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死了?
這麼突然?!
沈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是有些錯愕。
“你確定那是田橫?”沈浪問道。
金晦想了一會兒,進行仔細的回憶,然後點了點頭。
真的是他,不管是氣質,外形,甚至是爆發出來的武功氣息,都是田橫無疑。
沈浪直接找到了養傷的沈十三(田十三)。
他正在寫田橫的相關罪狀,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是命案。
每一件都有證據,每一具屍體都能挖到。
當然,很多事情他沈十三也有參與,如果真的徹查的話,他也死路一條。
但是,沈十三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父母平安,他死不死都可以的。
“不用寫了,田橫死了。”沈浪道。
頓時沈十三一愕,道:“柳無巖和張晉殺了他?”
沈浪搖了搖頭,道:“你曾經是田橫最親近信任之人,你可知道他有什麼替身嗎?”
沈十三想了一會兒,道:“從未見過,從未聽說。”
替身這東西,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沈浪相信有些超級大人物會有替身,但田橫還夠不上那個級別。
至少連岳父大人這種級別的人物,都沒有完美的替身。
……
接下來沈浪始終皺着眉頭,在回憶和田橫相處的每一個畫面。
來到伯爵府之後沈浪幾乎每一天都在笑,要麼在耍流氓,要麼一臉無賴的樣子。
面對這樣的沈浪,木蘭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夫君,怎麼了?”木蘭道:“田橫死了,對你來說完全是一個好消息啊,你牆壁上的那個名字,該畫紅叉了。”
沈浪道:“娘子,你相信直覺嗎?”
木蘭沉吟,開始搜索相關直覺的記憶,一下子沒有回答。
沈浪道:“而且,長得越漂亮的人,直覺越準。”
頓時,木蘭不想回答他了。
沈浪道:“這是有科學依據的,長得漂亮的人,就會受到更多人目光的關注,他就會非常敏銳,進而直覺也很靈敏。比如我就是這樣的人,每次在街道上走過的時候,就算在背後我也能感受到別人對着我指指點點,在窗戶後面說我帥。”
木蘭更不想回答他了。
但是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漸漸被洗腦了,也覺得天下大概沒有比夫君更帥的男人了。
沈浪正色道:“我覺得田橫沒有死,但卻沒有證據,僅僅只是直覺。”
木蘭道:“夫君,金晦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
確實,金晦很嚴謹,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負責任的。
沈浪道:“所以我纔會疑惑。一個非常逼真的替身可遇而不可求,田橫這個級別的人物還沒有能力尋找到和自己極其相似的替身。”
“金晦親眼看着他跪在堂下,親眼看着他撞向柱子而死。而且他撞死前的那一番對白,確實充滿了悲憤之情,金晦說這種情緒很難作假。”
木蘭道:“夫君,你覺得田橫死得不合理嗎?”
沈浪道:“如果我是張晉,一定會當機立斷將田橫秘密處死。因爲沈十三落入我們手中,田橫的滔天罪行也全部在我們掌握之中,裡面有些罪行關係到許多大人物,一旦爆開後果根本無法承受。”
“而只要田橫一死,這一切都一了百了。”沈浪繼續道:“所以,殺死田橫是應該的。但絕對不該公開審判,公開處死,完全可以製造田橫在監獄中自殺的假象。”
木蘭道:“城主府是可以判處一個犯人死刑,但卻要通過總督府的核實,一來一回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時間,所以想要田橫速死,就只能他自己自殺。”
沈浪道:“田橫可以被自殺,但是衆目睽睽之下自殺,非常不合理,就彷彿專門死給……我們看的一樣。”
緊接着,沈浪道:“娘子,田橫的屍體還在嗎?”
木蘭道:“我帶你去看。”
然後,木蘭再一次將沈浪提到馬背上,朝着玄武城飛馳而去。
……
沈浪還是晚了一步。
田橫的屍體被燒了,成爲了一具焦炭,完全分辨不出。
沈浪凝聚雙眼,用X光掃視這具被燒焦的身體。
尤其掃描他肺部的位置。
田橫肺部是有一根針的,之前沈浪見過的。
就算屍體被燒焦了,這根針也應該在體內,沈浪的X光眼可以輕而易舉掃描到。
很快,沈浪竟然真的掃描到了一根細細的銀針。
牛逼啊,竟然僞裝到了這麼細微的地步!
但是隻怕田橫也不知道,他肺部裡面的那根銀針因爲血管的壓迫,已經是彎的了。
而眼前這具屍體裡面的銀針,卻是直的。
火辣妹子能夠將一個彎的人掰直嗎?不能!
火能讓一根彎的銀針掰直嗎?也不能!
所以這下子基本上真相大白了,田橫沒有死。
這個世界上,想要瞞過沈浪的眼睛不容易,想要瞞過他的心就更難了。
頓時,沈浪露出一絲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不過這樣也好,親手弄死總比間接弄死更有趣”
然後,他朝木蘭道:“娘子,我們好好準備一下吧,今天晚上會有一場真正的好戲上演。”
“儘管好戲還沒有開始,但我已經看到了結局!”
“唉,有時候人太優秀了,也真是一種罪過。”
木蘭忍無可忍,轉身走了。
沈浪看着妻子走路時候,扭動的腰臀曲線,眼眸一眯。
左右左,左右左。
夜黑風高殺人夜,今天晚上肯定特別有意思。
“娘子等等我,今天晚上又要辛苦你了。事情完了之後,爲夫下面給你吃好嗎?”
……
玄武城的一間地下密室內。
徐芊芊手中拿着一張木頭面具,面具的凹面塗着強酸。
徐家在染料上非常專業,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硫酸。
在一千多年前的中國古代,許多道士就已經制造出了原始粗糙的硫酸。
雄壯的田橫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在微微顫抖,雙目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和殺氣。
他的弟弟死了!
田橫從小和弟弟相依爲命,兩人在沛國的一個天龍鏢局長大,練武。
從小到大,弟弟都對田橫唯命是從,將他當成唯一的依靠。
兩個人是真正的形影不離。
三十歲的時候,田橫就獨當一面,成爲鏢局的一個頭目,帶隊押運重要財物。
有一次,押運的東西實在太珍貴了,田橫真的無法抑制這股貪念,於是他就把所有的鏢師都殺了,帶着這筆財物逃之夭夭,遠遁幾千裡來到了越國。
從那之後,兄弟二人改名換姓。
不僅如此,田橫的弟弟再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面,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
因爲那樣,就會有兩個田橫。
就等於田橫擁有兩條命。
而現在,他的弟弟死了。
他的兩條命,丟掉了一條。
這讓田橫如何不痛恨,如何不殺氣騰騰。
“會有些疼,但能夠將你的面容徹底毀掉。”徐芊芊道。
然後,她將塗滿硫酸的面具,猛地按在田橫的臉上。
瞬間,滋滋作響。
然而,田橫只是微微一抽搐。
沒有發出任何慘叫,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當一個人憤怒仇恨到了極致,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反而會有一種自虐一般的快感。
徐芊芊道:“從此之後,田橫這個人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很多事情你也方便去做了,比如……”
徐芊芊沒有說完,因爲也不必說完。
然後,她直接轉身離去。
柳無巖城主在邊上道:“田橫,你現在就去?”
田橫咬牙切齒道:“沈浪害得我失去了弟弟,他報仇的時候從早到晚一天都不耽擱,我爲何要等?”
他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道:“他不是很愛他的父母和弟弟嗎?我也讓他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怎麼報仇才最過癮?當然是殺他全家!”
“我一刻鐘都等不了了,今天晚上就動手。”田橫道:“城主大人,替罪羊準備好了嗎?”
柳無巖道:“早已經準備完畢。”
田橫道:“宋毅?”
當然是宋毅,他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啊。
宋毅因爲誣告沈浪,被判處流放礦場,終身苦役。
但他是民軍首領,是有武功的,中途逃跑回去殺沈浪全家,這很合理啊。
柳無巖道:“行,那我就在府中溫酒等着你回來喝。”
田橫道:“用沈浪的家人鮮血入酒,痛快痛快。”
他一拱手道:“大人,我這就去殺人了。”
然後,帶着面具已經毀容的田橫,帶着滿腔的仇恨和殺氣,朝着沈浪的父母家而去。
今夜,註定鮮血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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