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而且,那些置物架上面放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那種擺放也維持了大概有二十多年,從沒有出現過砸傷人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們每隔一陣子,都會去檢查一下那些東西擺放的是否牢固,按照上面的種種情況,基本上可以篤定,這件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阿諾闡述完這一切,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不過,少爺,一般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情,都會被當成事故處理,您是怎麼看出來這是一場陰謀的?”
“也沒怎麼看出來……”霍少庭懶洋洋的開了口,語氣溫溫吞吞的說:“元晶晶對小恩這麼好的話,她何必當初下毒,我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突然轉性。”
阿諾聽到霍少庭這樣的回答,有些無語。心想,元晶晶到底是個女人,少爺還真是絕情。
嘴上嚴肅道:“少爺,這件事,怎麼處理?”
霍少庭自然知道,阿諾口中的這件事指的是中餐上那一起人爲“事故”,他眼底的鬆懶,漸漸地浮現了一層寒光。
他握着手機,遲遲未曾開口。
“有些事情我想您也猜出來了,瓷器肯定是被元晶晶動的手腳,她本意不是傷害少夫人,是在用自己來一場苦肉計做籌碼。”電話那一段的阿諾等了許久,率先開口:“沒想到,元晶晶這麼狠辣果斷,對自己都能下手。”
霍少庭沉冷的眸子望向窗外。
“阿諾!你明天一早就把調查的結果還有那個玻璃珠給小恩,千萬別說是我要你查的。”
阿諾有些不解地問:“爲什麼?少夫人知道少爺這麼關心她一定會感動,女人嘛。”
“小恩現在一定感激那個女人,我不好直接說出口,倒是你,她信任你,知道你從來不會說謊。”霍少庭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垂下了睫毛,語氣略顯得有些淡,卻蘊藏着翻滾的情緒:“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想和若恩之家再發生一絲一毫的裂痕。”
“恩,少爺我懂了,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不過老爺子那邊?”
“老爺子和林怡那邊就暫時瞞着吧。”
現在去說,憑着林怡對元晶晶的那份喜歡,以及老爺子對元晶晶的欣賞,未必肯相信他們。
倒時怪也只會拐到若恩頭上。
這個節骨眼上,若恩絕不能憑白無故背黑鍋。
他就不信元晶晶沒有在爺爺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
若恩望着眼前的阿諾,手裡提着的營養品就放在了地上,手裡的玻璃珠也掉落在了地面年。
這個元晶晶,顯然要用這種辦法靠近她,然後好獲取她的信任害她肚子裡面的寶寶嗎?
一想到此,元若恩就後怕!
她第一反應就是:“少庭知道嗎?”
阿諾搖了搖頭:“是我覺得事情發生的奇怪主動去查的。”他停頓了一會兒:“一會兒我就對少爺說,少夫人放心吧。”
“恩,謝謝你,阿諾。”
下午,若恩照常去了霍氏總部,霍少庭在旁聽主管會議。
若恩玩了一會兒保衛蘿蔔的遊戲,聽到手機響起,這個號碼很熟悉,貌似是被霍少庭刪掉了的金御的手機號。
若恩猶豫了好久才按動接聽。
“若恩……”金御帶笑的聲音響起。
“啊……你好。”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都快忘記了這個人,沒想到他又打來電話,考慮到她和金御有一段霍少庭並不知道的往事,若恩壓低嗓音。“金御。”幸好霍少庭啓動了工作模式無暇顧及她,否則她又難免不在他犀利眸光逼視下露出破綻了。
“我怎麼感覺,你在害怕我躲着我呢?”金御的聲音有些委屈。
躲着是有點,害怕倒也不至於。若恩柔和的聲音響起:“最近在養胎,很多事情都不會去關注。”
按理說一般男人到這個時候應該說那你好好養胎然後掛掉電話讓她休息,但此時金御卻說:“反正也沒事做,到我家裡養胎啊,我也可以照顧你。”
若恩訝然:“爲什麼照顧我?”
“喜歡你呢。”他話說的輕鬆。
呃!若恩感覺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堪。“金御,我知道你喜歡開玩笑,不過我很快就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到你一個大男人家裡算什麼?還有,少庭和我的婚事臨近,之前我和他產生的誤會很多,終於到現在我們彼此坦誠相對,我不希望他因爲我和你……總之,我希望做一個好太太,好媽媽,你能明白的是嗎?”爲了避免他和霍少庭再起衝突,她打算儘量避免和他見面。也爲了他斷了心裡的一絲僥倖念頭,她極力提起和霍少庭的婚事。最重要的是,嫁給霍少庭她幸福又高興。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唉……說笑而已,我對霍少說過,把你當朋友。”
呃,若恩徹底被他搞暈了。“好吧。”是她自作多情。
“唉……”電話裡的人忽然長嘆一口氣,帶着絲絲的悽哀:“今天是我的生日……”莫名唐突地拋出一句。金御的語氣充滿了孤獨惆悵的感覺,之前他總是笑着,而今天……
“生日快樂。”她誠摯地說。
“謝謝,你是第一個爲我慶生的人。”金御呵呵一笑,恢復了往常般他樂悠悠的一面。“今晚在賭場舉辦生日會,你能來參加嗎?上次你救了我一命,治好了我的傷,要是來我會非常高興。”
“這……”僅僅因爲她爲他包紮傷口嗎?偏偏是他的生日,她又不好拒絕。
“若恩,一場生日會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她沉默,一場宴會而已。
“在哪?讓我派車去接你也好。”金御淡淡道。
“金御……”
“若恩,你是要問過霍少庭是嗎?他同意的話你就會來,他要是不同意你就不回來。我說的對嗎?”金御的語氣更爲迫切。
“別……不用問他。”他去問霍少庭算什麼呀,本來沒什麼事兒,讓他去問霍少庭,順便說出她爲他治傷,留宿他在家裡,若恩額頭上浸滿了汗珠,怎麼都覺得自己當初救他是走了一招錯棋,此刻讓她騎虎難下。終於一咬牙。“我去參加你的生日會,不用來接我,我去賭場好啦。”
“那,不見不散。”金御更加高興地掛斷了電話。
掛完手機若恩就陷入了緊張之中。天呢!答應了金御,霍少庭那邊要不要坦白說呢?
若是說謊話被他識破怎麼辦?她不想對他說謊,他說了要對他坦誠,可是這種情況下你們大家說說她該怎麼辦?
終於到了下半時間,霍少庭今天五點準時下班,先打開門來叫她,孕婦嗜睡,她還在睡覺,其實恍恍惚惚在考慮着應對他而似睡非睡。
“那個少庭,今天我一個朋友過生日,我想去參加他的生日會。”
“什麼朋友?”霍少庭眼睛一眯,緊緊地盯着她,看起來很緊張她的模樣。
那一瞬間,她就只有一種衝動,抱着他大腿對他坦白說是金御的生日會,腦中徘徊着八個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可是嘴上卻不自覺地說:“大學一個室友,我們關係很好的。”
“那我陪你去。”
“啊,我不能帶着你!”若恩緊張兮兮而有別扭地嚷。和天蠍男相處總是和諜戰大片一樣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