一能夠繼續苟延殘喘下去的唯一方法。”
“混元道界……”
陸青河聯想到了十年前萬天崩橫空出世，微微皺了皺眉頭：“毀滅魔尊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聽說過你和萬天崩間的恩怨了，實際上那根本稱不上真正的仇恨，萬天崩眼下已經成爲了遠古元界的主人，徹底掌握遠古元界，也就是混元道界，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太淵回到元界，而萬天崩掌控遠古元界，一切，就彷彿命運中的巧合，又猶如宿命中的對決……”
毀滅魔尊的話頓時讓陸青河明白了什麼，頓時心中一沉：“毀滅魔尊，你的意思是讓我和萬天崩和解？”
“萬天崩從小就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天賦，對靈類、對神獸的理解遠超常人，這一點你應該最有體會，從他居然能夠製造出絕品界靈混沌就能看出一二，靈界在毀滅神主太淵的帶領下光復在即，萬天崩掌控遠古元界完全稱得上應勢而生，他應該就是這個時代帶領人類種族低檔靈界，甚至擊破靈界的救世主……我希望你能夠站在他的身側，和他並肩作戰，而不是他的對立面……”
“救世主……”
萬天崩，會成爲人類種族的救世主！？
陸青河怎麼聽都覺得十分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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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我知道你短時間裡難以接受，但，種種跡象表面，萬天崩身懷莫大氣運，尤其在他得到遠古元界後，這種氣運更是攀升到了巔峰，在這種能夠推動歷史進程的人物面前，任何站在他對立面的對手，任何驚才絕豔的絕世天驕，都會被毫不留情的碾成粉碎……這是無可阻擋的天地大勢，這是一個種族的氣運堆積，沒有人能夠阻擋……”
說到這，毀滅魔尊的語氣微微一頓：“甚至，就連不久前對你頗爲看重的玄初至尊，等他得知萬天崩掌握了混元道界，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和萬天崩處於同一立場。”
“或許吧……”
陸青河能夠明白毀滅魔尊是一片好心，但是……
“以前可能還有和解的可能，但是現在……玄仙洞府發生的事，萬天崩必殺我而後快，和解的希望，已然不復存在！”
“我相信以你的天賦，如果真的前去和萬天崩和解，萬天崩未必會選擇和你仇視到底！”
毀滅魔尊再度勸道。
“不用了。”
陸青河搖了搖頭：“我並不想要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上。”
說到這，他的語氣微微一頓，眼中，帶着一道凜冽的寒光：“再說了，他萬天崩，不是還沒有徹底掌握遠古元界麼……”
（好吧，所謂大勢就是主角光環，毀滅魔尊言辭的意思：萬天崩是帶着主角光環而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