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好似聽到外邊有些什麼聲音,但那聲音極快又消失了,她便以爲是馬車刮碰到什麼的聲音,沒有太往心裡去。
馬車又正常的往前行駛了半個時辰,直到席容聽到了巨大水流砸落的聲音,馬車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車簾被撩開前,她聽車外的人調侃着道:“娘子,下車休息一會兒吧!”
席容一驚,不是昨夜那女人了?隨即她又是一喜,因爲他認出了那聲音的主人,是龍昊天,他來救她了。
她正喜不勝收之時,車簾便被一隻白皙纖長,上邊卻明晃晃的印着一個牙印的大手,撩了開來。
他邁進車裡,隨手在她身上點了兩下,她僵硬的身子一軟,便恢復了知覺。
“阿昊。”她聲音嘶啞的低呼他一聲,剛欲站起,卻因爲坐得太久,腿麻了,又跌了下去。
龍昊天見狀,立刻伸手去拉她,將她撈進了自己的懷中。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席容感動得鼻子一酸,險些就哭了出來,不是後怕,只是因爲沒有錯信他,所以激動。
“別怕,沒事了。”龍昊天撫着她的背,柔聲的道:“下車,朕帶你看看美景。”話落,還不待她動作,他便已經打橫將她抱起。
她被他的動作嚇得“啊”的一聲,急忙攔住他的脖頸,以保持平衡。
他一步來到車門處,掀開車簾,抱着她跳下了馬車。
她看着眼前如此壯觀的瀑布,簡直是驚呆了。“阿昊,這裡好漂亮啊!”席容轉頭看着他,視線又落嚥了瀑布上。雖說她的見識很廣博,但那些東西也都是書上學來的。今日難得親眼看到,與書上形容得一般無二的情景,她又怎麼會不激動呢!
“是啊!”龍昊天扯下身上的大衣,扔到地上,才抱着她坐在了大衣上。
從美景給她的震撼上緩過神來時,她纔想起來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聞到的。”龍昊天又把她往懷裡攬了攬,半真半假的笑言。
“聞到的?”席容失笑,在他的胸口上不客氣的落下一拳:“你是小狗 , Y , T 嗎?還聞到的。”
某人被罵做是小狗,也沒有生氣,還信誓旦旦的回道:“君無戲言,朕怎麼會騙你?”
“那你到是說說,你是怎麼聞到的?”席容用眼神警告着他,大有較真的意思。
“朕一聞牀上的女人沒有你的香味,自然就知道你丟了啊!”龍昊天回的相當的淡定,但的到席容的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什麼牀上的女人?”她眸露兇險的盯視着他,像只小母老虎。
龍昊天一接收到如此危險的信號,馬上老實交代。
“朕昨晚去你房中,本打算陪你到天亮的,卻發現牀上的人,頭髮上沒有你的香氣。”
“不單單只是劫走了我,還安排了人假扮我?”席容驚得瞠圓了眸子,越發覺得寧王這人可怕。若不是被龍昊天識破,她只怕真要被送到周國去了。至於龍昊天說的髮香,這是一般人模仿不了。這是她從小到大用慣了的香料,是她自制的,所以與衆不同。
雖說,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特徵,但由於發間散發出來的香氣很淡,正常想發現,也是不容易的。要不然,寧王也不會遺漏了這一點吧!除非那個人非常的關注她,纔會通過這一點發現蹊蹺。想到這,她的心不禁加了速,又激動,又嬌羞。原來,龍昊天也是關注她的。
“嗯。”龍昊天點點頭,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語氣曖昧的問道:“朕通過髮香生疑,那你猜猜,朕是通過什麼確定那個女人一定不是你的。”
席容仔細的想了想,想到了她身上的刀傷,但隨即想想也不對。她遇刺的事情,在宮裡並不是什麼秘密,寧王沒道理不知道,那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想了一會兒,她不禁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龍昊天擡起手,緩緩按在她的胸口上,聲線嘶啞,充滿''的道:“你胸口的硃砂痣。”
席容的身子一僵,連忙太瘦,打掉他的狼爪。“你怎麼知道的?”席容滿眼提防的看着他,想躲他遠點,卻被他死死的扣在懷中。
“你的身子朕不只看過一次,朕怎麼會不知道?”龍昊天覺得她這問題問的一點水平都沒有。
“你……”席容的一張小臉,又氣又羞的,此時已經發紫。
龍昊天見她真的生氣了,終於不再鬧她。“不想接着聽朕救你的過程了?”太軟的話他不會說,他大概最在行的,就是怎麼惹她生氣。
“你願意說便說。”席容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心裡還是想聽的,所以,她不說後邊那句:“不願意說,便別說。”
龍昊天看她與他鬥勁的樣子,差點沒失笑,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爲他知道,他若是再敢取笑她,後果一定很嚴重。“朕剛一將她的肚兜帶子解開,那女人便不再裝睡,估摸着是怕露出破綻來。”龍昊天鄙夷一笑,笑設計這一切的人不自量力。
“她身上沒有刀疤?”席容不禁好奇的問。
“不,她有。朕隱約看到她的肚子上,有塊疤痕,她起初裝睡,任由朕解開她的衣服,估計也是爲了讓朕看到這道疤痕,好徹底的打消朕的疑慮,但,想必那疤痕是假的,禁不起細觀,所以她纔會在第一時間醒來,不給朕機會,將她的肚兜徹底的扯下去,將那道疤痕暴露出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朕又試探了一下她,與她說,她有了朕的孩子,她不知道你是假孕,自是不會反駁朕的話,至此,朕已經百分百肯定,這個女人是假的。但朕卻不能找草驚蛇,只能忍下心裡的急切,又陪了她一會兒,才離開。”
“阿昊,謝謝你,認出了她不是我。”對於席容來說,這件事情遠比龍昊天救了她,還讓她感動。若是,他連哪個是真的她,哪個是假的她,都分不清的話,心裡便當真沒有了她。
“傻容兒,你將朕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朕怎麼會認不出你。”龍昊天調侃一笑,倒是有幾分感慨。
“我哪有。”席容小小聲的嘴硬一句,連忙轉移話題,怕他又說什麼羞人的話來。“後來呢?你是怎麼追查到我的行蹤的?”
“知道你受傷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你傷在哪裡的人就更不多,除非去收買當時爲你醫治的醫女,或是你身邊的宮人,再者,行宮守衛森嚴,進出都難,除非這個人原本就是行宮裡的人,或是與我們同行而來的人。劫持一個,總是需要一些目的,而行宮裡的人,最有利可圖的人,就是寧王了。”
“如果真的是寧王,你會難過嗎?”席容並沒有急着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龍昊天,龍浩然畢竟不是外人,而是他的親哥哥。
“早就料到會有反目成仇的一天,爲何要難過?”龍昊天嘴上說着狠話,但眼中卻明顯流轉一絲波動。
看到他如此隱忍的痛着,她心裡一痛,擡手撫上他的臉頰,一句諾言,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阿昊,別難過,你還有我,我永遠都不會背棄你。”沒有預知,甚至沒有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就是說了,且是從心底發出的,好似這句承諾,她已經爲他準備了許久。
他的神情明顯的一變,攬緊她的腰,將她往前一帶,便吻上了她的脣,深深淺淺,纏綿繾眷,他不停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芳澤,心中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想念和感激……
一記熱吻在她軟在他懷中時,他纔不舍的停了下來,將她又往懷中攬了攬,在她額上落下輕輕的吻。
席容在他懷中喘了口氣,待氣息平穩了,才問道:“即便你知道是寧王所爲了,但你怎麼知道我就在那輛馬車裡?”
“朕離開你的房間後,便立刻將手下的暗衛都派了出去,但是,朕手裡的人有限,全城搜索自然是不可能,朕便讓他們帶着朕的手諭,先去了趟城主的府邸,查查在你受傷後,有多少買賣過的屋舍。”龍昊天語氣定定,眸光泛寒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