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倏地瞪大雙眸,剛纔蕭沫兒的犀利她可以當成是意外,但這次再看不出蕭沫兒的強勢,那她也就真笨到家了。
“你一個婢女,我想打就打”蕭悅冷哼一聲,不屑的回答。
蕭沫兒盯着蕭悅,笑得分外燦爛,她聲音甜美如鶯,悠悠地響徹在坊市中:“那要看是誰的婢女,就算帝昊少爺不待見我,卻也沒說趕我。既然我還待在昕雲閣,你就沒資格打我。換個說法,你蕭悅,不過是個蕭家分支的嫡女,帝昊少爺是怎樣的存在就憑你,給帝昊少爺的婢女提鞋都不配”
“你”蕭悅氣得渾身發抖,指着蕭沫兒說不出話來。
蕭雨臉上的笑也消失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蕭沫兒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蕭泉韻摸着下巴,在一個打開的窗口坐了半天,這會兒嘖嘖地嘆道:“你這個小婢女倒是把你的名頭利用的徹徹底底,你不是最討厭僕從利用你的名號嗎上次宴會回去,沒有好好的訓誡她”
帝昊玉暉將桌上最後一個丹藥瓶送進空間戒指,開口說道:“中關樞城雖然比清玉城大上許多,但能得到的丹藥還是有限。”
蕭泉韻見他不答,反而說起另外的事,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的神識以及靈魂力都極其強悍,又身具火屬性,自己就能練丹,何必非得到處尋找丹藥”
帝昊玉暉端起桌上茶水,看了半天。
那清香的長條青葉在碧綠的茶水中沉浮捲曲,嫋嫋的煙霧升騰着,迷茫了眼前的景物。網這種味道,以往是他的最愛,爲何現在總覺得不是那麼好喝
“我們無需這種下和中丹藥,但那些傭兵需要。我的練丹術一般,無法練制天丹藥,這就意味着,我最多隻能一次練制十枚上丹藥,五十枚中丹藥。”帝昊玉暉盯着茶水看了許久,才淡淡地回答,“這裡的靈草丹藥都很稀缺,就算想練制,也沒有足夠的藥草。”
蕭泉韻嘴角微抽,半天才嘆了口氣:“我們蕭家纔是煉丹世家,我這練丹水平倒比不上你。你說你的練丹術一般,豈不是讓我無地自容”
帝昊玉暉瞥他一眼,知他只是無奈的感慨,並無他意,便不以爲意,淡然地說道:“丹師與靈師本就是一家,都以強大的靈魂力與神識爲主,我們靈師最需要你們提供的丹藥爲輔助,所以,我們兩家世代交好也是有道理的,你不必爲此沮喪,我對練丹沒太大興趣,只爲練練自己的靈魂力。”
蕭泉韻苦笑:“幸虧你沒有興趣,否則,就我這樣的天賦,早被家族給棄了。”
帝昊玉暉擡眸,認真的看着他,沉吟了一會兒,才道:“練丹不像修煉那麼簡單,強大的靈魂力必須天生,而且後天也不是這麼好練的,你在蕭家,已經是絕世之姿。”
蕭泉韻長嘆一聲,無奈的道:“我哪裡算什麼絕世之姿聽長輩們說,十六年前,我們蕭家曾出過一位真正的天才,綽號冰羅剎,十五歲就成爲四星劍聖,一星幻靈聖,九階丹師,只可惜,她纔剛滿十八歲就香消玉殞。”
“冰羅剎”帝昊玉暉怔了下,眉峰微蹙,重複了一句。
“是啊。”蕭泉韻坐到他對面,臉上帶着嚮往的神色,悠悠說道:“是我的嫡長姐,當時,被譽爲蕭家崛起的希望,呵,那時家族長輩懷揣着美好的希望,想着蕭家在她的帶領下,超越你們帝昊家族,成爲第一古族。”
帝昊玉暉眉峰皺得更深,似乎想到了什麼,聽到蕭泉韻的話,下意識的道:“不可能的,冰羅剎的名號我有所耳聞,但十六年前,也是我大哥鼎盛之時,恐怕比冰羅剎更勝一籌。”
蕭泉韻眨了眨眼睛,突然說道:“說起來,你大哥也是絕世之才,爲何在十六年前突然隱退,再不問世事”
帝昊玉暉難得的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也想知道,當年,我追殺攻進帝廷襲殺他的那隻噬天熾雪虎總之,家族長輩對此事閉口不言,連我大哥也保持沉默。”
蕭泉韻苦笑一聲:“我那位嫡姐最後的殞落也是家族禁忌,諱莫忌深啊。”
帝昊玉暉沉吟,雖然帝昊家族與蕭氏一族關係一直很好,但他從不曾從帝昊家族中聽聞過冰羅剎的名號,今天突然提及,才知道冰羅剎竟是出自蕭家,不知怎麼的,他不由將冰羅剎的殞落和他大哥的隱退聯繫起來。
“你那位嫡姐,叫什麼名字”帝昊玉暉隱隱抓住了線索,這些年來,令他大哥一撅不振的原因。
“她啊”蕭泉韻幽幽地嘆道,“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蕭若兮。”
“吾之若兮,心之念兮”帝昊玉暉喃喃地脫口而出,這是他大哥曾經念過的兩句話,在說出這兩句時,他的神情極其的悲痛。
也是這種極度的悲傷,令天才絕世的他十六年不曾寸進分毫,慢慢的被家族放棄。
帝昊玉暉的腦海中,不由有了些未成形的印象,彷彿找到了家族長輩一直試圖抹去的痕跡。
“蕭沫兒,你敢”這時,一聲嬌嬌鶯鶯的大喝傳來,打斷了帝昊玉暉的思索。
蕭沫兒,這個名字傳到耳中的一刻,帝昊玉暉只覺得頭疼萬分,所有搜尋到的線索都斷得無影無蹤,這令他心頭的火一下子竄到頭頂,恨不得把那個惹事生非的女孩兒立刻抓過來,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昕雲閣,再不準踏出一步
“哼,我有什麼不敢的你還當自己是我嫡姐不成”蕭沫兒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了進來,“我不讓你提鞋都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還不快滾”
“蕭沫兒,你不過是個婢女,帝昊少爺都沒有這麼囂張,你這種行爲就是丟他的顏面”蕭悅的聲音不再如開始那般洋洋得意,似乎帶着幾分狼狽。
“喔。”蕭沫兒哦了聲,帶着淡淡嘲諷的說道,“帝昊少爺說過,打狗也要看主人。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你敢打我,就是打他,傷他顏面。所以,我不能讓你打到,不能傷他顏面,更不能丟他的顏面。”
“你”蕭悅被她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蕭悅“你”了半天,纔想到下:“我什麼時候打你了,是你在打我”
蕭沫兒輕哼一聲,理所當然的道:“你要傷帝昊少爺的顏面,我身爲他的婢女,不打你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