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老闆娘一見有生意上門,立馬精神起來,熱情的問:“幾位住店?”
“有房間嗎?多少錢一晚?單間還是標間?帶冷熱水以及衛生間麼?”老羅是老跑江湖的人,這種出門在外的事情,顯然他很拿手,問話顯得相當專業。
老闆娘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有熱水,衛生間公用的,全是單間,不貴,三十塊一間,你們要幾間?”
她信誓旦旦的樣子,居然連看房都沒有過,就很確保我們一定會住下,開口就問需要幾間。
我們順着路燈望去,遠處街道兩邊的房子基本都已是漆黑一片,估計這小鎮上應該只有她這麼一家小賓館,所以她才覺得我們非住不可,完全沒有其他的選擇。
三十塊倒是確實不貴,所以我們都沒有說什麼,大家已經被嚇唬了一晚上,哪裡還顧得上講究?
大家一合計,都覺得可以,統計了一下,我們一共七個人,除了非主流二人組表示兩人很恩愛,要住在一起外,其餘人都互不相識,所以確定要了六間房。
“好的。”老闆娘伸手拿出一串鑰匙,也不登記什麼的,而是笑呵呵的伸出手來:“一共一百八的房租,押金二十,剛好兩百塊,謝謝!”
她這話一出口,除了我外,其餘的人紛紛面面相覷,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紛紛想起來,他們的手機錢包甚至銀行卡身份證都被汽車上的中年大叔給打劫了,身上還有個毛的錢?
放在平時,也沒人會在乎二三十塊,可這時候,別說十塊,就是一塊都沒有,於是幾人紛紛看向我,表示希望我能夠“慷概解囊,救救燃眉之急。”
我只能從單肩包裡翻出錢包,先墊付掉這些人的房租,好歹大家共生死一場,雖說“親兄弟、明算帳”,可我總不能爲了這麼點錢就恩斷意絕,拋下他們不管。
老闆娘笑呵呵的接過錢,很隱晦的點了我們一句:“對了,本店裡有兩位按摩女技師,可以給幾位男性朋友提供按摩服務喲,有需要麼?”
她這話一出口,老羅是神色泰然,顯然這種場面見過許多;而那一對非主流則正在秀恩愛,根本沒有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裡;至於另一個年輕小夥則立馬臉色通紅,顯然是個雛鳥;而那個頗有點姿色的美貌少婦則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那感覺就是在說,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唯一有反應的,就是那個略顯肥胖的中年人,他興致勃勃的問:“有些什麼服務啊?帶全套一條龍的大保健麼?技師怎麼樣,喊出來看看唄。”
得,這貨顯然就是個中老手,而且很好這一口。
老闆娘一聽這話,笑的臉像朵菊花一樣:“不貴不貴,一百五就到明天早上,大哥要不要喊上一位?或者兩個一起,少你五十,算二百五!”
中年胖漢聽得有些蠢蠢欲動,正要開口,可隨後臉色又垮了下來,顯然,這傢伙還不算糊塗到點,總算想起自己身上沒錢。
“不了不了,大家都很累,需要早點休息呢。”胖漢連連揮手,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喃喃地說。
老闆娘的菊花臉立即垮了下來,隨後扭着水桶腰就帶我們穿過了房間,從後門出去有一道樓梯間,上到二樓。
這旅社的客廳裡還豎着兩面鏡子,前面放着剪刀吹風機一類的東西,鏡子過後就是一個洗頭臺,牆角堆着些碎髮斷髮,看來這門口的廣告還真不是忽悠,他們還真有理髮這個服務。
一般來說,現在門口印着“美容美髮”這幾個字的,那一般都不是從事理髮這一行,百分之九十基本都是“大保健”,真正的理髮,那早就改成“某某藝術沙龍”、“某某發藝人生”一類的名字,聽起來格外高端大欺上檔次。
這果然是五臟俱全啊,就這麼一個小旅店,居然就從事着賓館、理髮、大保健這三項業務,也不知做大保健的那兩個技師是不是就是他們剪頭的理髮師?
上了二樓,老闆娘用鑰匙依次將三間門打開,然後說:“二樓有三間,三樓有三間,鑰匙每間房只有一把,就不給你們了,廁所就在那邊,燈在牆上。”
說着,她指了指遠處黑燈瞎火的角落,示意那裡就是廁所。
這……這什麼賓館嘛?居然連鑰匙都不給,這也不怕客人一不小心就關了門進不去什麼的?這也太不專業了吧?
不過這時候老羅他們早就上下眼皮打架的厲害,再加上身無分文,也不擔心東西丟失,所以老羅立即進入了一間房間,然後對我們道別:“醫生,各位,我已經困得不行,就先休息去了。”
說完,他隨即關上門。
緊跟着,就是中年胖漢與那個年輕小夥,也各自選了一間進入房中。
剩下的,就只有我與非主流二人組,還有那個少婦。
我們隨着老闆娘來到三樓,老闆娘順序打開三間房,然後就自顧自的下去了。
這裡一共有三層樓,一二層都約莫有六間客房左右,不過她沒有讓我們全部住在一起,顯然是那些房間裡已經住着客人,這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有這麼多人住店?
不過也或許是裡面堆放着雜物一類的東西,又或者是老闆自己住,總之,我們這三間房的外面,靠着廁所的位置,還有三間房。
非主流二人組本來是要住最裡面那間靠牆的,那個少婦卻有些猶豫的問道:“醫生,請問你能住中間麼?”
“哦?”我不解望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攏了攏耳邊的發:“那個,今晚發生的事情,我……我有些害怕,希望能離你近點,心裡才踏實。”
這時候,黃毛非主流嘿嘿的笑了:“既然這樣,不如你們兩人住一間房吧,哈哈哈哈!”
說完,這傢伙也不顧及我有些尷尬的表情,摟着殺馬特就進入了最外面的那間房中。
我只得無奈的對少婦笑了笑,進入中間的那間客房,然後對她揮了揮手作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