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的壓力事小,畢竟剛剛受到了精神念力的威壓,所能發揮出的威力也是有限的,並不需要如何忌憚。
黑衣人忌憚的是那個突然從輪椅上跳起來的精瘦老頭,他掀開羊毛毯快步跳來,像一隻輕快的猴子。
蘇默與先生同時而至,黑衣人兩個方向都有敵人,退無可退,舉手相迎。
他的判斷沒有任何錯誤,蘇默在精神念力的威亞之下所造成的的傷害小的可憐,但先生卻不得不防,這一掌下來,黑衣人節節敗退。
先生卻不追,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早聽聞甕城有一位高手,中年坐在輪椅之上,今日一見,才知道你不是瘸子!”黑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三爺也早到了黑衣人身邊,二人站到了一起,在他們身後便是那一羣沒有顯露行蹤的精神念師。
再稍遠一些的地方,十幾名陣法師還在跟葉青衆人對抗着。
先生咧開嘴嘿嘿笑了起來,他說道:“我的確是坐在輪椅上的,這一坐就是十幾年了,可從來都沒有人說過,必須只有瘸子才能坐輪椅啊!我只是太累了,懶得走路而已。”
不是瘸子卻做輪椅,理由只是因爲懶得走路,蘇默只覺得好笑,卻根本生不出任何不敬來。
若說坐在輪椅之上的先生已經讓人脅迫十足,那麼從輪椅上起身的這個老頭,就更是讓人無法轉移注意力。
蘇默並不擔心,只要黑衣人和三爺敢稍稍走神,先生便有辦法瞬間殺死他們。當然蘇默也有辦法,但他不想用。
既然是最後的底牌,那便永遠都是最後纔拿出來用的。
“原來如此,得罪了。”
黑衣人的注意力放到先生手中的七彩石上,他沒有發出任何指令,黑暗當中的其他幾名精神念師已經出手,這一次他們針對的人完全是先生,一邊的蘇默被完全忽略無視。
先生將七彩石往蘇默懷裡一塞,同時已經大踏步地朝着黑衣人跑了過去,他的姿勢稍顯滑稽,卻讓黑衣人身形一頓。
所有人將先生圍在了正中,咒語聲四起,卻沒有人能真的將先生如何,他的動作仍然靈巧,似乎沒有受到那精神念力影響一般。
“精神力?恐怕你們永遠都猜不到,爺爺我以前也是一名精神念師!”
那一瞬間,蘇默感覺到了身上突然而至的壓力,一股遠超於之前感覺到的精神壓力逼迫而來,沒有太大的傷害力,卻讓人不由地感到恐懼起來。
黑衣人看向先生的眼神已經變了又變。
先生咧嘴一笑,收起自己精神力的同時已經朝着對方進攻。
精神念師與築器雙修,這已經決定了先生的實力不會弱,即使他自身修爲並不是很高,單憑兩大特殊職業,便可以與黑衣人抗衡。
黑衣人反應不及,比狼狽打退,同時身後的衆人已經將他二人圍了起來。
先生卻又一次收起了自己的攻勢,他笑嘻嘻地說道:“滾吧,我不殺你們。”
黑衣人和三爺面上神情變化無常,他們不敢賭,事已至此,哪裡還敢跟這一羣人糾纏下去。
三爺一聲令下,跟葉青他們糾纏着的陣法師皆數退去,所有人迅速狼狽地逃了。
葉青松了口氣,抱怨道:“真是一羣可恥的傢伙,打又不打,就在跟人兜圈子,我殺不了他們,他們又傷不了我,這些陣法師都是些什麼人在玩啊,都有着特殊癖好吧!”
蘇默不由窘迫片刻,他也是陣法師,一個沒有解鎖陣法師,卻懂得陣法師全部內情的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加優秀的特殊職業了。
小齊傷勢並不重,蘇默幫他檢查了一下,確認無礙之後並沒有給他丹藥。轉手蘇默便將七彩石仍回到先生手裡。
先生卻不接,也不知他的手怎麼扭轉兩下,那顆還沒有停穩的七彩石便重新回到了蘇默的手裡。
蘇默低頭看着手裡的這塊石頭,無奈地搖頭,他遞給小齊。
“沒啥用,回去之後鑲你的劍上吧。”
其他幾名築器師一聽這種言論,皆是氣得不輕,七彩石再如何,也是築器一途當中有着重要作用的東西,又怎麼能被蘇默貶低地如此不值一提呢。
小齊將七彩石收了起來。
看着小齊懷裡凸出來的一塊,蘇默嘆口氣,開始懷念擁有內天地的實力了。
修爲增長到一定階段之後,可以由自己的丹田之內開闢出一個獨特的空間,空間存在於你的身體之內,作用多種多樣。
最常見的便是當做空間戒指。不同的是空間戒指要錢,越大的容量需要越多的錢。
兩隊人馬來得快,去的也很快。
但衆人都知道,若是再有旁人出手,恐怕己方就要承擔一部分很大的壓力了。這一次便已經幾近全部的人出手,只有鐵老和他的小孫女袖手旁觀,可只有兩人,對於戰局卻是沒有太大的影響。
先生重新坐到了輪椅上,他催促着副幫主推着輪椅走在最前邊,同時向蘇默說道:“趕緊找到足夠之前的寶貝,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吧,一直被人惦記着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默點頭,認同了先生的說法。
三爺所說的一番話讓蘇默心中疑慮加深,同時也讓衆人恐慌起來,他們都記得一線天之上聽到的內幕消息。
城主府從中作梗,先是山谷之外的埋伏,接着便是山谷之內的聯合圍殺,想必此時此刻同樣的事情正不停地上演着。
葉青再度走到了蘇默的身邊去,看到蘇默神情嚴肅,葉青問道:“怎麼,在想城主府的事情?”
“是啊,想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沒有任何理由!故意挑起誤會引起衝突嗎?這樣有什麼好處呢?”
城主府,讓自己的城邦安全存在,這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引起衝突,便是惹火上身,這又是爲了什麼呢?
蘇默搖頭,困惑加深了一些。甕城城主府要求他對甕城的人動手,別城的人,卻已經將手伸到了更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