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萬!”
“我出1500萬。”
若恩大吃一驚。身子有些抖,若恩左邊的元晶晶是更是驚愕地望着霍子夕。
兩眼泛光。
晶晶低聲說:“子夕姐不用出這麼高的。”
若恩也覺得,子夕叫價太高。
豈料霍子夕毫不在意地說:“還沒讓你們跟着我哥來,他若出價,至少2000萬,我這區區1500萬算不得什麼。”
“是嗎?”元晶晶越發崇拜地望着霍子夕。外界傳言霍家燒錢,她今天才算真正大開眼界,霍家簡直是獨領風騷,甩其他家族幾條街。
“1500一次,1500……”
“2000萬!”
就在所有人悶不吭聲主持人試着結束競拍時座位最後排有人發聲,打斷了主持人的嗓音。
若恩循着那聲音望去,正見到文瑞豐莊重地扶了下金絲邊眼鏡。
文瑞豐?若恩心裡一陣驚訝。他是爲明天的新娘拍下作爲結婚禮物的吧。
雖然她現在和子夕坐在一起,但她內心裡更希望文瑞豐能拍到這件象徵愛情的吊墜送給小敏。
畢竟,子夕給她的感覺是因爲想要證明霍家的地位而要拿回這件珠寶。
而瑞豐,真心想要給妻子一個驚喜。
給真愛!也許這纔是珠寶設計師設計這件作品的初衷。
所以她能保持理性,暗自祈禱瑞豐能夠成爲最後的贏家。
“啊!這位文質彬彬的先生居然出價2000萬,可見他要征服這位香港小姐的雄心……”
隨着主持人的歡呼,霍子夕一聲冷笑:“文豐集團不過靠着霍氏銀行的投資經營,居然跟主人來爭。”
“2500萬。”霍子夕舉牌時面不紅心不跳,甚至脣邊還浮出一絲從容的笑。
就像她出的價格不時2500萬,而是2塊5!
若恩的心不由地隨着緊張起來。
不只她,因爲這最後一輪演變成爲兩個人的天價爭奪戰,氣氛空前緊張,其他人都爲競拍的兩人捏了把汗。
果然後面瑞豐繼續說:“2600萬。”
“2800萬。”
“2900萬。”
每次子夕是200萬地漲而文瑞豐則是100萬地漲,但最終價格被雙方加到3500萬時。
文瑞豐的聲音依然沒有最初那麼淡定。
“3700萬。”他看着前面的霍子夕,頭一次以200萬的加價領先。
正在人們等着霍子夕繼續加價時,卻聽霍子夕優雅一笑:“好,送給明天的新郎,好讓她對新娘表達愛意。”
說着子夕已優雅地鼓掌。
她這般討巧的話一出,四座跟隨她鼓掌。
爲明天的新郎,也爲霍家千金的聰慧。
緊張的加價以這樣溫馨的結局收場,似乎每個人都感到滿足。
若恩也激動地爲文瑞豐鼓掌,更是爲子夕這個女孩子的氣度。
就只有元晶晶,似乎對結果不甚滿意。
“子夕姐,明明是你的東西,那麼輕易給別人?”元晶晶挽着子夕的手說,帶着一絲撩撥。
“你們別以爲我讓着文瑞豐。”霍子夕不屑輕笑:“紅寶石的市值遠不值那個價,香港小姐名字固然好聽,拍下來,不過是拍下一個故事。我們霍家雖不差這點錢,太賠本的生意也不會做,何況,那些愛情故事是真是假也不一定。”
果然霍子夕像霍少庭一樣理智。不像她,早已沉醉在戰爭和故事當中到現在還無法自拔。
而霍子夕在拍賣會最後時刻做的表面功夫,讓人拍案叫絕的同時又達到目的。
讓若恩對她刮目相看。這樣一來,她更能感受到霍少庭對於子夕患病的苦惱。
這樣優秀的子夕,應當早早擺脫抑鬱症的折磨。
“哇啊!”元晶晶表情誇張,很有些惺惺作態地鼓掌:“子夕姐好厲害!有這樣的生意頭腦,幫助姐夫經營公司一點也沒問題。”
對於元晶晶的恭維,霍子夕還是有些得意的。本來嘛,兩兄妹都生性高傲,自然也喜歡別人的恭維。
但兩人同時又是理智的。
“不會。”子夕收起笑容:“公司有哥足夠,用不着我。我若要加入商界必然自己開公司。前期可能靠哥哥的資金和人脈,慢慢自己運作。”子夕言談間很是專業,說着脣角微微彎起:“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
元晶晶定定注視着霍子夕,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只是轉瞬即逝,她盈盈一笑:“會是哪一天呢?晶晶將拭目以待!多加努力呢子夕姐。”
“會有那麼一天。”
會有那麼一天!若恩多麼憧憬,她渴望看到子夕拿出剛纔競拍時的姿態經營一家公司。
一位拍賣會上的工作人員朝三人走來。那工作人員在三人面前。“打擾,哪位是元小姐?”
若恩仍偷瞄着元晶晶,被這突如其來的人打亂了思緒。“啊!我是!”匆匆忙忙應了一聲,顯得很是冒失。
那工作人員又用一種別樣的眼光打量着她,才笑說:“一位先生想見你,勞煩您移步跟我走一趟。”
“什麼人?”元晶晶臉上洋溢着媚人的笑。那樣的笑是隻要見着男性必然會透露出的,帶有強烈表現慾望的笑。
工作人員瞥一眼若恩身旁的子夕。“抱歉,我只是傳話,實在不方便透漏對方的姓名,不過應該是若恩小姐的朋友。”
元若恩低眉發出一聲嗤笑,緊抿住紅脣沒再作聲。轉身隨着工作人員沿着長廊走。
元晶晶攙扶着子夕,卻聽她不解地自言自語:“也不知誰找大嫂。”
“該不會是壞人吧。你常和大嫂在一起,能猜到是誰嗎?”霍子夕的目光轉向元晶晶。
當然不是歹徒,是誰沒有人比她元晶晶更清楚!這樣想着她眉眼含笑:“是啊,那個人又不肯透露身份,萬一真是歹徒綁匪什麼的,對姐姐很不利呢!”
被元晶晶這樣一說,子夕心裡越加發怵。霍家的人,沒有一個不對綁匪這個詞心懷芥蒂。
只因爲多年前霍少庭被綁匪綁架,全家人差點以爲要失去家裡唯一的寶貝兒子。
幸好霍少庭命大,才從綁匪的魔窟中逃出來。但小小年紀所受到的創傷是難以癒合的。
也是從那時候起,霍少庭的性格變得格外冷,冷到讓人難以接近。
霍子夕一把抓住晶晶的手:“你看,哥本來讓我帶大嫂來拍賣會散心,結果……”
什麼?元晶晶面色驟變,看在霍子夕眼裡便是深深地擔心元若恩。
霍子夕看着晶晶的反應嘆了口氣:“我們若是丟了大嫂或是讓她出了事兒,回家以後怕我哥不高興。”
本以爲元若恩爲哄霍子夕開心帶她出席公衆活動,搞了半天正好相反。這一切都是霍少庭的安排?爲了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可惡!她着實沒想到霍少庭不顧父母含冤而死,繼續把元若恩留在身邊,反過來越發疼愛她。那個女人憑什麼?憑什麼她元晶晶處處勝過她得到的永遠都是他的冷眼。
難道,霍少庭真愛上了元若恩?不!越是這樣,她越是不甘!她也要那樣的愛,也要那樣的疼寵。
她蔥白的手緊緊攥住,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肉。嬌媚的狐狸臉垂下,輕易掩藏住她歇斯底里的瘋狂。
下一秒她幽幽地啓開脣:“那我們偷偷跟過去看看,暗中確保若恩姐的安全!”
“現在是不是有點晚。”子夕略加猶豫。“他們已經走遠。”
“這兒我做節目常來,很熟悉,閉着眼都能找到人。”元晶晶眨動着媚眼。
“萬一,萬一是場誤會。”剛纔那工作人員已經說了對方不希望別人知道身份,她堂堂霍家大小姐怎麼能偷偷摸摸的。何況遇到綁匪的機率遠遠低於是老朋友邀約談心的機率。
“咱們看一眼沒問題立即走人嘛。”
“好。”子夕連連點頭。
若恩在中間繞了幾次,終於在一處擺放極富藝術氣息的楠木桌椅的休息處停下。
中間的圓凳上,已坐着一個身着白色西服的男子,金絲邊眼鏡下的眸子垂下,雙手緊握在一起搭在桌面。
“文先生,元小姐到了。”工作人員說完便走開。
桌前的男人霍然一個緊張站起身,那真像見到外賓一樣高興。
明明喜悅,卻在刻意壓抑。“若恩……”文瑞豐輕聲喚道,做出請的姿勢。“本來想請你喝杯咖啡,但實在因爲等不及所以決定在這兒對你說清楚。”比起剛纔在韓知晉身邊形同軀殼的文瑞豐,此時的他顯得活力四射,和剛纔判若兩人。
若恩在他對面的圓凳坐下。“這麼晚我也不想喝什麼咖啡。”畢竟明天是他的大婚之日,她不想耽誤他。何況,子夕和元晶晶還在電梯前等她。
文瑞豐激動地點頭,從西服口袋拿出一個紫羅蘭色的精美盒子。“這個你先收下。”
什麼東東?結婚邀請帖還是紀念物品?什麼時候結婚要送紀念物?若恩打開盒子。這一看,她整個人呆若木雞。
條件反射地蓋上盒子,驚愕地擡起眼眸:“瑞豐你是不是送錯人啦!”
“是給你的。”
“怎麼可以?太貴重了!”盒子裡不是別的東西,卻是剛纔價值2800萬的“香港小姐”。她抗拒着推回給文瑞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