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將大刀往背後一撤,叫道,“趙雲,你小心了!”說罷,推馬向前,大刀掄圓了,向趙雲的頭上劈來!
趙雲不慌不忙,推馬迎上,直接使一絕招“百鳥朝鳳槍”,槍刃擊在砍來的大刀上,只聽一聲響亮,顏良的大刀即刻向後飛去,差點脫手。
顏良大吃一驚,這是何等的神力,若不是自己戰馬騎的穩,恐怕這一下早已掉落下馬。
就在顏良一吃驚的工夫,趙雲的槍“唰”一下又到了胸前,顏良不敢怠慢,一個後仰閃過,隨即大刀衝趙雲掄了過去。
兩員大將你來我往就戰在了一起。
趙雲的槍真是神出鬼沒,快如閃電,招招有力,而顏良的大刀也毫不含糊,刀風呼呼,刀法精湛,兩人戰了有二十幾個回合,趙雲又使出一招“百鳥朝鳳槍”,這回力度要比頭一回大多了,顏良險些落馬,就勢撥馬而走。
在一旁觀戰的袁紹頻頻點頭,面露微笑,他見顏良敗走,便對文丑、張郃和高覽道,“你們三位誰可再與趙雲一試?”
文丑等三人都暗暗佩服趙雲的槍法,這只是在比武,若是實戰,恐怕顏良早被趙雲給挑了。
文丑方纔看清了趙雲的槍法,他的那招“百鳥朝鳳槍法”爆發力極大,如果兵器能避開與他的槍刃相踫,他的這招絕技就很難發揮出威力。
文丑想到此刻便回身衝袁紹道,“主公,文丑願意與趙雲一試!”
“好,文丑,好好發揮。”袁紹道。
文丑挺槍出馬,來到趙雲面前,拱手道,“子龍將軍,在下文丑,前來領教。”
趙雲拱手道,“文將軍乃河北名將,能與文將軍切磋也是我趙雲的榮幸,文將軍,請。”
“趙將軍先請。”文丑道。
趙雲已知道文丑摸着了自己出槍的套路,故而先不出槍,以待以靜制動,這樣,如果兩個人纏鬥起來,自己的絕招“百鳥朝鳳搶”就很難見機發揮。
既然文丑已選擇先不出槍,趙雲也只得先出槍了。
“好,文將軍,看槍!”趙雲說罷挺槍便刺。
文丑也是不慌不忙,眼看着槍尖快刺到胸口了,這才用槍去隔。
誰知趙雲的這一槍是虛的,不等文丑的槍踫到自己的槍,趙雲迅即撤槍,又衝文丑的面門刺過一槍,文丑急閃。
兩個人兩條槍便戰在了一起。
兩個人戰了有四五十個回合,文丑的槍法漸漸散慢,袁紹在旁邊看的清楚,恐怕文丑再敗,自己也不給面子,忙急喊“停!”
趙雲收住長槍衝文丑一拱手,微笑了一下。
文丑面色紅潤,衝趙雲拱北道,“趙將軍,槍法果然與衆不同,佩服,佩服!”
袁紹哈哈大笑,道,“今天比武到此結束,子龍將軍,本州牧就留下你了,從今天起,你就爲騎都尉,掌管和率領騎兵作戰。”
夏侯蘭見趙雲封了官,便上前一步,衝袁紹拱手道,“州牧大人,還有我呢……”
袁紹轉臉看向趙雲,問道,“哦,他是誰?”
趙雲回道,“稟州牧大人,他是我同鄉,叫夏侯蘭,是和我一起來參軍的。”
“奧,你都會些什麼本領?”
夏侯蘭知道自己那點本事,和一般戰將能打一氣,若和顏良文丑相比恐怕連十個回合都打不上便被挑了,袁紹這麼一問,他倒沒一點底氣了,一時竟答不上話來。
趙雲忙道,“回州牧大人,他祖上乃夏侯嬰一族,有良好的家傳門風,頗識法律。”
“哦,既然他頗識法律,那就讓他在你手下做一名軍司吧。”袁紹道。
“還不快謝州牧大人。”趙雲衝夏侯蘭道。
“多謝州牧大人。”夏侯蘭單膝跪地拱手謝道。
趙雲被袁紹拜爲騎都尉,袁紹即讓顏良帶着他去了騎兵營,和衆將士都一一相見。不過三日,袁紹便派他率一隊騎兵去敦促到各鄉下徵糧的部隊抓緊時間徵糧。
趙雲率一隊騎兵走過了幾個村莊,但見田野之中荒草遍地,很少見到有莊稼的影子,而顯而易見的是道路兩側荒野之中接二連三地出現新墳。
這些矮小的土墳在荒草之中孤零零地坐立着,與荒野相互映襯更加顯出一種蕭條與荒涼。
趙雲看到這些,心中突然哀傷起來,將馬放慢了腳步。
夏侯蘭將馬一提跟上趙雲,道,“子龍將軍,你是見到這些墳墓有所感悟麼?”
“正是。”
“子龍將軍,這些年自黃巾起義以來這種現象到都是,老百姓的命就如這道上的荒草隨意讓人踐踏,唉,生逢亂世,苦的是老百姓啊。”
“言之有理……”
“唉,子龍,你知道黑山黃巾軍的頭領張燕是哪裡人嗎?”
“不知道。”
“他就是咱常山郡人氏。”
“哦,”趙雲有些愕然。
夏侯蘭道,“他原名叫褚飛燕,只因跟着張牛角造反而叫張飛燕,也叫張燕,後來張牛角戰死,他便成了黃巾軍的領袖,唉,這些黃巾軍說句良心話那可都是好人,都是貧苦老百姓出身,只是身處這動亂的社會官逼民反而已,前段時間張燕還到咱村約我入夥,我看這黃巾軍也沒什麼前程就沒去。”
趙雲沉默起來,良久,將馬鞭一甩,這馬便往前飛奔而去。
當他率隊進入一個村莊時,就見在這村莊裡徵糧的兵士粗暴蠻橫,每每進入一戶人家便勒令讓他們交糧,稍有遲慢便進屋內尋找糧食,動手去搶。
趙雲和夏侯蘭進到這個村子裡,便見有幾個兵士正在搶奪一位老漢懷中的一小袋糧食,那老漢哭喊着,被一個兵士一腳跺倒。
趙雲見狀即刻大喊了一聲住手,跳下馬來來到那搶得糧食的士兵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爲什麼要動手搶?”
那兵士道,“他不繳糧。”
趙雲轉臉又問那老漢,“老人家,您怎麼不繳糧?”
那老漢流淚道,“將軍你不知道,這幾年兵荒馬亂,老百姓只顧四處逃命哪還有心思種糧,即是種了,又連年遭旱災,地裡收成很少,韓馥將軍在時我們交過一次糧了,今又來徵糧,我們連飯都快吃不飽了,哪還有閒糧可繳?將軍進村時你沒看見田地裡那些新增的墳頭嗎?那都是最近餓死的。”
趙雲無語了,他轉身將那兵士手中的糧食一把奪過,遞給老漢,道,“老人家,這糧食還給你。”
老漢接過糧食老淚橫流,撲通一聲給趙雲跪下,趙雲連忙將他扶起。
趙雲回頭衝那幾個兵士正色道,“主公是讓你們來徵糧的,不是讓你們來搶糧的,以後不允許再發生這樣的事。”
此刻,麴義從村裡打馬過來,見趙雲正與那幾個兵士爭議,便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兵士看見麴義便來了精神,指着趙雲道,“麴將軍,這個將軍阻攔我們徵糧!”
麴義衝趙雲一抱拳,道,“趙將軍,你爲何要阻攔我們徵糧?”
趙雲道,“我並沒有阻攔你們徵糧,只是這位兄弟搶了這老人家僅有的這麼一點糧食被我攔下了,麴將軍,你想,如果我們把這老人僅有的這麼一點糧食也徵走了,那他以後可怎麼活?”
麴義道,“我們這是奉命行事,每一戶都必須交,請趙將軍不要干涉。”
趙雲道,“麴將軍,這裡連年遭遇戰爭,又遇旱災,老百姓掙扎地生活在死亡的邊緣,我們徵糧也要量力而行,有則多收,無則免徵,這樣才能使得老百姓苟延殘喘,你說是嗎?”
麴義冷笑一聲,道,“我不管這些,我只管徵糧,請趙將軍走開。”
趙雲道,“麴義,你聽着,我是奉袁州牧差遣前來督查徵糧,你的這種徵糧方法有損於袁州牧的形象,請你即刻改正,勿得再犯!”
“你!……”麴義欲要發怒,可看到趙雲正言厲色,沒敢再說下去,衝他手下徵糧的軍士一揮手,“我們走!”
看着麴義生氣地騎馬率兵走了,夏侯蘭不覺擔心起來,對趙雲道,“子龍,他這一走肯定要到袁州牧那兒去告我們的狀,我們也趕緊回去吧,要不然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趙雲點頭,輕輕嘆了口氣,“在這亂世之中,倒黴的就屬老百姓了,你看,這家中沒糧食了還要強徵,做官的不體諒老百姓的苦,這樣的官又有何用。”
夏侯蘭看了看四周的兵士,低聲道,“子龍莫說這怨忿的話,以免傳到翼州牧那兒去。”
“唉,連年戰亂,當官的只顧徵糧斂財,根本就不考慮老百姓的死活。”趙雲嘆了口氣道。
夏侯蘭道,“各地軍閥都是這個德性,子龍,你莫把這世道想的太好了。”
“不說了,走,我們去前面那個村看看。”趙雲把馬鞭一甩,打馬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