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梅花三弄【爲“太玄氳炁”的盟主加更1.5/10】
塵珈和周芬芳都傻傻的看着魏君。
他們都被魏君的異想天開震驚了。
魏君的這個提議，他們別說接受，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原盟主可是修真者聯盟的盟主。
結果魏君竟然想要去招安修真者聯盟的盟主，然後幫修真者聯盟的盟主幫他們搞垮修真者聯盟。
兩人的第一念頭就是魏君瘋了，這簡直是在搞笑。
但塵珈和周芬芳畢竟都是聰明人。。
他們在震驚過後，慢慢開始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能性。
然後，越是思考，兩人的嘴角就越乾澀。
他們赫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也許，魏君是認真的，魏君的這個提議——也真的具備可操作性！
不過，一切最終還是要看原盟主自己的決斷。
如果原盟主自己不同意，那一切休提。
塵珈和周芬芳又把目光轉移到原盟主身上。
儘管是一頁書的虛擬空間，但是經過白傾心的煉製之後，一頁書幾乎完全仿真。塵珈和周芬芳分明看到了原盟主的額頭也開始出汗。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原盟主，很顯然也被魏君的提議撼動了心神。
就連說話，原盟主的聲音都有些生澀：
“魏大人，你是在說笑嗎？”
“當然不是，我是認真的。原盟主，你也認真考慮一下。仔細想想，我們之間不是沒有合作的前提，也不是非要爲敵不可的，不是嗎？”
原盟主看着一臉平靜的魏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之前他看穿了塵珈的僞裝，直接破掉了整盤針對他的局，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但是現在，魏君一個簡單的提議，讓他重新陷入了被動。
可原盟主不得不承認，魏君的提議雖然很異想天開，但是——他有點心動。
大乾的底蘊他是清楚的。
如果大乾真的願意全力幫他，他真的有可能會飛昇成功。
畢竟他本身就是這世間有數的巔峰強者了，距離神境本身也不遠。
這些年原盟主的修煉從來就沒有放鬆過，一直在緩慢但堅定的向前進步。
再來一股巨大的外力幫助，不是沒有可能幫助他一舉飛昇。
不過這件事情真的太大了。
以原盟主的殺伐決斷，他也很難當即就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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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人何出此言？”
原盟主沒有拒絕，但是也不敢答應。
魏君笑了笑：“因爲盟主自己說過，你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梟雄。既然如此，我給你這個機會啊。相比起成神來說，修真者聯盟在盟主心目中，地位應該不算很重要吧？”
原盟主：“……我畢竟是修真者聯盟的盟主。”
“對，但是修真者聯盟的盟主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不是嗎？”魏君道。
原盟主無法反駁。
他在修真者聯盟的上升空間的確已經鎖死了。
因爲他已經到頂了。
“原盟主，其實我看的出來，你並不在乎修真者聯盟的死活。對於修真者聯盟的下一任盟主，你甚至不介意讓乾帝做，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原盟主搖頭道：“乾帝絕對沒有魏大人你認爲的那樣不堪，他是有想法的，做修真者聯盟的盟主也未必比我做的差。”
“你倒是挺看重他，不過我對外也說乾帝是你的一生之敵。”魏君道。
原盟主的嘴角抽了抽。
“儘管我很看重乾帝，但本座還是感覺受到了侮辱。”
魏君啞然失笑：“這個確實是我有些侮辱你了，真的和你接觸之後，我發現乾帝和你的差距確實挺大的。”
有一說一，真要是讓乾帝和原盟主對壘，那結果就是之前的幾年那樣。
基本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雙方的能力也高下立判。
當然，修真者聯盟的高端戰力遠比大乾要強。
但是修真者聯盟畢竟只是一個聯盟，內部關係盤根錯節，各爲其主，其實統御的難度遠遠高於乾帝。
國家就是國家，在先天凝聚力方面，就要超過聯盟組織很多倍。
但凡乾帝敢用治理大乾的方式去管理修真者聯盟，他早就被那些大修行者給玩死了。
“原盟主，我知道你在全力支持尹大師研究成神的奧秘，我也認爲給你們時間的話，你們有希望能成功。但是我想，你肯定願意以最短的時間成就原神。”
原盟主用沉默表示了默認。
但凡能短時間成神，傻子才願意一直拖着呢。
魏君輕笑道：“想要在短時間內成神，修真者聯盟是幫不了你了。你是修真者聯盟的盟主，修真者聯盟有多少能力，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原盟主終於開口了：“大乾就能幫我嗎？”
“至少比修真者聯盟的把握大，不是嗎？修真者聯盟是百分之百幫不到你，而大乾還有希望能幫到你。”
原盟主無法反駁魏君的這個說法。
但是他依舊不能放心。
“你能夠全權代表大乾嗎？尤其是你能夠全權代表大乾皇族嗎？大乾真正能夠給我帶來幫助的那些東西，應該全都在皇族手中。”
大乾皇室的底蘊是很強的。
乾帝那麼慫，都敢放話說皇室的底蘊能夠屠兩尊神。
原盟主作爲乾帝一直以來的敵人，對於大乾皇室的底蘊也一直保持尊重。
但是他不相信魏君能夠操縱大乾皇室。
相反，魏君應該和大乾皇室是死敵纔對。
畢竟衆所周知，魏君一直都在說要限制君權和皇權。
魏君淡定道：“原盟主，你弄錯了一件事。大乾真正能夠帶給你幫助的，絕對不是皇族，而是我。只要我說你可以成就原神，你就大概率可以。”
老天爺都想認我當爸爸。
原盟主你這是抱錯大腿了。
原盟主很顯然沒有把魏君的話當真，只是搖了搖頭，道：“魏大人，原某不是三歲的小兒子了，你的承諾對我來說不算數的。”
得。
真大佬就在你面前，你自己不把握住。
不過原盟主的這個要求魏君也不難滿足。
魏君直接通過一頁書，把大皇子也給叫來了。
大皇子的出現，讓原盟主再次懵逼。
他發現魏君真的帶給了他很多驚喜，刷新了他的認知。
魏君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大皇子簡單的說了一下，大皇子和原盟主的表情一樣，全程目瞪口呆。
良久過後，大皇子才反應過來。
用一種驚爲天人的眼神看着魏君。
還有塵珈。
“塵珈，原來你是鐵血救國會的成員，失敬，真的失敬。”
大皇子有些激動。
他和塵珈，都算是當年前太子的鐵桿兄弟了。
不過就連他也不知道塵珈的真實身份。
今天得知，大皇子只感覺喜出望外。
兩人熱情的敘舊了一番，魏君和周芬芳也沒有打斷他們。
原盟主更沒有，他一直在冷眼旁觀，確定大皇子的身份。
最終他確認，這個大皇子是真的。
他只能重新刷新自己對於魏君的認識。
魏君的能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大皇子和塵珈都是聰明人，從激動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之後，大皇子就意識到了魏君把他叫來的原因。
雖然大皇子對於魏君的奇思妙想也感覺十分的震驚，但他選擇了全權支持魏君。
“原盟主，魏大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大皇子果斷道：“如果你還有疑慮的話，我可以寫下聖旨，蓋上傳國玉璽。”
這就徹底做不了假了。
原盟主動容。
“殿下竟然如此信重魏大人？”
“對，原盟主你可以把魏大人當成我。無論他說什麼，本宮都可以答應。”
大皇子的話再度刷新了原盟主的認知。
他理解不了。
修真者聯盟永遠不會出現這種信任。
他更加不會。
但是他接受。
因爲這種事情對於他本人來說，有利無弊。
“好，有大殿下背書，原某就相信了，不過聖旨和傳國玉璽蓋章原某都需要。”
穩字當頭。
大皇子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沒問題，剩下的事情你繼續和魏大人談，我還有其他事情，就先離開了。”
臨走之前，大皇子也沒有忘記再次問候塵珈。
“塵兄，等你凱旋迴京的那一天，如果我還在大乾，我親自出城十里，接你回京。”
塵珈大笑：“好，我等着殿下。”
大皇子走後，局面重新回到了魏君和原盟主對峙的情況。
不過現在，主動權已經完全被魏君掌握。
原盟主道：“魏大人，我現在已經完全可以信任你了，但是我並不能確定你是否真的能夠助我成神。成神不是一件易事，也許看似我只差半步，但是就是這半步，能夠阻攔我一生。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天驕都熬死在了門檻上。”
“其實不難。”
魏君說的大實話：“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助你成神，我知道你不太相信，這樣吧，我讓魔君把成神的經驗全都傳授給你，就算是我們的誠意，免費贈送。”
原盟主大喜。
他沒想到魏君竟然這麼豪爽。
那畢竟是魔君。
無敵的魔君。
實際上，魏君還真就是這麼豪爽。
幫原盟主成神，魏君是認真的。
這完全符合大乾的利益。
人有時候就要學會多角度思考問題，修真者聯盟肯定是敵人，但是不代表修真者聯盟的所有人就都是敵人，更不代表修真者聯盟的盟主就必須敵對。
把原盟主弄到天上去，他們一樣可以打垮修真者聯盟，甚至更快的打垮，那又何樂而不爲呢？
上天容易，下來可就難了。
根本就用不着擔心原盟主成神了之後會給他們帶來威脅。
不存在的。
不過原盟主自己不明白。
他疑惑的問道：“魏大人，你就不怕我真的成神後，翻臉不認人？屆時我已經成神，大乾拿我也沒什麼辦法。”
魏君笑了：“原盟主是個聰明人，我會讓原盟主意識到——其實成神也不過就是一個起點而已，從螞蟻變成一隻強壯的螞蟻，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在巨龍面前依舊不堪一擊。而且我相信原盟主不會去做那麼無聊的事情，你要的是成神，不是和大乾翻臉。”
這種極度的利己主義者，其實在魏君看來挺容易打交道的。
只要你摸準了對方的脈，就能夠讓對方完全按照你的節奏來。
原盟主就是如此。
他感慨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魏大人今天讓我歎爲觀止。不過你的提議我暫時不能說答應，原某隻能說我們達成一種默契——你們展現你們的誠意，原某展現原某的誠意。”
“原盟主的誠意怎麼展現？”魏君問道。
原盟主看了塵珈一眼，沉聲道：“我保證，塵珈的身份不會從我這兒泄露，在修真者聯盟的修行者眼中，他依舊是長生宗核心弟子，天驕榜排名第一的天驕。”
“很好，原盟主，我也保證，你體內的那些紅毛所代表的不祥，在今天就會全部化爲烏有。”魏君承諾道。
這就是互相展現自己的誠意了。
原盟主是一個很上道的人。
他繼續道：“我可以配合你們，繼續按照原定計劃，殺死陳長生。”
這次周芬芳插了一句：“不會吧？陳長生還沒有死？”
塵珈苦笑。
他的認知裡，已經手刃了陳長生兩次了。
但是原盟主告訴了他實情，陳長生的確並沒有死。
原盟主解釋道：“我從幻月那兒借來了太虛幻境，第一次做實驗，選了塵珈。本來沒想着用太虛幻境考驗塵珈，只是用塵珈試用了一下，沒想到就牽連出了這麼多秘密。”
原盟主說是無心的。
但是他接連試了塵珈兩次，中間一次還讓塵珈以爲自己已經脫離了幻境。
這當然不是無心。
只能說這是原盟主的專業素養。
對於這種凡事都留一手的謹慎，魏君即視感很強。
他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道：“陳長生必須死，無論是爲了楊家還是爲了大乾，陳長生都死不足惜。如果原盟主能夠按照原計劃徹底殺死陳長生，那會給我們大乾省下很多麻煩。作爲回報，我們也會給出原盟主滿意的禮物。修真者聯盟的其他修行者，我們不會救治。”
“不，我給你一份名單，救不救，怎麼救，周祭酒要聽我的。”原盟主道。
很顯然，原盟主是想將計就計，利用周芬芳和這一次的危機，加強自己對修真者聯盟的掌控。
這個選擇很貪心。
但魏君答應了。
不過魏君標註了時間：“這一切要在陳長生真正死亡之後開始生效。”
“沒問題，等陳長生死後，我們再洽談更加深入的合作。”原盟主道。
他也需要時間來仔細思量，到底如何把控和大乾的關係。
以及如果真的和大乾走到了一起，他到底要怎麼搞垮修真者聯盟？
這都是技術活。
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原盟主和魏君談的差不多了之後，就主動開口告辭。
“你們之間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原某人就不打擾了，告辭，我們下次再會。”
等原盟主走後，周芬芳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後怕道：“我被姓原的這廝嚇出心理陰影了，生怕現在還是幻境。”
魏君幽幽道：“哪有什麼棄醫從儒的半聖周芬芳？不過是衛國戰場上一個瀕臨死亡的醫生臨死前的幻想罷了。”
周芬芳一個激靈，擡腳就想踢魏君。
不過被魏君捉住了，淡定道：“老師，別激動，我剛纔是騙你的。”
“我知道。”周芬芳沒好氣的說。
魏君嘴角一勾，繼續道：“老師肯定不會死於衛國戰爭，其實老師現在依舊還是處於書山第二十一道幻境當中，至今已經過去十七年了。老師，你該醒來了。”
周芬芳感覺自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魏君，你死定了，我說的。”
周芬芳的威脅外強中乾，很顯然被嚇到了。
她以爲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這一次，原盟主的操作確實太秀了。
讓她的道心也開始泛起了漣漪。
不止是周芬芳，連塵珈也是。
塵珈苦笑道：“說句老實話，我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真的脫離了太虛幻境。”
連續被騙了兩次。
塵珈也怕了。
魏君安慰道：“放心，你們倆現在都是真實的。”
“魏大人，你確定？”
“我確定。”
“爲什麼？”
“因爲沒有什麼幻境能夠迷惑我這麼長時間，還不被我發現的。”
這是鐵邏輯。
……
次日。
按照和原盟主的約定，已經徹底恢復正常的塵珈帶着陳長生，避開了其他人的耳目，來到了一座山洞前。
“宗主，就是這裡了。”
對這個地方，塵珈一點都不陌生。
他都來了兩次了。
一切都駕輕就熟。
陳長生放出了自己的感應，向山洞內感知了一下，隨後便眼前一亮。
“的確是刀神的洞府，我感應到了不少好東西。”
塵珈的神情有些微妙。
太虛幻境的確是一件神器，連陳長生的反應和要說的話都模擬的差不多。
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塵珈直接中招。
陳長生的表現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陳長生確認了刀神洞府的真實性，自然第一時間就踏入了山洞。
於是……
請君入甕計劃成功。
陳長生徹底落入了原盟主的算計。
下一個瞬間，太虛幻境已經開始運轉。
陳長生看到了一枚神晶、一本筆記以及一張圖畫，畫上畫着一把黑色的長刀。
這不是山洞內有的東西，而是陳長生的想象中，刀神洞府應該有的東西。
太虛幻境，滿足你的一切幻想。
陳長生很激動。
到了他這個地步，能夠給他帶來幫助的東西已經很少了。
而刀神洞府的這三樣神物，每一樣都能夠幫到他。
他當然很驚喜。
不過陳長生在拿到那枚神晶過後，發現無法吸收，頓時面色驟變。
“不對。”
“這是假的。”
“是誰在設計本座？”
陳長生的修爲深厚，可以被太虛幻境迷惑一時，但是絕對不會被太虛幻境迷惑一世。
所以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但是已經晚了。
“是我。”
原盟主在太虛幻境中現出了真身。
這個場景，他之前也看過。
所以他也很熟練。
“道友，我來送你上路，一路走好。”原盟主認真道。
看到原盟主出現後，陳長生瞳孔急劇的開始收縮。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假神晶，又看了一眼這四處的山洞，內心瞬間跌落無底深淵。
他意識到問題出在那裡了。
“太虛幻境？”
原盟主微笑：“陳道友果然厲害，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幻境已經生成，沒有一時半刻，你出不去的。”
陳長生意識到這裡是太虛幻境後，立刻就想掙脫。
幻境開始動盪。
但他隨之而來要面對的，就是來自原盟主全力的攻勢。
原盟主不是要殺他。
而是要多留他在幻境內一刻。
好給外界的塵珈留出足夠的動手時間。
陳長生此時意識進入了太虛幻境，但是他的身體其實就僵硬在原地。
儘管他的實力和境界都高出塵珈很多，但是當他被原盟主牽制住，整個人無法動彈的時候，這樣的陳長生，就成爲了塵珈眼中的活靶子。
一刀，一劍，都被塵珈乾脆利落的捅進了陳長生的胸膛。
巨大的痛楚，刺激到了陳長生的感官，讓他怒吼一聲，徹底掙脫了太虛幻境的束縛，回到了現實。
原盟主沒有拼命阻攔。
因爲作爲太虛幻境的暫時持有者，他能感應到陳長生的狀態：
離死不遠了。
所以沒必要拼命。
等他死就好了。
陳長生確實回來晚了。
迴歸現實的陳長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傷。
大修行者的生命力都很頑強。
他的傷勢很重，但是還能掙扎。
如果此地只有塵珈和陳長生，那今天死的依舊會是塵珈。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畢竟比塵珈的境界和實力都高很多。
可惜，現場還有一個沒有受傷的原盟主。
原盟主的戰力還處在巔峰狀態。
所以，身受重傷的陳長生，註定要悲劇收場。
他沒有機會去殺掉塵珈了。
原盟主強大的威壓，已經徹底籠罩住了他，讓他寸步難行。
陳長生張嘴了吐出了一口鮮血，看着貫穿自己胸膛的長劍和黑刀，陳長生又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面無表情的塵珈，他感覺自己死不瞑目。
“我想殺原盟主，所以原盟主殺我，對此我並無不甘。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很合理。
“我只是沒想到，背叛我的竟然會是你。塵珈，爲什麼？能告訴我原因嗎？”
塵珈想了想自己已經演練過兩次的劇本，最終還是決定按劇本演，不然前面排練的那兩次就浪費了。
所以塵珈沉聲道：“宗主，你知道我和周芬芳不共戴天，有血海深仇。我老師對長生宗也貢獻巨大，如果沒有老師，根本沒有長生宗的今天。但是宗主，您放棄了爲我師父報仇，而且選擇與殺死我師父的仇人合作。不是我背叛了您，是您背叛了我。”
“我背叛了你？”
陳長生慘笑：“死人當然要爲活人讓路，我有什麼錯？塵珈，你就因爲這個，就要背叛我？”
塵珈沉默片刻，隨後繼續開口：“不止如此，宗主，你在壓制我的上升趨勢，無論是在宗門裡還是在聯盟內。儘管你嘴上說要選我做繼承人，可是你內心真的考慮過嗎？我畢竟不是您的徒弟，而是師父在京城培養的，你真的把我當成長生宗的未來嗎？”
陳長生怒極反笑：“我對你還不夠好？你還年輕，多等幾年，總有機會的。我已經把你列入了宗主候選人名單，只需要你再等幾年而已。”
塵珈搖頭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說完這句話，塵珈放開了握刀和握劍的手。
下一刻，他手上出現了一把方天畫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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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塵珈一戟揮出，本就已經遭到重創的陳長生人頭落地。
塵珈徹底完成了對陳長生的補刀。
不過這一次，塵珈沒有像幻境中那樣，單膝跪在原盟主身前向他稟報。
塵珈只是看着陳長生的屍體，十分唏噓：“宗主，我連殺了你三次，這次你應該死透了吧？”
如果陳長生還沒有死，那塵珈會瘋的。
連續殺一個人三次，梅花三弄，只有塵珈知道這有多累。
不過這一次，他可以放心。
原盟主沉聲道：“奉先，恭喜你，這次陳長生就是真的死了。”
塵珈由衷的感慨道：“太不容易了。”
陳長生臨死前的眼神閃爍着大大的疑惑：
“三……三次？什……什麼意思？”
陳長生死不瞑目，至死都沒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