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這是一種傳說中喜歡在夢境中殺人的生物。
我也只是聽爺爺說起過而已,並沒有真正的見過,因爲我從來不做夢,夢魘不可能找到我。
夢魘在夢中殺人,如果被殺者死在了自己的夢中,那麼他就永遠不會醒來,所以夢魘是一種極度恐怖危險的存在。
比鬼殺人還要恐怖兇狠。
我連忙把身體一橫,雙手一架,往上一頂夢魘的雙刀,身體立即靠落在了地上。
“呼”的一聲,夢魘飛到了遠處,重新轉過身來,再次面對着我。
它有着鳥一樣的面孔,卻沒有鳥的尖嘴,漆黑的臉上,閃爍着兩點寒星一樣的光芒,冷冷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覺得手臂上有種黏糊糊的感覺,目光微微一掃,已經發現手臂被它的那兩柄彎刀給劃傷,開始滲出血來。
淡紅色的血液,隱隱的疼痛,讓我有種錯覺:似乎,這時候的我,已經變成了凡人!
想想也是,要是我還是旱魃的話,它怎麼可能出現在我的眼前?
早就被我給一巴掌捏死了。
看來在這夢境之中,我似乎不能動用身上的力量,只能靠着本體的力量與它戰鬥。
我一邊想着,一邊握手成拳,腳下倒踩七星。
剛剛做完防備姿態,夢魘就再次撲了過來,對我展開了第二輪攻擊。
這傢伙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只能控制着自己躲閃,想要還擊,幾乎不可能。
第二次,我的腰部被夢魘的雙刀給割了一刀,疼得讓我有些皺眉:似乎在這種狀態下,我那引以爲傲的忍痛能力也消減了去,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這該死的夢境!
我想起了鬼境,鬼境是以自我意識的魂魄構建而成,更主要的,其實就是一種意念,意念的強弱導致了鬼境中的強弱。
可是夢境似乎不行,我試了一下,分明就調不動半點的屍力,也不會隨着自己的想象而進行各種變化。
我覺得,可能我已經陷入了夢魘的一種神秘力量中,已經迫於它力量的規則約束,此時此刻,我變成了凡人。
夢,依據現實而生,在凡人的夢裡,是不可能出現俗世之外的東西。
而這個夢裡,唯一的惡魔,就是夢魘!
它可以主導一切,掌握着生殺大權!
夢魘再次攻擊過來,我側身閃過,在我的肩頭,又多了一道傷口。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它給磨死不可!
我腦中念頭轉動,想來想去,覺得光憑着肉掌想要對付它,似乎有些不可能。
在我的臥室裡,有一柄刀。
一柄雪亮的手術刀。
那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一的金,經我常年的屍氣侵染,也已經算是一件寶物了。
而且它材質特殊,應該沒有在白天的動亂中損壞。
我立即一個轉身,衝進了臥室裡。
“手術刀。”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猛地伸手一摸,只覺得手中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手術刀已經被我摸到了手中!
不對!
這個房間的一切不是已經被改變了麼,怎麼我還能摸到手術刀?
我的心頭,隱隱閃過一絲明悟:似乎這夢境與鬼境,其實也是大同小異啊?
有種夢,叫作清明夢,又被稱作清醒夢,意思是人在“清醒”狀態下所做的夢。其不同於白日夢,是指人的身體沉睡、但是意識清醒的一種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人一旦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就可以變得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是所謂的“控夢”。
而且清明夢裡有着很強烈的時間差,就好比人有時候打盹一樣,明明只是眯了三五分鐘,卻可以感覺經歷過好多的事情,甚至發生一連串的經歷。
這種感覺很奇妙,你可以在夢裡做一些平時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所以還有一些學者專門去研究這種狀態,然後讓人能夠快速的進入清明夢的狀態,從而達到“控夢”的境界。(其實作者這老小子很善於控制清明夢,有需要的可以找他,嘿嘿嘿嘿)
也許,在夢中,這柄手術刀本是不該出現的。
但是在某種機緣巧合下,我的一個無心的念頭,貌似暗含了“控夢”的契機,所以,手術刀就出現了。
這時候,夢魘已經再次出現在上方,眼見着就要撲了過來。
我揚手,刀光起,寒芒閃,飛刀如電。
飛刀就好似情人的浪漫,一吻之下,不死不休,直直向着空中的夢魘刺了過去,無法逃避,無法閃躲!
只聽到“癡”的一聲輕響,空中隨即落下了一連串的黑色血液,沾到地面立即變成了一團團的黑煙。
夢魘厲嘯了一聲,轉身就走,從窗戶處飛了出去,飛快的消失,不見了蹤跡。
“叮!”
只剩下一柄寒芒閃爍的飛刀,落在了地上。
我走過去,輕輕的將飛刀拾起,看了一眼窗戶,只見外面漆黑一片,好似一片混沌。
這確實是個夢,因爲外面沒有霓虹燈。
在我們的小區外面,街燈一直很明亮的。
我閉上了眼睛,開始按照趕屍世家的獨門方法數了幾個數字,口中輕輕一喝。
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沙發上,還蓋着毯子,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從夢境裡回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表示那隻不過是一個夢。
只有一點與衆不同:在我的手中,還握着那柄手術刀!
看來,我是確確實實的與夢魘交過手了。
只是不知道,夢魘爲什麼會找到我的?
還有,我那一刀沒有將它消滅,它會不會一直來找我的麻煩?
“吱吱!”
沙發邊發出一聲輕叫,我低頭看去,是虛耗,它正張牙舞爪,帶着一臉的惶恐。
見我醒來,它這才停止了吆喝。
它應該也察覺到了夢魘的出現,只是因爲特性的關係,幫不了我的忙,所以在一邊乾着急呢。
我對它笑了笑,摸了摸它的腦袋。
看了看時間,馬上天就亮了,我也就睡了一個小時不到。
我將手中的手術刀往桌子上一放,一把翻身坐起,看了眼桌子上放着剩下的半碗麪,笑了:也許,我也該回報一下徐文琴,給她做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