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屍神”這兩個字,我想到了在冰封城裡,那些居民跪拜以後、出現小白光點的情形。@,
難道,那就是“神”的雛形?
根據田倩的說法,“神”一共有三個,其中一個還隱匿在人間,而另一個則可能早就已經隕落。
而只有成爲“神”,才能取代“天”。
“見到你前面的那個瓶子麼?那裡面,裝着教堂代代傳承的聖水,喝下它,你就可以‘死’了。”
分身的話,說的很乾脆。
原來那裡面裝的就是傳說中的聖水,怪不得有那種聖潔的光。
“我在想,我死了,你會不會也跟着死?”我笑了笑,問他。
分身搖了搖頭:“不知道。”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殺我?”我直視他的雙眼:“你說你爲了‘未來’,可是未來僅僅還是一個石雕!你別忘了,你我的關係,本就猶如我們和張婷的關係,雙生花裡,花開並蒂,一個死,另一個可能也不得活!”
分身沉默無言,沒有回答我。
“屍神僅僅只是你們的推算。要是我告訴你,我曾經見過‘天’與她的分身融合後的結果,你又會怎樣想?”
他動了動眉毛,還是沒有說話。
“你也應該知道,意識海里,還有另一個‘我’,你只要敢進去,絕對死在‘我’的劍下。那纔是我們真正的屍魂!”
我本來是一心求死的,只是現在聽了“屍神”的說法,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不知道不安從哪裡來,但是我知道,如果分身真要取代“天”,甚至毀滅整個人類,讓世界變成殭屍之世,那麼規則,很可能就直接抹殺他。
或者,抹殺這個世界!
甚至,直接抹殺七界!
我不知道我的這個隱隱猜測對不對,我只能盡力的勸勸分身。
也許,在我的勸說下,我們會跟田倩一樣,重新變成一體。
“不。”分身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告訴我:“我不是屍魂,我只是一段記憶。只不過這段記憶,附在了這副身體上一樣。
就好像電腦裡存儲的文件重新複製了一份,然後這副身體就是新買的電腦,我們兩者,其實是可以毀滅的。因爲屍魂,已經有了兩個。”
我啞口無言。
如果真按照他的這種說法,其實“我”已經有了兩個,而且都是各自存在的。
就跟克隆人一樣。
既有聯繫,又已經沒有了聯繫。這種狀態,很奇妙。
我和意識海里的“我”,是共用一個屍魂,可他卻不是。
我想了半天,只能回答他一句話:“你確定?”
“我不確定。”分身回答的很坦然,但是我在他的眼睛裡,已經見到了殺機。
他是在畏懼!
他在擔心,自己會消失掉!
所以他要殺了我。
我這才發現,原來沒有****的我,是如此的自私,如此的可怕。
可實際上,哪個人又不自私,不可怕?
如果在意識海里,我可能也會毫不猶豫,一劍殺了他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打一場吧。你如果贏了我,我就喝下聖水。”
我望着分身:“我知道你的實力,想必在進入屍界以後,你已經強大了不少。”
在外面我之所以沒什麼動手,主要是我實在無法對畫皮黑子等展開攻擊。
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我知道他們的身份啊。
我又怎麼能對他們動手?
“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你一定不會拒絕的。”我望着分身,握緊了拳頭。
“好。”分身嘿嘿一笑:“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
“你雖然繼承了龍龜霸下的力量,但要真論實力,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這點,你自己很清楚。”
“然後呢?”
“我們都一樣,都不愛佔別人的便宜。既然這樣,我們倆就來個君子之戰,比招式,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身體:“你覺得,我比得過你?”
“這還不簡單。”分身一揮手,一根石柱立即飛過來,快速變成一副石頭鎧甲,附加在他的身上:“這不就行了。”
“打架沒意思。”我看着他:“你真要比運氣,單純講公平的話,不如石頭剪刀布來的快。”
我的“運氣”這兩個字一出口,我倆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
相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同時說出口:“象棋!”
沒錯,我會下象棋,但是棋藝不算差,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可以下贏爺爺那個破棋簍子了。
至於後來,更是在醫院舉辦的幾次象棋比賽裡得過冠軍的,當然了,這裡面肯定有水分。
而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跟自己下象棋。
象棋是一門很考腦力的遊戲,基本沒有什麼運氣成分在裡面,講究的,是能夠看到幾步,以及幾步以後的走勢。
可要是自己跟自己下,那就只能講運氣了。
因爲一步錯,滿盤皆輸,比的,只是誰在哪一步先看錯而已。
我在醫院上班無聊的時候,曾經自己跟自己下過幾次,基本都是下到一半就沒了結果,直接糊了棋盤。
“三局兩勝,還是直接一局定勝負?”
“一局定勝負吧。”分身說着,把身上的石頭盔甲重新脫下來,手指飛快幾點,很快就雕琢出一副象棋。
我也伸出手,在腳下的石板地面上,刻繪出一副棋盤。
“我本事比你強,我紅吧。”
紅棋先走一步,他肯定是要走我最拿手的攻擊先手“當頭炮”。
“好。”我點頭。
下棋,本來就注重攻防,而我的棋法善攻,講究的是勢如破竹銳不可當,一輪猛攻不下,這才轉向防禦的。
所以先手很重要。
我倆隨即盤膝坐下,開始下棋。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這棋子上的顏色竟然有了黑紅之分,而這東西又不比打牌打麻將,可以作假,是明當當拼腦力的。
他果然走了“當頭炮”。
我踏上馬,守住中卒。
他果然有我的風格,三十分鐘後,我們已經相互折損了一車一馬一炮。
都是硬換的。
一局定勝負,我倆誰也不敢大意,隨即放慢了動作,每一步都開始要好幾分鐘才能落子。
分身舉起一個“車”,猶豫半天,正考慮着想哪兒落的時候,忽然,他擡起頭來,喝道:“是誰?”
同時間,我也發現,竟然有人快速闖入了這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