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
陸清芸，是爲林清柔而來。
陸青河聯想到先前林清柔和自己見面時那有些反常的舉止，隱隱能夠猜到什麼了。
而林清柔，察覺到陸青河打量的目光，微微低頭，有些不敢和他直視，只是片刻，她又彷彿想到了什麼，右手，不自覺的卷着衣角，儘可能讓自己自然一些的看着陸青河。
看到這一幕，永存仙人不禁笑了起來：“哈哈，陸青河只是前往中土世界而已，又不是以後不見，再則，中土世界，同樣是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嗯！？”
永存仙人的話，讓林清柔微微一怔。
就連陸清芸，也將目光往他看了過來。
倒是凌菲雪，看了永存仙人一眼，若有所思。
“師尊？”
林清柔有些驚奇的道了一聲。
“稍安勿躁。”
永存仙人看向林清柔的目光，隱隱帶着一絲長輩對晚輩的溺愛，這個弟子，天賦當真不凡，從開闢元界至今不過幾年，已然晉升到了蒼穹強者行列。
這等成長，相較陸青河而言，自是遜色一籌不止，然而，放在同輩當中，卻足以讓任何人爲之黯然。
需知，就連當年隱隱成爲南嶺半島修仙界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白千丈，開闢元界後也是花費了四年時間，方纔修行到混元境三重巔峰。
僅從這一點，便可看出兩者間的差別。
“完美元界的開闢者，在任何一個宗門當中，都屬於最頂級的天才，哪怕是像崑崙仙宗、逍遙道宗、天道樓、聖皇劍宗、東玄帝宗、天殺魔宗等勢力，完美元界的開闢者，都必然屬於核心存在，平日裡，甚至有金丹真人貼身保護，即便不曾有金丹真人，亦控制妖王，或身側寄居草木精靈，這樣一個天才，不是我永存一個小小的金丹一重修士所能教導。”
“師尊。”
聽到永存仙人的話，林清柔連忙道：“如果沒有師尊的悉心教導，清柔絕對無法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修行到現在這等境界，清柔今日成就，皆是拜師尊恩賜。”
“呵呵，你這丫頭，你會這樣說，那是因爲你不曾見到過更爲寬廣的天地，像你這等完美元界的開闢者，一旦現實，絕對會有那種凝練出界靈的金丹二重，甚至金丹三重強者，搶着收你爲徒，我一個界靈都不曾孕育而出，風劫都不知是否能順利渡過的修行者，哪有資格，教導像你這樣的真正天才。”
永存仙人一邊搖頭，一邊說着。
對此，一側的凌菲雪並沒有說什麼。
永存仙人，說的是事實。
中土世界，完美元界開闢者數量雖然比南嶺半島修仙界多得多，可競爭的宗門同樣多出不少。
完美元界開闢者，僅僅從白霄在天殺魔宗的地位，就能夠看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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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天才人物，入那些頂級勢力中的任何一個，都能夠受到最高待遇，十有八九，會被那些掌教、宗主們，親自收爲弟子，身份地位，不遜色於普通長老。
心想着，凌菲雪不禁看了一眼陸青河。
如果不是因爲陸青河是東劍宗的弟子，這樣一個數千年難得一見的傳說元界開闢者，她就算用騙的，也得騙到天道樓去。
只是……
現在的東玄劍宗，真的還有能力，教導陸青河嗎……
“師尊……”
“不用多言。”
永存仙人阻止了林清柔的話語：“你真正的舞臺，是中土世界，我永存，雖然沒有什麼能耐，在傳承學院，沒有什麼名聲，但，看在同門之誼下，推薦一位完美元界開闢者的學員，相信夏元汕院長，還是會樂意之至。”
“不，我一生當中，就認你一個師尊。”
林清柔有些倔強道。
“傻丫頭，又不是說將你逐出師門了，在立場不相駁逆的情況下，一個人，同時拜師幾人，十幾人，都不算什麼怪事，我們中土世界，四處求學，集百家之長，乃至修爲大成的傳奇強者，並非沒有，再則，夏元汕院長，和我是同一個老師，算得上是你師伯，因此……你拜入他門下，也還等同於在我這一門之內。”
“可是師尊……”
“夏元汕！？”
這個時候，一側的凌菲雪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道：“夏元汕乃是無念仙尊首席弟子，無念仙尊座下，親傳弟子六人，四人在域外戰場戰死，還有一位弟子，不知所蹤……你是無念仙尊六弟子襄無意？”
襄無意？
這個名字，讓在場所有人微微一怔。
永存仙人，永存仙人。
這個名號，隨着傳承學府建立至今，就一直流傳，無數年來，所有人幾乎都忘記，永存仙人，只是一個名號，並非真正的名稱，對於他的真正名字，久而久之，已經沒人提及。
或者說，根本不曾流傳……
而眼下……
“襄無意……”
永存仙人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多少年沒有再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一句話，無疑是認同了凌菲雪的猜測。
一時間，原本對永存仙人還不怎麼放在眼裡的凌菲雪，神色頓時稍微凝重了一些：“無念仙尊，爲了我們中土世界的穩定，兢兢業業，六大弟子中，更有四人，戰死在域外戰場，就連他自己，也在最終的決戰中，貢獻出了自己最後的力量……中土世界有今日繁榮穩定，離不開無念仙尊，離不開諸位的努力。”
“我……只是一個逃兵而已……”
聽得凌菲雪提及當年事宜，永存仙人臉上的苦澀，不禁更甚一分。
對此，凌菲雪倒是不曾再給予什麼評價。
無論永存仙人是何原因，居然出現在這裡，但，不可否認，無念仙尊那一脈在域外戰場時做出的卓絕貢獻。
“想不到永存仙人還有這等來歷……”
陸清芸、陸青河二人看向永存仙人的神色，也帶着一絲慎重。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我現在，不過一個廢人罷了。”
永存仙人揮了揮手，似乎想起了被他已經塵封了上千年的傷心往事，他的神色，苦澀同時，更顯得落寞不已。
凌菲雪仔細的打量了永存仙人一眼。
以她的眼界，自然能夠看出永存仙人的元界傷勢之重，這種重創，靠着自然恢復，一輩子都沒有恢復如初的希望。
也算得上英烈之後，最終卻是落得這個下場，凌菲雪也是頗爲無奈。
“清柔，我想要將你送走，亦是因爲我已經無力再教導你……”
永存仙人說完，轉向凌菲雪，一鞠躬到底：“我懇求天道樓凌長老，看在我們傳承學院和天道樓向來交好的份上，在橫渡天塹山脈，前往中土世界，能夠帶我們一道前往……”
傳承學院，在中土世界，屬於中立勢力。
天道樓，屬於正道勢力，但因爲其宗門特殊性，同樣偏向中立，對於正道修仙界的事情，向來不怎麼攙和。
相同的理念，使得兩大勢力間，自是頗有交流。
不然凌菲雪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猜測出永存仙人的真正身份來。
凌菲雪看了一眼陸青河，再看了一眼林清柔，最終點了點頭。
多出兩個人，在橫渡天塹山脈時，難度雖然要提升不少，可對於已經孕育出界靈的她而言，也不過麻煩一些罷了，並不用擔心像尋常金丹修士橫渡天塹山脈時，遇到危險。
“多謝凌長老。”
永存仙人再度行了一禮。
陸青河看了永存仙人一眼，聯想到永存仙人對自己暗中的照顧，以及教導林清柔的盡心盡力，沉吟了片刻，終究對陸清芸道了一聲：“清芸，你那元界當中的輪迴果，已然成熟了吧。”
“輪迴果。”
陸清芸微微一怔，隱隱猜到了陸青河想要幹什麼，不過，她倒是點了點頭：“已經成熟！而且，輪迴果不同於征戰之劍等重要神物，即便我現在不曾完全掌握這個元界，亦可將其摘取下來。”
說完，她的語氣微微一頓，看向陸青河，等待着他接下來的決定。
“摘下來吧。”
“好。”
聽到陸青河的話，陸清芸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盤坐了下來，不到片刻，一圈圈元界光環之力，已經自她身上，逸散而出。
“這是……”
凌菲雪有些不明所以。
神物的種類太多，太多，除了那些常見的神物，大部分宗門，都無法獲得所有神物的完整信息。
因此，凌菲雪並不知道陸清芸在幹什麼，也不知道所謂輪迴果是爲何物。
“輪迴果！？”
凌菲雪不知道，可不代表永存仙人也不知道。
在聽到輪迴果這三個字時，永存仙人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青河？剛纔你說什麼？輪迴果？陸清芸手上有輪迴果？是那對於修復元界有着神奇效果的輪迴果？”
陸青河點了點頭。
“修復元界？”
凌菲雪在聽到永存仙人的話後，也是忍不住面露驚容。
恢復元界的至寶，在中土世界，都有着極高的價值，別說是普通金丹真人了，就算是十大勢力之一的天道樓長老，元界重創，都要靠着時間，自己慢慢調理恢復。
“組建諸天元界。”
這個時候，陸清芸的聲音突然想了起來。
同時，一圈元界光環，已經瞬間往永存仙人籠罩而去。
“多謝！”
永存仙人深吸了一口氣，慎重的對陸青河行了一禮，而後，不敢有半分遲疑，第一時間盤腿座下，激發元界之力，融入了陸清芸的元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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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汕、永存，你們兩個，可以很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