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兒,我們走,去別的地方看看。”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嚴是非準備帶着大個兒離開這裡。可是這隻狗卻咬住嚴是非的褲腿不讓他離開。
“怎麼了,你要幹什麼?”他蹲下身子,撫摸着大個兒的腦袋問道。
“汪汪”大個兒歡快地叫了兩聲,跑到一個架子邊,把一個血袋叼了回來。
“你要帶這東西走?”嚴是非接過血袋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
“汪汪”狗腦袋上下點了兩下。
“呃……好吧。”他走到一臺架子前,取下幾袋血液樣本,放進軍服口袋裡,便轉身帶着大個兒離開了。
走出冷藏集裝箱,嚴是非將敞開的鐵門關好,一張白紙忽然飄到他的腳下。撿起地上的白紙仔細一看,嚴是非赫然發現這正是他之前在高臺上看見的雲端製藥廠的整體結構圖。
“有這東西就好辦了。”將圖紙收好,他又圍着這間倉庫轉了一圈。倉庫裡存放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各種食物和常用藥品,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看上去足夠100人使用3個月的樣子。
“沒想到這裡儲備這麼豐富,難道工廠裡的人都不回家嗎?”嚴是非嘴裡嘟囔着,就要離開,忽然大個兒咬住他的褲腿,狗腦袋向着倉庫的一個角落不停張望。
嚴是非心中疑惑,走到那處角落,竟然發現了幾個大型拉桿箱。打開其中一個箱子,一身嶄新的迷彩軍服映入眼簾。
“好東西啊。”嚴是非立即將身上已經滿是血污,破損不堪的衣服脫下,換上新軍服,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許多。軍服的下面擺放着一套齊全的單兵裝備,手槍、衝鋒槍、手雷、軍用匕、行軍包、急救包、工兵鏟……所有東西一應俱全。
看到這些東西,嚴是非說不出的興奮。他準備離開這座工廠,有了這些東西,應該就可以輕鬆地應對各種困難了。將這個箱子一掃而空,嚴是非看着手裡的92式半自動手槍。忍不住想要找個靶子練練槍法。這種東西,他只有和宿舍裡的死黨一起去玩真人CS的時候才觸碰過,不過那些都是假的,現在手裡終於有了真傢伙。
將地上的衝鋒槍撿起背上。嚴是非剛要準備離開這裡,就見大個兒兩隻前爪扒在另外一個箱子上,腦袋不停地頂着箱子蓋想要把它打開。
“這隻狗……”他搖搖頭,走過去幫大個兒打開那隻箱子,又是一身迷彩軍裝擺放在裡面。只不過上面印着四個字“飛雲神犬”。
“你這隻狗還真是神啦,連自己的衣服都能找到。”嚴是非伸手拍了兩下大個兒的腦袋,將裡面裝備取出來,開始給它穿戴。
10分鐘後,雲端製藥廠的1號倉庫大門打開,全副武裝的一人一犬從裡面走出來。外面還是黑夜,只不過月亮已經東斜,嚴是非微微一笑,將倉庫電動門重新關好,把手中的的遙控器放在了大個兒的揹包裡。
他拿出圖紙展開。仔細研究了一下,便牽着大個兒向着廠區最東側的辦公樓走去。此時廠區中間的高臺上,流雲和風雲的身影已經消失,原本圍在高臺附近的上百隻喪屍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在各種建築間來回遊蕩。
來到辦公樓前,一層的玻璃感應門已經變成了一地碎片。邁步走進去,憑藉透進來的月光可以看到,一樓大廳裡除了幾具屍體殘肢和已經乾結的一灘灘血跡,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嚴是非現在對這種場景已經完全免疫,他毫不停留。順着樓梯向三樓的工廠主控室走去。樓道里,昏暗的應急燈發出綠油油的光芒,軍靴踩在水泥地面上發出的腳步聲迴音悠長,使得黑暗寧靜的辦公樓更增添了一份詭異的氣息。
快步來到主控室門前。嚴是非擰了下門把手發現門已經鎖住。他後退兩步,使出全身力氣一腳將門踢開,黑暗中發出一星火光。
“砰!”一顆子彈打在了嚴是非身後的牆壁上。
“汪汪……”
“別開槍,我是活人。”嚴是非迅速從門邊退回來遠遠地躲在一旁,他可不想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挨槍子。
“你是什麼人?”
“我是來救你們的人。”
“啊,劉哥。救援隊的來了,我們有救了。”
“難道雲工已經把這裡的消息傳出去了?”被稱作劉哥的人嘟囔了一句,對着外面喊道,“你進來吧。”
嚴是非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忽然大個兒咬住他的後腿把他向後拉扯,接着就見樓梯口處出現了兩道黑影。
黑影迅速靠近,接着應急燈的光芒,嚴是非看到那是兩隻黑色的獵狗,狗眼中發出綠色的光芒。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即轉身帶着大個兒衝進了對面的房間中。
房門關閉上鎖,嚴是非就聽見門外有什麼撞在了木門上。他立即把所能挪動的東西全部推到門口,將門堵住。做好這一切,嚴是非倚着牆壁喘着粗氣,忽然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不好,那些怪物衝進來了。”
“劉哥救我,啊……”
“砰砰砰……”
槍聲、怒吼、哀嚎連成一片,幾分鐘後,外面再次恢復了安靜。
嚴是非將耳朵緊緊靠在牆壁上又聽了一會,外面安靜得出奇,他轉過頭對着大個兒問道:“那兩隻狗離開沒有。”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只聽門口傳來“嘭”的一聲,接着就有什麼東西一刻不停地撞擊着房門。沒過多久,撞擊聲漸漸停止,隨之而來的就是指甲撓在木門上的聲響。
尖銳的撓門聲刺激着嚴是非的耳膜神經,他緊張地後退兩步,舉起斜挎着的衝鋒槍對着木門就是一通掃射,扣住扳機的手不敢有絲毫放鬆。
“咔咔。”一梭子彈打光,嚴是非將衝鋒槍扔在地上,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臂,靜靜等待着結果。
“嗷嗚……”
“嘭!”
隨着一聲野獸般的嚎叫,一隻黑狗撞破了木門的上半部分,衝進了嚴是非所在的房間之中。黑狗落地。毫不停留,後腿一蹬向着面前的人影撲去。
嚴是非迅速側身閃開,微微下蹲,將地上的衝鋒槍倒提起來。
黑狗一撲而空。就要轉身繼續攻擊,而此時嚴是非掄起衝鋒槍,狠狠地將槍托砸在了黑狗的脊背之上。
衝鋒槍應聲而碎,黑狗慘叫一聲翻滾到牆邊,大個兒立即衝上去死死咬住了黑狗的脖子。看到這幅場景。嚴是非扔掉手中的破槍鬆了口氣。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大個兒將黑狗屍體拖到嚴是非身邊,一隻爪子搭在他的手臂上,用頭拱了拱它的戰利品。
嚴是非微微一笑,伸出另一隻受輕輕撫摸了一下大個兒的腦袋,讚許地說道:“幹得好。”
大個兒聽到這句話,頓時興奮起來,伸出舌頭就要去舔嚴是非的臉。
看到這幅場景,嚴是非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將大個兒擺脫。他活動了一下手腳,把堵住房門的東西全部移開。打開房門。準備看看外面的情況。
可是就在他一隻腳剛剛邁出房間的時候,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撲過來的這個黑影正是另外一隻獵狗,只不過這隻獵狗身上滿是槍眼,一條後腿已經斷掉,這是象徵性的向前撲了一下,便趴在地上不動了。
“該死的,嚇我一跳。”嚴是非嘟囔着一腳把這隻黑狗踢到大個兒的身邊。
他轉身走到主控室門前,裡面依舊是漆黑一片,不過破碎的木門和滿地的血跡,證明裡面不可能再有活人了。
嚴是非伸手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小手電筒。微弱的手電光照進屋內。只見裡面擺放着幾臺電腦,迎門的牆上是一個大型顯示屏。靠近門口的地方一個女人躺在那裡,工裝短裙已經被扯掉,連體的黑色絲襪破出一個大洞。破口處血肉模糊,黑紅色的血液流淌到地面上。
嚴是非走過去,試了下女人的呼吸,微若遊絲。
“還活着?”他趕緊取下自己的揹包,拿出急救紗布和繃帶,將這女人的大腿傷口簡單包紮上。
“大姐。我就只能做這些了,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你自己了。”嚴是非對着昏迷的女人說了一句,便向主控室裡面走去。
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拿到辦公樓五層頂樓的一個房間的鑰匙,圖紙上那所房間的位置只標註着兩個字“雲工”,他知道這個名字,這就是流雲所說的唯一可以與外界取得聯繫的人。
嚴是非走到房間一側的牆角處,這裡擺放着兩個箱櫃,一個是敞開着的電閘箱,另外一個是存放着許多鑰匙的玻璃櫃。透過微弱的手電光,他找到標有辦公樓的電閘開關合了上去。瞬間,主控室內燈光大亮。
將手電筒收好,嚴是非看了眼上鎖的備用鑰匙櫃,轉身向着房間的另一邊走去。那裡同樣躺着一個人,是一個穿着藍色保安制服的男人,制服的胸口處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保衛隊副隊長劉根生”。
劉根生的一條手手臂已經消失,腦袋和身體也分在兩處,嚴是非看着這幅場景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將劉根生腰間的一串鑰匙取下,重新回到玻璃櫃前。
打開櫃門,他看着裡面數十上百把鑰匙,頓時傻眼了。
“呃,哪一把纔是雲工的辦公室鑰匙呢?”
嚴是非在櫃子裡翻找着,忽然發現一個隔層,裡面放着兩個小型密碼盒子。將這兩個盒子取出來,只見上面分別標着“雲”、“林”兩個字。
“難道鑰匙在這小盒子裡?”他試着擺弄了一下,可是不知道密碼,始終打不開盒蓋。
“你大爺的,我還治不了你?”
嚴是非失去了耐心,將兩隻盒子放在地上,取下綁在腿上的工兵鏟,啪啪兩下,把盒子砸的米分碎,兩把圓頭鑰匙出現在他的眼前。
“哼,任你再高科技也擋不住我手中鐵鏟。”
他伸手將鑰匙撿起來放進衣服口袋中,轉身準備離開,可是這時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啊,大姐,你醒啦。”
剛纔門口躺着的那個女人已經站起身,雙臂伸直,拖着一條受傷的腿慢慢向嚴是非靠近。女人的低胸制服領口敞開,兩隻白色的小兔子若隱若現,散亂的長髮遮住她的眼睛,靈巧的舌頭不時伸出舔一下血紅的嘴脣。
女人走到嚴是非身邊忽然彎下身子,跪在他的面前,兩隻手抓着他的褲腿,整張臉湊到了他的大腿根處。
“大姐,你別這樣,是我救的你沒錯,你也不用這麼報答我啊。我還年輕,沒經驗。”
嚴是非一隻手按着女人的腦袋,把她推開,可是這女人執着的再次撲上來,一口咬在了嚴是非大腿外側,頓時鮮血迸射,將軍服褲子染成了褐色。
“啊…呃…怎麼不疼?”
嚴是非看到有血流出來,象徵性地叫了一聲,卻意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受傷。他滿心疑惑地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裡,一個破損的血袋被他提了出來。
“嗯……原來是這樣,我怎麼把這東西給忘了。”
嚴是非將血袋扔在一邊,那女人迅速追着血袋而去。
“你妹啊,這麼漂亮的大姐變成喪屍了,真是紅顏薄命啊。”
他嘟囔了一句,轉身離開主控室,喊上大個兒,向着辦公樓頂層走去。登上5層,正對樓梯口有一扇房門,門上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資料科(林科長)”。
“林科長?”嚴是非皺了下眉頭,取出口袋中的一把鑰匙試着插進門鎖,鑰匙轉動,房門應聲而開。打開門邊的電燈開關,一個裝飾精良的辦公室出現在他的眼前。
嚴是非走進去,四處看了看,辦公室裡沒有任何人。走到辦公桌前,各種關於生命科技、藥品研究的報紙雜誌雜亂地攤在上面,一本單獨擺放的筆記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將筆記本拿起,打開第一頁,一行行遒勁有力的漢字映入眼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