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站起身形,盡復雍容之態。她能名滿仙界,本就不是非常之人,剛纔不過是惦念愛子,過於激動以致失態,如今已知易蘭安然無恙,心花怒放,言語之間笑意盈盈,已恢復了往常的神態,笑道:“我深知你與易蘭情同兄弟,剛纔是我作爲一個母親謝你,從這一刻之後,我便再不把你當作外人,也一如易蘭一般。”明軒聽她這麼說,也很是高興,笑道:“以後也請鳳姨多加教訓。”
天仙子笑道:“說到教訓,易蘭這孩子,誰的話都不聽,我和你南宮叔叔都管不了他,青兒又縱着他,越發無法無天了。誰知他竟這般聽你的話,這下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明軒聽了心中暗笑,鳳姨倒說是青姨縱着易蘭,實則多半倒是她自己寵膩過分,口中卻不能這般說,笑道:“我看易蘭還好,倒不是十分調皮。”
天仙子笑道:“你哪裡知道呢?他啊……一時也說不盡,你以後就知道了。”忽又想起一事,正色道:“賢侄,你剛纔提到太始神陣,這樣的秘密你怎麼得知的?”
明軒視她爲尊長,不知不覺生出了孺慕之情,又知道她的身份地位在仙界很是顯赫,見識修爲都很是不凡,便不能瞞她,所以把一切都元元本本地告知了她。
天仙子越聽越是驚訝,嘆道:“我們都以爲太始大尊早已經歸於虛無,想不到竟是流落了凡世間,大尊也算是不幸了。只是賢侄福緣深厚,實在匪夷所思,竟有幸成爲大尊的傳人,他日的成就實在不可想象。易蘭能有緣與你結爲兄弟,實在是天大福氣。有了你這個靠山,我看以後仙界誰還敢欺負他?還不是由着他的性子胡鬧?”說完,竟高興的咯咯直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得知易蘭、輕易黯然無恙,天仙子便又恢復了幾分昔日的脾性。一般人並不知道,天仙子沒有出嫁之前,因爲有師姐天妃寵溺,刁蠻任性,頗有男孩兒的習性,專愛調皮惹禍,沒少讓天妃操心。爲人婦爲人母之後,雖然收斂了很多,但是也並不能盡改本性。
明軒聽了,不由心中一寒,隱隱約約便也明白易蘭爲什麼會養成這等無法無天的脾氣了。
天仙子又笑道:“如果按師門的輩份而論,賢侄倒還算是我的長輩呢。幸好你跟易蘭成爲兄弟,我們便是一家人了,便也不要論什麼師門的輩份了,你說可好?”天仙子倒是老實不客氣,也不管其他,便真把明軒當作晚輩來看待。
明軒自然並非迂腐的人,巴不得如此,心下潛意識之中,也相當享受這份親情,笑道:“鳳姨說的很是,不知鳳姨師門是什麼來歷?竟然知道太始神陣和太始姐姐的事情?”
天仙子嘆道:“我名叫西樓寒煙,昔年被尊稱爲仙佛界界主的不歸島主就是我的父親,現在的天妃娘娘就是我父親唯一的徒兒。後來……”天仙子長嘆一聲,道:“十萬年前,三界大亂,我父親受到波及,不幸身亡。後來我與師姐巧遇太始大尊的藥官,又拜她爲師尊,有關太始大尊和太始神陣的一些信息,也是從她老人家那裡知道的。所以我說,如果要論輩份,你自然是高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