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怒罵道過着日子,狐狸來了之後,我的日子更加的多姿多彩。不知不覺,二月已經過到頭來。危機慢慢降臨,而我卻渾然不知。
這一日,我正在看帳,手藝挪,帕子掉了。我本想去拾,有一雙手已先我一步拾起它。我擡頭看向那雙手的主人,那人生得很是俊美,英氣勃勃的,一看就是個熱血兒郎。濃眉大眼,卻不是那些屠夫走卒一樣的草莽,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想來是很有教養的大戶人家。他不多看我,只將手絹放在桌上,道一聲:“掌櫃的,失禮了。”
我拿起手絹發現裡面藏了一張小字條。上面寫了“月上柳梢,人約黃昏。”我將紙條收好,心想這人來歷不簡單。
黃昏時分,我走到後院唯一的一棵柳樹下,發現他就站在柳樹後。他衝我謙遜笑笑行了個大禮說:“臣白玉堂見過無雙公主。”
我楞了楞,隨後扶起他說:“我娘已死,我早已不是那個無雙公主。大人,請起。”
他也沒料到我沒有一點公主氣焰,隨即起來說:“既然公主您那麼直爽,臣也不多做隱瞞。臣乃**,期望公主能出來主持大局,幫太子對抗齊王。”
他這麼說讓我更加對他充滿了迷惑,憑我一個落魄公主,無權無勢,爲什麼會找上我。論背景,應是找大公主君如,論才華應是找七公主墨香,再不濟想找個平凡的公主也應該是最默默無聞的祺祥公主。爲什麼會找上我?如果他不是**,那便是齊王黨,找我就只有斬草除根。想到這裡我暗捏一把冷汗,那這人就是來勢不善。
我虛與委蛇道:“你且等我了了這裡的事情,就與你回去。”
白玉堂有些猶豫說:“公主,這,我們已備好了車馬。”
我立即打斷他的話,做怒視道:“本宮雖說已不受寵,但好歹也是天子的妹妹。先皇親封的無雙公主,我娘賜死,我也沒被奪了封號。你憑什麼命令我?”說完之後看向他,他被我說得低頭不再回話。我鬆一口氣,心想這下算是虎過去了。因着我平時也沒有擺過公主架勢,也不知成效如何,現在看來是嚇住他了。
我頓了頓覺得這樣斥責也不妥,就又開口安撫他道:“你先回,過幾日,我便出發。你等我音訊。”
說完我就匆匆走了。生怕他改了主意,一把把我捉進車裡送回宮裡。
回房後,我找了九郎和梅姨一起來商議此事。正說到一半,房樑上一陣動靜,接着狐狸懶洋洋的說:“直接殺了,就了事了。何必這麼麻煩?”我們擡頭一看發現狐狸正掛在房樑上。看他揉着眼睛的樣子,象是才睡醒不久。我心驚問:“你在那上面多久?”
我想狐狸那日同九郎打鬥時所言非虛,以我們三人的功力都沒有發覺他在房裡。可見他功夫之高深,修爲之醇厚。
狐狸飛身下來,紅袍子飄起來,我看見了他裡面的白底褲。他總不束髮,捲髮披了一肩。我之前長笑話他是隻捲毛狐狸。他偏生還沒有還嘴,反而很是受用。
狐狸摩挲着我的眉心道:“才醒,只聽見你們說有人尋上門了,要去哪裡躲什麼的”接着狐狸伸了個懶腰,正色道:“以我的功夫,殺個人還是很簡單的。但是我的十四乖乖,要我殺人可是要付錢的哦。”
我驚呼:“狐狸,你竟是個殺手!”狐狸含笑不語。
九郎連忙檔在我的身前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狐狸一本正經的道:“我?我是你哥哥,來快叫哥哥,不然就不讓十四娶你進門。”九郎臉黑了,我樂了。狐狸果然是個人才,臨了了還不忘佔九郎便宜。這樣的人才萬萬不能浪費了。
我仔細打量狐狸,狐狸見我直直盯着他,便開始搔首弄姿。丹鳳眼一勾一勾得,後*庭飽滿,大腿修長,再加上兩個壽桃包,那就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啊。
於是我衝狐狸露出自認爲是最勾引人的笑容道:“狐狸哥哥~”尾音顫顫的悠遠綿長,狐狸被叫得渾身一抖,已一種很驚恐的眼神望着我道:“有什麼事您說,別那麼嚇人。”
我同狐狸如此這般耳語一番。狐狸聽完後抱着我的腰象個求糖的孩子道:“十四,爲夫今日爲你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你總得給點獎吧。”
我順手拍拍他的精緻臉蛋道:“事成之後,自然有你好處。”
狐狸兩眼亮閃閃的說:“總得讓我先嚐嘗你的味道吧。”
我臉紅了,九郎的臉色更加難看。狐狸趁我不備,飛快地在我臉上啄了一口。九郎看着狐狸面無表情,可捏的緊緊的拳頭泄漏了他的情緒。
我自覺很對不住九郎安撫他道:“沒事,沒事,就當是被後院裡的土土咬了一口。”九郎聽完我的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
次日我將狐狸拖起步拉到房裡好好裝扮一番。狐狸經過一番打扮果真是美豔不可方物,膚如凝脂,嘴如櫻桃,狹長的丹鳳眼裡裡是滿滿的春情。如果九郎是神仙,那他就是妖精,勾人魂魄的妖精。
狐狸又穿了一身大紅的衣服,那麼俗豔的紅穿在他身上卻只覺得剛剛好,彷彿這紅就是爲他而造的。
狐狸轉過頭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那笑意浮在臉上卻未達眼底,偏是這樣反而是最吸引人的。
我有些癡了,記憶裡好似有過這樣的絕代風姿,那人對我唱:“你與我結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歌聲噬骨悠悠的傳到我心底。
我茫茫然地問:“狐狸,狐狸,我們可曾見過?”
狐狸的瞳孔劇烈的收縮,抓住我的肩隨後又鬆開,撇過頭說:“那是自然。你我夜夜夢中相會。如何,我美麼?收了我吧。”
我那滿懷春夢的心如同一盆冷水澆下。好吧,我竟會以爲狐狸同我記憶裡那個男子有什麼瓜葛,我真是到了發情期了。
冬日裡的夕陽照下,灑在雪上金燦燦的。後院裡孩子們堆的雪人也被鍍上一層金漆。土土趴在窩裡睡着了。我則和九郎梅姨躲在柴房裡觀望。小蘭已將我的紙條送去,狐狸也已經在貴妃榻上擺好了最誘人的姿勢。
不多時,白玉堂從堂前出來,遠遠看到狐狸,估計誤以爲是我了,走近一看不是,連忙轉身要走。狐狸波浪似的發散落一地,他象灘春水
一樣伏在榻上,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裡面裝了梅姨做到大號壽桃,估計是被硌疼了。
狐狸纖長的玉指勾住白玉堂的下巴,如此美景讓我咬着手絹激動萬分。九郎以爲我生氣了,握住我的手道:“莫氣,那狐狸本來就是那
樣。你且放心,我斷不會這樣。”
我搖搖頭熱淚盈眶道:“別,我是控制不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從前只在古書裡見過龍陽之好,想不到今日竟見着真人了。”
九郎嘴角抽搐了一下,明顯被我的博識廣見給打擊到了。
梅姨嘆一口氣道:“是我將她帶壞了。那些個房中術什麼的每每我從她牀下搜到,又不忍心責備她。如今她眼裡除了銀子就是淫字了。
每每見到兩美男子相擁,她便如此。”
我邪笑道:“梅姨,你沒回搜出我的書之後,都是藏到你自己的牀下。莫不是你也想看?”
九郎臉色很沉重,彷彿在考慮是否應該帶玉郎回玉郎山,免得受了我的們的荼毒。
話正說着,狐狸已拉住白玉堂大人往榻上靠攏了。我不由的在心裡想狐狸你這麼急切,莫不成真是那兔兒爺。狐狸賣力的給他喂酒,喂葡萄,眼看着白玉堂就要醉倒在着溫柔鄉里了。這時玉郎跑了進來,見此一幕,大驚失色,連盤子都扔在地上,一溜煙就跑了。我想這一幕定是對玉郎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衝擊。我回頭一看九郎臉色已經僵了,神情十分不對勁。我忙道:“九郎,這麼了?”九郎也不理我,衝出柴房。
看他去的方向應是去尋玉郎了。可方纔他的神情倒不想是對玉郎擔心,倒象是見了鬼一樣。我本還想思索一番,可眼下我們已經暴露了,只能兵行險招了。
我飛身至狐狸身旁道:“狐狸,劈昏他。”
狐狸一記手刀,快狠準,身手利索的確有殺手的氣勢。我同梅姨將他軟禁在柴房,給他下了迷香。我心想這次來到麻煩大了。打草驚蛇,大忌啊。
待他悠悠的醒來,看到我明顯震驚了一下。我端坐在八仙椅上,旁邊是九郎和狐狸,身後是梅姨。小蘭在一旁興奮的說:“小姐,是不是要用刑。
要不要我去準備準備。”我看見小蘭眼裡燃燒的熊熊火焰,我抖了抖說:“去吧。”
白玉堂也不怕只是看着我,我衝他笑了一下。他抖了抖,估計是覺得我笑得很森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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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咪咪地說:“大人,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您的官兵都已經將芙蓉鎮包圍了。這讓我很害怕啊。我只是個逃離宮中的公主,何故非要找我呢?墨香公主,君如公主都是上好的選擇。我的孃親是妖妃,我自然是妖女了。由我出面名不正言不順,大臣們也不會服氣。更何況我手無縛雞之力,既不懂,那些宮鬥也不會權謀,您還是放了我。另尋一個公主吧。”
白玉堂思索了一會道:“公主,您既然這麼說了。微臣也不強人所難,但您也得放我回去回話呀。”
我笑道:“大人,待我出來城,您就可以自由了。您也不要見怪,我只是爲自保。榮華我已有過了,富貴我亦不缺。現在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但我想你主子定不會放過我。所以,我還是早早離去了。”
白玉堂不說話,我又說道:“大人你心腸也不壞,不然早將我捉了。念在您的恩情上,我也不對您用刑。您也看到了,我的侍女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嚐嚐折磨人的味道。”說罷,小蘭就進來了,帶着一麻袋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白玉堂看見那些東西后臉就白了,道:“好,我自會協助公主您的。”
我笑笑道:“叫我十四吧。皇上早去了,現在我不過是罪臣之女。大人今日放過我們,這份恩情我來日定當涌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