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
我簡單把自己的行蹤給陳小花交代一下,告訴她有要緊的事情要辦,這些天就不會來醫院了。
陳小花點頭答應,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對我說什麼。
可能因爲人太多,蒼夜又在我身邊,她終歸沒有說出她口裡的話。
“對了,”我掃了科室裡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的那個合租室友小美呢?難道她沒有來我們的科室?”
我對那個女孩有點印象,是陳小花的死黨,也不知陳小花有沒有讓她一起住到我家去。
“小美……她……生病了。”陳小花吞吞吐吐的回答。
我本來打算細問的,可蒼夜在一旁開始催了:“走吧走吧,趕緊的,別墨跡了。”
我有些鬱悶:“我總得帶個急救箱吧。”
“不用,我們車上什麼有,你帶個人就行。”蒼夜答。
好嘛。
這傢伙,看來他對這件事情很上心嘛。
一邊走,蒼夜一邊給我解釋:其實他們的調查小組人員已經定了,一共有十人,至於我,是在計劃可調節的人數中。
不管有沒有找到我,他們計劃都不能改變,今晚必須行動。
甚至連車輛都準備好了。
也就是說,其實我是可有可無的。
我狂汗:要不要這樣,這前面才說着沒有我不行,這一出門,立馬不給我面子啊!
這傢伙。
我倆出了醫院門口,果然,那裡已經有一輛七人座、兩輛四人座的三張汽車在等着了。
“走吧,去我所在的那輛車上。”蒼夜說着,拉開了一輛車的車門,同時對裡面的兩個人說了兩句。
那兩人立即從裡面出來讓出座位,到了後面的車上。
這兩個人舉止間沉穩而規律,一看就是軍方出來的人。
“韓醫生,好久不見。”我一上車,就聽到前方駕駛位上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
我一擡頭,發現一個十分精神的男子坐在車裡,仔細一看,這不正是蒼狼麼?
只是與上次來找我看病的時候比起來,他的變化也太大了點,險些讓我沒能認出來。
我點點頭,與他打了個招呼。
這輛車,除了我和蒼夜蒼狼外,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還有一個穿着黑衣的女子。
這時候她見到我上車,也禮貌的回過頭,對我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可她這一回頭,我和她同時驚訝起來:“是你!”“唐娟?”“韓八?”
這個女子,居然就是住在我家樓下的那個生物學家唐娟!
“你倆認識?”蒼夜跟蒼狼也愣住了。
我嘿嘿一笑:“一般認識,不是特別熟,樓上樓下的關係。”
“如果僅僅只是樓上樓下的關係,你倆怎麼會知道對方名字的,嘿嘿嘿嘿!”蒼夜果斷猥瑣的笑了。
看他那欠揍的笑容,我就知道,這小子的齷齪心思。
我也懶得理他。
蒼狼在車裡對我上次給他做手術的事情表示道謝,同時給我簡單介紹了一下這次小組的主要成員。
在後面的兩輛車上,一共有十一人。
其中除了九名特種兵外,還有一名隨軍的軍醫,以及一名地質學家。
而我們的這輛車,就是我們四個。
其中,唐娟是生物學家,而我,則臨時客串一下靈異師。
至於蒼狼,則是本次活動的領隊人。
而蒼夜……“咳咳,”蒼夜主動解釋:“後勤,我負責後勤工作。”
切!
我果斷鄙視他——不就是個死龍套麼?忽悠誰呢?還後勤?我還後卿呢。
對於他們口中的靈異師,我表示有些不能理解:這是說驅鬼師麼?
在俗世裡,對付鬼有驅鬼師,對付殭屍有趕屍人。
蒼夜再一解釋我才清楚,原來他們本來是打算找詭案組的林紫霞,畢竟林紫霞是捉鬼林家的傳人,業界還是名氣很大的。
可惜,據說昨晚林紫霞不知爲什麼忽然大病了一場,現在還無法上班,所以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來找我幫忙了。
好歹,我也能夠“靈異”那麼一點點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昨晚林紫霞的情況,只能嘆了口氣。
我本應該去看看她的。
可昨晚的那種動靜,以林紫霞的能力,她肯定察覺到我的不同,知道了我的身份。
如果我這時候現身,她會不會對付我?
我不確定。
她如果要找我的麻煩,我自不會束手待斃,難不成還要殺了她才行?
我沒有殺過人,可這不代表我不會殺人。
普通人基本很難對我造成威脅,我不用太多在乎,甚至靠着大伯的力量就能擺平很多。
但那些懂異術的高人,如果他們威脅到我的安全,實在沒辦法,我也只能出手。
我想着,但願我跟林紫霞不會走到撕破臉的那一步吧。
可這些事情,林紫霞會不會告訴大伯?或者告訴其他的人?
像陳小花,即使她知道我殭屍的身份我也不怕,因爲這幾乎是個無神論的世界,就算她說給其他人聽,別人也只是當作故事來聽,不會當真的。
林紫霞不一樣,因爲她的身份。
她如果說出關於我的事情,受到影響最大的,應該就是大伯,甚至有可能對大伯的仕途造成影響。
不論是殭屍還是人,亦或者吸血鬼,只要在人類的世界生活,就得面對這些矛盾。
人,總是很矛盾的。
也許,我真希望自己能夠跟着贏勾他們離開,去不死屍界,總好過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裡。
“好了,人應該齊了吧,我們現在出發麼?”唐娟在副駕駛上開口問。
“先去常春山野鴨湖看看,看能不能查到點蹊蹺的地方,聽說,野鴨湖的水已經莫名其妙的幹了。”蒼狼回答着。
又去野鴨湖?
我早上才從那兒回來呢。
不過蒼狼的這個說法,也引起我的好奇心:昨晚的龍捲風,居然有那麼大的力量,把野鴨湖的水都全部吸光了?
記得那個湖可是很大的,而且湖裡藏着黑暗之門的秘密,所以張先生在下面的破屋中住了幾十年。
我又想起了當初跟王富貴在野鴨湖抓水鬼的經歷。
這時候再想起這事,覺得有些後背發冷:王富貴這傢伙,真的好演技,要是一開始他就知道我的身份,會不會被他把我弄死掉?
還有,王富貴不是在野鴨湖邊開了一個“迷城”麼,他會不會也與這湖裡黑暗之門的秘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