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座一層樓的別墅。她所在的客廳寬敞明亮,四面通透。連着客廳種植一叢景觀樹。
樹後的房間有兩道門,分別兩棟一層的大房子。
腦子快速轉動。在金城,海邊別墅都建立在由漁村開發而成的新城。新城嶄新豪華但居住居民尚少。
“元小姐請稍候,我們大哥稍後到。”
若恩一懵:“大哥?誰是你們老大?我不認得他,麻煩二位再向你們老大確認一下,是不是抓錯人!”她報有一絲的僥倖心理。
“抓錯人?”眼看刺青男的表情再度變得淫靡起來,若恩心中那叫一個懊惱。
那刺青男臉上明明寫着抓錯人就別怪我們客氣。
碰,刺青男生生捱了一拳。“蠢貨!告訴你多少遍,這個女人你動不起!”
低矮的景觀樹後一扇房門打開,頎長的身影踏出房間徑直走來。
兩個男人乾咳一陣,轉向人來的方向,畢恭畢敬地頷首。
那人潔白的襯衫外,搭配深藍色的西服以及深藍色的西褲,西服修長至大腿,給人一種花哨而不失莊重的感覺。
若恩的雙脣微啓,看着來人一度無語。
男人衝她擺了手:“若恩小姐。”
元若恩受了一場不小的驚嚇,看到抓她的幕後老大居然是她,沒好氣道:“搞什麼把戲?你多大人了,玩這種綁架的遊戲。”
“綁架是真的。”男人亦真亦假地笑。
“什麼?”若恩臉色驟變。
卻聽他忽然說:“開玩笑,我是出於感激,誠摯邀請若恩小姐一起共進晚餐。”
“感激我什麼?將四個美女送到你的牀上?是她們自願的,和我沒有關係,所以不用感激我。”元若恩淡淡地說。
“那麼,這趟我請你來還真請對了。”男人琥珀色的眼眸眨動,俊美的面容神采飛揚。
“爲什麼?”若恩大爲不解。雖說他自始至終沒有用請。
“因爲你誤解了我。”金御一臉委屈:“留下那四個女人,是因爲我金城的這個家,缺少傭人,讓她們到我的別墅幫傭,爲期半年,以此償還500萬的賭債。”
“你的想像力真夠豐富的,讓平面模特給你當傭人。”半年五百萬,真是天價女傭阿,她相信纔怪。
“別忘了,是若恩小姐你爲我爭取了這麼四個高端的女傭。”
“那麼,我們開飯吧。”盛情難卻,反正這飯局她是推不掉了。
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絲驚喜,手臂張開:“餐廳在裡面。”
餐廳沒有燈光,有的只是橢圓形餐桌上的銀色燭臺,以及搖曳的燭光。
桌面上面對面放着兩個銀色鐘罩。
若恩坐下,由僕人掀開鐘罩。
若恩感覺到那僕人的眼光有些異樣,忍不住擡頭望了一眼。
這一看,她眼珠子差點眉瞪出來,穿着女傭服裝的女人果然是高爾夫球場上那個對她充滿敵意的A女!
再看金御身旁的女傭,竟是球場上和她交手的C女!女人素顏之後面容黯淡很多,若不是脣邊的美人痣,很難認出是她。她的眼神觸及到若恩,臉色很是難堪,牙齒不由得咬住脣。
若恩禁不住看金御。原來他沒騙她!四個女人果然到他家來當女傭!有錢人果然是在作的。
“怎麼樣,被對手侍奉的感覺好嗎?”他華麗的眸子帶笑。
“好像有些不妥啊。”若恩低聲說,表情也極爲不自然。她從來就不是個喜歡刁難別人的人。
“是她們自願的,不信你可以問問。”
若恩一陣羞澀。
這事兒怎麼好開口問人家?
兩人已經不約而同地回答。
盤子裡面是全部西式的牛排。
“是,我們自願爲元小姐服務。”還沒等到她開口,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C女還專門爲若恩揭開銀色鐘罩。
“可以開動了。”金御淺笑着微微發愣的元若恩。
元若恩點點頭,拿起刀叉割牛排。可是當她看到牛肉上的一片血腥,她停住了。
“怎麼了?”金御放下刀叉看她。
“沒什麼就是我習慣吃八成熟的牛排。”她這個習慣王嫂知道,每次在霍少庭吃六分熟的牛肉時她的那一份會特別做成8成熟。
“哦,再烤一份……”
“不用。”若恩放下刀叉:“你吃着,吃完我們聊聊好嗎?”
“我也不是很有胃口,聊聊就好。”男人放下刀叉。
藉着燭光,若恩端詳着金御輪廓分明的側臉。
“金少常年生活在國外,金城話講的這麼好?”
金御的眼眸黯淡了一瞬。“我父親是金城人,母親在國外。”
“那麼,你從事哪方面的工作?”
“想知道?”金御的眼底有一絲詭譎。
黑社會的吧!若恩心想着點點頭。以爲他就要把那三個字吐出時,卻聽他說。
“今晚留下。”男人前傾了身體,脣邊挑開一抹亦真亦假的笑意。“我全都告訴你。”
“我?”若恩一臉驚訝地看着他,以爲自己有所誤會:“爲什麼?”
“男人將女人留在家的目的只有一個。”男人琥珀色的眼眸幽幽地望着她,閃爍着挑逗的光芒。
若恩直覺地得抓緊了椅子向後退縮。
“瞧瞧你,又要誤會我。”金御撅起嘴,一個大男人作委屈狀:“夜深了,若恩小姐自己一個人回家很危險。”
“不是還有金少?”若恩不假思索道,雙臂一抱,冷眼看他:“開車把我送回去,多簡單的問題。”
男人被她將了一軍,笑容擴散開來。眉眼飛揚:“好,我親自送你。”
他特別強調親自。
若恩終於鬆了口氣。
金御的車子停在若恩家小區路口,轉而看一眼身邊的女人。她有着巴掌大的鵝蛋臉,而不是清一色整容複製出來的錐子臉。她的膚色白膩如凝脂,眉骨鼻樑都較高,長得精緻又端莊,脣形也精巧。雙脣緊抿,燈光下眼睛明亮如同落進湖面的星星,明亮、溼潤……還有一種別樣的可愛。
多看了一眼,他忍不住開口:“還是送你進小區吧,萬一路上出現綁匪呢。”
“除了金少,誰會綁架我一個口袋空空的平民?”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推開車門走人。
另一側車門隨後打開,金御的胳膊搭在車門上,夜色中俊美的身形挺立。
“說真的,我倒有一個可以讓你快速致富的辦法!”男人噙起諱莫如深的笑意。
“咳,我五指間有縫隙,算命的都說註定一輩子漏財,所以就不勞您費心提拔,拜。”
若恩狡黠地說完,招手告別。
轉身的剎那,漂亮的嘴角發出一聲嗤笑。不是她不想快速致富,而是這人的致富門路她還真不敢輕易嘗試。
望着夜色中漸漸遠去的窈窕倩影,男人臉上沒有一絲厭煩,只是嘴角的淺笑更加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徐敬和霍少庭去了金城網球俱樂部。今天是週一,網球場的人很少,正要準備上場時,兩個身材高挑,穿潔白網球小裙的美女主動過來問他們要不要雙打。
“你們球技如何?”霍少庭問。
一位相對高挑的美女回答:“還可以吧……”
霍少庭讓美女站到對面,發了一個最簡單的平擊球過去。
美女沒接住,霍少庭揮了揮球拍:“走吧,技術太差了。”
美女失了面子,拉着同伴悻悻離去,離開時小聲嘟囔了一句:“切,長得帥有什麼了不起!”
徐敬拿着球拍過來,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調侃道:“餵你是不是轉性了?用得着這麼大火氣,把人家送上門的美女都趕跑。”
霍少庭蹙眉,一揮球拍,打開他,語氣不善:“一邊兒去,準備接球。”
兩人開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打,最後,霍少庭由於有點不在狀態,輸了兩球。
徐敬笑得愈加猖狂,用毛巾擦着汗:“承讓承讓。”
霍少庭這個運動健將,各種球類無所不長,尤其網球打得最爲出色。今天竟然輸給他這初學者,不得不讓徐敬擔心他離婚後的狀況。
兩人大汗淋漓地坐在球室的木製防滑地板上,喘氣,微微調整氣息。
徐敬遞給他一瓶碳酸水。“這又是何必呢?要離婚的也是你?”
他幽眸一閃。“我沒後悔。”擰開蓋子,薄脣*瓶口往嘴裡灌。
徐敬側臉一瞥霍少庭。真想提醒他那不是酒!
手機響起,公司電話。
“霍總還在打球?完了以後您回公司嗎?”吳秘書小心翼翼的嗓音傳來。
“回家。常副總會主持下午的例會。文件你收好等我明天籤批。”
“好的,霍總您忙。”
昨天累壞了,晚上又遇到金御惡作劇般的綁架,若恩一覺睡到晌午,醒來時暖暖的陽光照進房間。
她起牀做了一碗麪,吃飯時再度想起子夕。自己再怎麼落拓還能吃麪條,子夕呢?真的就只能依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越想心裡越難過,緩緩劃開手機,翻看日曆。
週一!
她眼睛一亮。
霍少庭開會必然不在家。她正好去探望子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