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幸消息

綠樹成蔭,百花飄香,一條用碎石子鋪成的小道彎彎曲曲的沿着小池伸向了園子的深處,池中翠綠的荷葉茂密的伸展着,白的、粉的、深紅的、淡紫色……的荷花靜靜的開着,散發的沁人的幽香。魚兒在池中自由的游來游去,一隻小手揚起將一片點心似的東西扔到了池裡,引得一羣調皮的魚兒圍了過來爭相搶奪,更讓池邊亭子裡坐的涵玉高興的滿臉笑容。

東方碩靜靜的凝視着那動人的笑臉,只覺猶如仙境一般,就是這樣悠閒的坐着,看着自己喜歡的人,這種感覺真的是那麼的美妙。

“玉兒,過兩天就回宮吧!朕這兩天就要離開京城,今天早朝時已和丞相慕容才做了交代,朝中事物他多協助處理,有大事和和趙將軍和你商量!”東方碩突然低低的說道,卻聽的涵玉的手不由得一顫。

“江城那邊不是張之龍將軍在嗎,情況不好嗎?”涵玉記得那個張將軍,第一次見到那位將軍時自己還覺得他不像個將軍,倒像個商人,可是後來事實證明這位上了戰場所向披靡,完全和長相不符。所以涵玉對這個人的記憶頗是深刻。

“情況暫時沒有什麼,只是西屬國此次出兵是凝聚了三年的力量,加之又是皇上御駕親征,又攻破了林城,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刻!而江城是我大梁的門戶,決不能丟!這些年來西屬國不斷在我邊關發起挑釁,這次朕倒是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東方碩的話語裡突然豪氣萬丈。

涵玉靜靜的聽着,腦子裡飛快的轉着,讓東方碩親自領兵上前線,涵玉還真是不放心!這麼多年了,東方碩沒有上戰場殺敵過,雖然上戰場不需東方碩親自殺敵,可是邊關戰情險惡,東方碩又太重情義,涵玉不可能不擔心。

“這樣,我也去吧!好長時間沒有出去過,我也跟着吧!”涵玉思索後的回答。

“你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加上身體也不好,還是留在宮裡歇息吧!相信朕會凱旋而歸的!”東方碩說着,卻突然全身打了個冷顫。不知爲何東方碩突然想起了上次皇宮裡的最後一慕,就是東方浩點燃火藥爆炸的那一幕。

“不行,絕對不行,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東方碩的心裡無來由的緊張起來,這緊張讓東方碩不由自主的拉緊了涵玉的手。

涵玉張開嘴吧,剛想反駁一下,卻看到丫頭拾兒一路小跑的衝進了園子。涵玉知道拾兒此時前來必定有事,何況這個丫頭還是跑着進來的。

“小姐,有位張師傅到了府中!”拾兒並不知道這位張無柳就是涵玉的師傅,多年前涵玉身邊的丫頭名叫九兒,也是爲了念着九兒,涵玉纔會將這個丫頭改了名字叫拾兒。

“你說張師傅,是我的師傅張無柳嗎!”涵玉有些激動,已經近四年了沒有見到師傅了,師傅突然回到府中來看自己,涵玉馬上想到了東方碩昨天的話,東方碩他果然處處都在幫助自己!相信師傅一定是聽到了東方碩的消息才趕回到京城的吧!

拾兒點着頭,因爲拾兒聽到楊敬仁喊張師傅,也聽到了趕緊請涵玉見師傅的話。

“東方碩,謝謝你!”涵玉高興的一把拉起了東方碩的手,竟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吻了東方碩一下。東方碩可能沒有想到涵玉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旁邊還有人的情況下竟然坐出這樣出格的舉動,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隨着涵玉的動作東方碩的臉一下紅了,心也一瞬間是那般暖洋洋的!

“走,我們瞧師傅去吧!”東方碩拉起了涵玉的手,對涵玉的師傅東方碩一直心中很是好奇,因爲聽說涵玉所會的很多都是師傅教的。在東方碩的感覺中張無柳師傅就像一個傳說中的人物一樣,所以今天的東方碩心裡倒是對見到張師傅有了幾分的期待。

大殿上方坐的正是涵玉的師傅張無柳,楊敬仁正在下首陪坐着,當年楊敬仁和家人一起逃難時曾經見過張無柳師傅。

涵玉緊緊的盯着師傅,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師傅這四年沒見整個人都似乎蒼老了許多,臉上更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見到衝進門的涵玉,張師傅連忙站了起來。

“玉兒,你沒事吧?”

“師傅,你沒事吧?”

涵玉和師傅竟然同時問出了一樣一話,兩人互相凝視着,涵玉的眼淚流了下來,師傅張無柳的眼角也溼潤了。

在涵玉的心中,師傅一直是一個瀟灑的江湖女俠的形像,爲什麼現在的師傅會如此的衰老呢!看上去像一個歷經滄桑的中年人。這讓涵玉的心中難過,這感覺如同看到自己最崇拜的偶像失敗一般。

張師傅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看到了正走進門的東方碩,此時的東方碩雖然只穿着便裝,可也難掩那氣宇軒昂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氣。

“師傅,他是東方碩!”涵玉沒有說東方碩是皇上,生怕師傅會覺得拘謹。

“是當今聖上吧!小民張無柳見過聖上!”張師傅卻一下猜到了東方碩就是當今的皇上。畢竟是江湖之人,張師傅並沒有受到什麼拘謹,更奇怪的是臉上卻露出了欣喜,這讓涵玉有些驚訝。因爲在涵玉的心目中一般江湖中人都不喜歡結識官場人物。好在涵玉的驚訝沒有維持多久就瞭解了師傅爲什麼高興了。

東方碩也好奇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張無柳,仔細看着這個傳奇中的師傅到底是什麼樣子。

“看到玉兒很好師傅就放心了,此次小民還有事要稟告皇上!”張無柳這話一出,東方碩和涵玉都有些詫異。

“小民接到玉兒有難的消息後,就星夜兼程的往京城趕。在經過封城楊村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件事,那裡的村莊發現了瘟疫,所有被傳染的人都會腹瀉,每日大便數次甚至難以計數,並且伴有嘔吐,由於劇烈瀉吐,嚴重時就導致死亡。現在官兵已在將整個村莊封鎖,不準人往裡進,也不準人往外出。我仗着武功進入了一下,瞭解了一下情況,這瘟疫已讓村莊裡死了幾十人,如果還不派人救治,那個村莊近千人豈不是全部死亡嗎!小民就想問皇上知道這件事情了嗎?”張無柳痛心的說着,說到村民無人救治時面現悽色。

“一定是霍亂,現在是夏天,正是霍亂傳染高發的季節,我們要趕緊防治。張無柳一說病的症狀,涵玉便知這是霍亂病。

“霍亂?什麼是霍亂?封城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沒有上報,還是信息還在路上!”東方碩怔怔的搖頭,看來東方碩不僅不知道這件事情,更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左傳》裡面曾經記載了這樣一段故事,說晉獻公把他的軍隊分成了兩大隊,獻公自己帶領這個上軍,太子申生帶領了下軍,然後去打耿國和霍國,在攻打霍國的時候,那個軍隊好多人都得了急性的嘔吐和腹瀉的這種證候,因爲這正是在攻打霍國的時候得的病,所以當時的人就叫做霍亂,霍國之亂。這種說法有些牽強,但是霍亂就是以卒然發作、上吐下瀉爲主要臨牀表現的病症,是由霍亂弧菌引起的烈性腸道傳染病,曾引起世界性大流行。這個如果處理不好會引起大流行,會死很多人,這戰爭我們都不要打了,因爲國內都亂了,還怎麼打別人!”涵玉解釋着,聽得東方碩臉都變了色。

張師傅聽後滿意的點頭,自己的徒兒果然不一樣,雖然不知道她從哪知道這些東西,可是她說得非常好。

“你們以前出現過這樣的例子嗎?”涵玉接着問道,如果有懂得救治的醫生更好了。

東方碩和張無柳皆茫然的搖頭,估計以前可能沒有出現過,也可能出現過但沒有大的流行,沒有在意,就當瘟疫處理的。

“玉兒,現在怎麼辦?”東方碩趕緊問涵玉。

“趕緊讓藥庫準備藥物,太醫院派人前往疫區。這是流行性極強的病,可通過水、食物、餐具、手的污染而傳播,蒼蠅帶來的污染更不容忽視。因此,必須警惕病從口入,不良的飲水、飲食習慣會直接把病菌吃進體內。”涵玉說着,大腦開始飛快的盍運轉着,想着那些霍亂細菌怕什麼,現在這古代僅有的條件能做些什麼。

東方碩和張無柳都盯着涵玉,等着涵玉說話,此時在侍衛的帶領下,丞相慕寄才也進了大殿。原來慕容纔剛接到楊村的瘟疫信息,便趕到了楊府來彙報。

“這樣吧,皇上你這次御駕親征我先不陪你去了,我負責去疫區救治,這個病你們不知道怎麼對待,如果處理不好會全國大亂的!我們現在就回宮安排吧!”涵玉肯定的說,東方碩的表情有些猶豫,慕容才的表情卻有些欣慰。

東方碩並不瞭解這霍亂的可怕,當然最擔心的還是涵玉的安全,而慕容才卻始終覺得涵玉身負異能,涵玉皇后親自去當然可以很快的解決這個可能引發國內大亂的瘟疫。

“玉兒,師傅和你一起去吧!”張無柳道,涵玉點了點頭。這讓東方碩聽着心裡放心了些。

“皇上,臣想陪皇上到前方殺敵!”一旁聽着事情始末的楊敬仁突然道,畢竟是熱血男兒,國家現在有難,邊關告急,國內卻有瘟疫,楊敬仁當然也想出一份力。

東方碩和慕容才都沒有迴應,因爲楊家現在只有楊敬仁一個男丁,還沒有結婚生子,而戰場無情,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真的是無法和涵玉楊夫人交代。

“玉兒,我想去前線!”東方碩他們不回答,楊敬仁只好求涵玉。

涵玉看着一臉懇求之意的楊敬仁,卻堅決的搖頭。一個要到戰場,一個要到疫區,衆人也不耽擱,直接回到了宮裡,張無柳師傅也隨着涵玉進宮,只留下滿臉無奈的楊敬仁獨自的站在了大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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