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不急不緩地行進了六天,終於達到了磁澗,磁澗原本只是一個破落的小鎮,但因爲李世民在這裡活捉了王世充的大將燕琪,這一仗成了攻打洛陽的突破口,建都洛陽後,這裡一直都是作爲一個軍事要地建設的,所以這個鎮子也變的繁榮起來。
進了鎮子,青兒傳來話,說要在鎮上休整半日。
這對於李牧來說是一個解脫,騎馬不比坐車,騎一天還行,但這連續六天下來,讓他痛苦不堪,雖然裝着馬鞍,可他胯下還是被磨的稀巴爛,這事不足爲外人道,況且說了也沒甚卵用。
每次走動下身都會傳來劇烈的疼痛,哪怕掩飾的再好,也被青兒看出了端倪,她藉着下車倒水的空蕩,假裝不經意地走到李牧身邊,“哎,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這種事跟男人都難以啓齒,何況是個小丫頭,難道要對她說,有事,蛋疼?!
看他不願意說,青兒就找到那個帶頭侍衛問道,“燕護衛,你離他近些,知道他出了什麼事嗎?”
見青兒詢問,那姓燕的侍衛哈哈大笑道,“還能有什麼事,讀書人身子嫩,剛學會騎馬,馬鞍把腿上的肉磨爛了,算不上什麼大事,忍忍就過去了。”
“這樣啊,好的我知道了,哎,我問你話,你好好說便是,笑他作甚。”
青兒不說還好,一說這人笑的更加放肆了,一邊笑一邊跟她拌嘴,大家都是下人,平時也算熟識,玩笑打趣不算少。
“你這話就不對了,這嘴長在我身上,我願意笑就笑,你過的着嗎!哈哈,哈哈。”
“你,你再笑我就稟告大小姐,讓她罰你!”
“罰我?罰我什麼!我又沒犯錯。”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既然這樣,那我等會兒就去找大小姐,給她講個故事,年關的時候,城西曹老爺來府上拜訪,老爺說了不見,第二日老爺去白馬寺求佛的時候,剛好被曹老爺‘碰到’,你說巧不巧呢?”
聽了青兒的話,燕青有些慌亂,賠笑着說道,“巧,巧,真是太巧了。”
可青兒明顯不願意放過他,繼續說道,“更巧的是,那天我到街上給大小姐買紙,看到曹老爺給某人塞了銀子,那人燕護衛認識,還很熟。”
看着青兒狡黠的笑,燕青哪還不知道事情敗露,趕緊低聲下氣地說道,“青兒姑娘,啊不,姑奶奶,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別再嚇我了,成嗎?!”
“事兒倒是有一點,就是怕燕大哥不答應。”
“答應,答應,只要不讓我殺人放火,我都答應!”
跟青兒在一起時間長了,他也懂的青兒的性子,一個機靈鬼兒,肯定是不會亂說的,雖然她受大小姐寵愛,但歸根還是個下人,同爲下人,誰又何必爲難誰呢。
見燕青答應,青兒頓時嬉皮笑臉地說道,“那你等會兒把那位公子安排到後邊的馬車上如何?”
“啊,姑奶奶你可繞了我吧,那馬車是大小姐備用的,等同於閨房了,如何能讓一個男子乘坐,你這不是讓我掉腦袋麼,玷污大小姐清白,這可是死罪啊!”
“燕大哥,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讓你把他安排到草料車上。”
“草料車啊,你早說啊,差點把我魂都嚇沒了。”
見是草料車,燕青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那行,剛好有一輛車上的草料快要用完了,就讓他坐那輛車吧,不過,你跟他……”
“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再胡亂猜疑小心我告你的狀!”
燕青的話還沒說完,青兒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紅這臉蛋厲聲喝道。
見她反應這麼大,燕青也不敢再嚼舌根子,笑着去給李牧安排馬車了,那古怪的笑聲氣的青兒狠狠地跺着腳跟子。
“小子,你沒事吧。”
燕青走到李牧身邊,沒好氣地說道。
“還好,就是蛋疼的緊。”
這可是真的蛋疼,一點都不帶假的。
“哈哈,蛋疼,這個說法真新鮮,不過倒也貼切。剛開始騎馬都這樣,不過你有福了,我家小姐心善,讓我把你安排到馬車上,不過不是細軟馬車,而是後邊的草料車。”
聽燕青這麼說,李牧心裡如釋重負,他也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走下去了,不然要是下半身出了問題,那就追悔莫及了,自己還有大好的年華好活,錦衣玉食,升官加爵,這都是小事,最最主要的是可以三妻四妾,芙蓉帳暖啊。
上一世妻子走得早,爲了悼念她,李牧沒有再找,憋着性子過了近二十年的單身生活,也算是應承了當初的誓言。
人死不能復生,如今自己穿越到了唐朝貞觀四年,還成了一個少年,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了!
但如果下半身出了問題,那自己賺再多錢又有何用!
“多謝,多謝,他日苟富貴,勿相忘。”
李牧這話讓燕青高興起來,自己差點忘了,眼前這個稍顯落魄的少年可是個讀書人,而且應該還是個有才情的讀書人,不然青兒和大小姐也不會這麼照顧他。既然如此,他以後很有可能一舉中第,從此飛黃騰達,那自己這個恩人豈不是也要雞犬升天,想到這,燕青對他態度頓時好轉起來,從懷裡逃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小兄弟,這瓶子裡是治療外傷的藥,你拿好。”
李牧哪會不明白他的想法,也沒有拒絕,道了一聲謝,把瓶子接了過來。
“在下燕青,是城主府的侍衛,以後在洛陽城遇到麻煩可以來找我。”
“一定,一定,小子李牧,一介書生,以後還要勞煩燕大哥多多照顧。”
“李兄弟客氣了!行了,不多說了,我要回去開路了,有事情你知會我一聲。”
“知道了,對了,燕大哥,出了鎮子,離洛陽城還要多少路程?”
“沒多遠,約莫有150裡,趕得快兩天就到了,慢的話需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