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恩眸光一滯,幽幽地說:“我擔心姐夫回來發現我在這裡就沒那麼好興致陪姐姐一起出席晚宴。”
“別想那麼多,趕緊休息去。”
元若恩在衣帽間挑選了一套閃着水鑽的長禮服,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自然裸露的纖細手臂瑩白如玉,肌膚吹彈可破,散着珍珠般的光澤。
她出門時,發現元晶晶依然站在門外,一臉羨慕地望着她。只在對上她眼眸的剎那,元晶晶迴避了一下:“若恩姐好漂亮……我……”她咬緊牙:“我也想去。”
若恩一呆。
裡島。擁有怡人的海洋氣候。這裡四季溫暖如春、物產豐富。衣食無憂的島上居民常常無所事事地望着大海遠處凝思,靜待日落天亮。陽光跟着太平洋上吹來的風一同到來,海水的顏色也由幽深到清亮。海邊,白沙灘沙粒細白如銀,因其秀美的熱帶風光、環繞四周的七彩海水,是各國富豪首選的度假勝地。一年一度的太平洋商務洽談會今年選在裡島舉行。
滿天星光,裡島豐富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結束了一天的商務會議,各國要員已三三兩兩地到酒店舉行的派對上尋找樂子。不少應景而來的國內外知名的名媛小姐拎着奢侈品包包想要炫富時,發現這裡遍地是奢侈品,再昂貴的物品在此時和街邊攤貨沒什麼區別。因此,百無聊賴的她們把目光定在男人身上。能參加這場舉世矚目會議的男人,大多爲政商兩屆的翹楚。
男人?遍地是優秀的男人。這又重新刺激了她們的興趣,只需要鎖定一個目標。
泳池旁的海灘排隊中,本島姑娘正在表演草裙舞,最前方三個高挺的男子站着觀看。中間的東方男子一手插着褲兜,不時看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而男子身旁,金髮的東方男子懷中摟着一位金髮女郎,不時衝着表演的姑娘吹響口哨。右面,綠眸捲髮的外籍男子正手執一杯紅酒,饒有興趣的觀看演出。草裙舞結束,中間的東方男子退出人羣,走到一旁木質搭建的吧檯前,坐下眺望遠方。黑人服務生熱情地爲給他開了一瓶香檳,立即受到豐厚的小費。
好!就是他了!三名美貌的東方女子物色了半個鐘頭,才發現眼前值得她們行動的男子,一個趴在吧檯上,媚眼斜向側方:“咳,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左側也同樣做了兩位美女。霍少庭輕瞥一眼說話的美女,嘴角扯開一抹敷衍的笑意:“等人。”
那美女氣質不俗,手託着腮近距離觀察霍少庭,才發現他棱角分明的臉越看越英俊,一顆芳心瞬間淪陷:“我叫愛莎,父親是沙特阿拉伯人,母親是東方人。”
“莎莎的父親在沙特阿拉伯有一塊油田,常年住在迪拜。”另一位笑着說:“能請我們喝杯香檳嗎?”
霍少庭一臉無奈,看也不看兩個女人,只說:“這邊的香檳口味明顯不如迪拜的高檔,只怕三位小姐不習慣。”
這樣拒絕也行?而且一聽對方講話也是迪拜的常客。反倒顯得她們無知而又賣弄,叫愛莎的女人被寵慣了,哪遇到這樣的拒絕,面子上過不去,對於這樣的拒絕更顯出迎難而上的決心。“其實我一點不喜歡這裡的酒水。先生應該會游泳吧,大家難得出來一趟,運動運動如何?”眼眸亮起,紅脣在昏黃的燈光下輕啓,處處透着誘惑。
“是呀,到裡島不玩水豈不白來啦。”另外兩個吹着耳邊風。
沒等霍少庭開口。“加我一個。”不遠處一個迷人的嗓音響起。徐敬懷裡的金髮女郎已不見了蹤影,拉了高凳坐到霍少庭前方,正出於三美女前面。
好啊!又一個帥哥,即使比起冷酷男遜色些,但人越多越有趣嘛!
“Lance,你呢?”徐敬問走來的Lance。
“我無所謂,隨大家。”Lance的國語還有些生澀,但已經比多數外籍人好很多。
愛莎紅着臉看向霍少庭:“你呢,叫什麼名字,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聳了聳肩,看也不看愛莎一眼冷聲道:“抱歉,我有女友。”
愛莎花容失色,快哭了。
“少庭兄啊,大家出來玩,別這麼不解風情。”徐敬爲女孩子打抱不平,來到愛莎身邊:“小姐,他就是這個脾氣,我徐敬沒有女友。”
一把甩開徐敬的手,一副不屑的表情。
徐敬碰了一鼻子灰再不敢小覷這個大小姐。
愛莎不甘地來到霍少庭身邊:“你女友是誰?有我漂亮?有我有錢?”對於外表和財富,愛莎絕對自信。
而她也是被霍少庭的外表吸引,並不瞭解他的人,霍少庭最討厭這種自以爲是的刁蠻女。
冷冷睨一眼愛莎,脣角發出冷嗤:“我女朋友身材和長相甩你一條街,我的錢全是她的,你怎麼和她比?”
“你……啪!”愛莎摔掉了手中的酒杯。
酒杯砸在霍少庭腳下,碎了一地。狂歡的衆人忽然驚了下來,看着這陣子騷亂。
愛莎氣急敗壞,指着霍少庭:“你知道我是誰嗎?膽敢這樣羞辱我?”
那邊徐敬和Lance也笑了,是嘲諷的笑、同情的笑。
“不愧是混血女郎,性子夠辣,可惜……”徐敬將一粒夏威夷果送入口中。情聖般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
可惜這女人完蛋了!
膽敢用手指指霍少庭!還用杯子摔霍少庭!嘖嘖!神也救不了她!
Lance惋惜地聳肩,皺着眉等待從不打女人的霍少庭會用什麼手段懲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血女郎。
果然,男人嘴角揚起一抹輕笑,起身來到愛莎身邊,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牙縫裡擠出一個冷叱:“行,你有種。”
愛莎瞬間呆愣,全身的肌肉僵硬起來。
男人犀利的眸光蘊藏着地獄的色彩,他的表情令她覺得恐懼。
他的手一把甩開她的下巴。
霍少庭走到人羣中一個穿花色裙子的黑人中年女子身邊,用當地話和她說了些什麼。
這邊,愛莎的兩位女伴來勸她:“愛莎……那人……好像認識當地土著,我們離開好吧。”
“NO。是土著被霍少庭僱傭。”徐敬搖搖手指,微微笑着解釋。
什麼?霍少庭?該不會是那個在沙特投資石油的霍氏老闆霍少庭好吧!
不可能啊!愛莎望着霍少庭的側臉,修長的身體一陣戰慄。
眼看他一句話,黑人婦女瞥來毒蛇般的眼神。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愛莎這才知道慌神,連忙要走。可是黑人婦女已經衝過來抓住了她,接着,剛纔跳草裙舞的幾位女人也湊過來將她圍住。
“不管我們的事兒。”愛莎的同伴……兩名女孩恐懼地求饒。
“滾遠點!”黑人婦女高喝一聲。
兩名女同伴面如死灰般牽手逃離。
接着幾個女人拉着愛莎到不遠處的一個海灘游泳池,將愛莎投入水中。
徐敬抱着雙臂,嘖嘖兩聲,拿起吧檯上的香檳酒輕抿一口。而後長嘆口氣:“真是掃興,誰不好得罪偏偏得罪少庭兄。”
若恩終於在沙灘上看到熟悉的徐敬時,就聽到他嘴裡說有人得罪了少庭。心裡一緊:“徐敬?”
徐敬看到若恩,碰地一聲放下手裡的酒杯。“嫂子!什麼風把你吹來?”說話時上下將若恩打量一番。
本來還覺得霍少庭剛纔對愛莎說的那番話是故意氣她,現在看到清麗脫俗的佳人時,頓覺全場一切都使了眼色,只有燈光下的她,宛若深海的珍珠,白玉一樣無暇,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我……來看看少庭。”她可不願把自己玩火自焚致使二半夜跑到這座海島的事實告訴徐敬。發現徐敬身旁的捲髮碧眼男子正衝自己微笑,她疑惑地問:“這位是?”
“哈,差點忘了介紹,這位是少庭在法國的合作伙伴Lance,兩人私底下交情很好。少庭在法國的生意,全靠Lance保駕護航。”
“敬有些誇張。我只是幫着霍少打理法國的事務而已。偶爾也到金城投資,若恩小姐,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Lance接着徐敬的話說。
“好的,金城隨時歡迎Lance先生,霍家也是。”見到霍少庭的朋友,若恩非常高興,這意味着她能更多地瞭解他。
“就算是霍少庭……也不能這樣對我……救命啊……謀殺……”側後方傳出尖銳的女人呼喊。
聽到謀殺兩個字,若恩的心揪成一團。
循聲望去,竟發現沙灘游泳池旁,三名面目兇狠的黑人女正把一個東方女孩兒往水裡按。
她們一會兒把女孩兒提起來,一會兒又把她按到水下。嘴裡用蹩腳的英文咒罵:“讓你喜歡游泳!遊個夠!”
咕咚咕咚,女孩兒一口口喝着游泳池的水。
元若恩驚地瞪大眼,瞥一眼Lance和徐敬。“你們看到了嗎?”
徐敬眨眨眼。
“那邊有人在欺負一個女孩兒!”若恩指着他們後方大聲疾呼。
徐敬和Lance相視一笑。
“笑什麼?快去救她呀!”難以理解兩人的麻木,她急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