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死了?
老者原本微眯的雙眼驟然間張開,激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嚇得旁邊那些比基尼美女一陣尖叫。
而塞雷思則承受不住老者身上釋放出的威壓,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是誰幹的,燕北玄嗎?”良久過後,老者才緩緩收起威勢,目光灼灼道。
在他看來,華夏之地,除了燕北玄以外,恐怕再無第二人能夠殺死陳六合。
“不,不是燕北玄,而是......是楚九幽!”塞雷思唯唯諾諾,額頭上冷汗直冒。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面對像老者這樣的梟雄人物,哪怕已是虛境宗師,塞雷思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楚九幽?”老者微微皺眉。
自從被燕北玄驅逐出華夏之後,老者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華夏武道界的動向,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殺回華夏,以報當年受辱之仇。
對於華夏武道界的一舉一動,他可謂知之甚詳,卻從來也沒聽說過有叫楚九幽的這號人物。
“不對,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老者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立刻陷入沉思。
“老,老大,這個楚九幽就是當初擊殺血狼和血雕的那個神秘高手!”塞雷思見狀,趕緊出言提醒。
這話一出,老者終於恍然大悟,難怪從未在華夏武道界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又覺得耳熟,原來竟然是那個人。
“是他?”老者微微有些動容。
記得當初,血狼的襲殺任務失敗,命隕華夏,對方還曾將血狼的屍體送了回來,並且報上了名號,好像就叫什麼楚九幽來着。
只不過當時自己正忙着和暗夜的首領談判,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至於之後派血雕前往華夏,也不過是想試一試華夏武道界的深淺,並不是衝着楚凡去的。
所以,當聽到楚九幽這個名字的時候,老者一時之間也沒能想的起來,只是覺着有些耳熟。
現在看來,倒是小看了這個叫楚九幽的神秘高手。
他能打敗並殺死陳六合這樣的化境宗師,說明他的實力足以排進華夏武道宗師排行榜的前五名,這樣的人物,算得上是個勁敵。
老者暗自琢磨,心中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華夏武道界竟然出了個如此厲害的高手。
不過,老者也只是微微有些驚訝,憑他如今的修爲,早已可以碾壓陳六合,楚九幽雖然厲害,但還不配被他放在眼裡。
“老......老大,我查清楚了,這個叫楚,楚九幽的人是一位,二十歲......歲的少年!”然而,塞雷思接下來的這一句話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頓時讓老者大驚失色!
“什麼?一位二十歲的少年?這不可能!”
對老者而言,殺死像陳六合這樣的化境宗師並不算多麼稀奇的事情,他自己就殺過幾個,其中一位還是化境巔峰的大宗師。
但奇就奇在,擊殺掉陳六合的竟然是一位二十歲的少年,這就令人有些難以置信了!
“老大,這是真的,據說血雕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如今,整個華夏都已經傳開了,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天縱之資,玄境以下第一人,便是連燕北玄的風頭也徹底被他給蓋下去了!”
聽到這裡,老者終於坐不住了。
“天縱之資?玄境以下第一人?”他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若真是這樣,那對他龍千尋重返華夏將會是一個巨大的阻礙。
“塞雷思,你立刻通知下去,讓血蝠的成員前往華夏監視楚九幽,三個月之內,我需要看到關楚九幽的所有資料,但切記,沒有我的命令,絕不可以輕舉妄動!”猶豫片刻,龍千尋雙眼一凝,似是做了一個非常大的決定。
“另外,替我聯繫暗月和天啓的首領,就說我龍千尋要和他們做筆生意!”
......
華夏,蒼州六合門。
陳六合的死訊很快被傳到了這裡,衆多六合門的弟子,高層們齊聚一堂,召開門派大會,商討着該如何渡過眼前的窘境。
“要我說,我們這就帶人殺到京州,便是拼上這條性命,也要替師傅報仇雪恨!”會議上,一位年輕弟子義憤填膺站了出來。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了年輕一輩弟子的支持。
這些弟子大多年輕,熱血,衝動,在他們眼裡,師仇不共戴天,便是死也要替師傅討回一個公道。
“魯莽,愚蠢!”
然而,這個提議很快便遭到了一位鬚髮老者的的嚴厲喝責。
“枉你們這些人還自稱是我六合門的未來和希望,難道你們做事都不帶腦子的嗎?”
鬚髮老者是六合門中輩分極高的一位長者,算是兩朝元老,便是陳六合在時都得看他三分臉色。
所以,他的這話一出,原本鬧騰騰的會議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老者的身上,似乎都想聽聽他的高見。
“哎”然而,老者卻是一嘆!
“六合這次是大意失荊州了,他嚴重低估了楚九幽的實力,以致於身死道消”
他頓了一頓,繼而話鋒一轉,厲聲道:
“不過,連你們的師傅陳六合都不是那楚九幽的對手,就憑你們那些三腳貓的修爲也好意思去找人家報仇?這不擺明了去送死嗎?”
“而且這場長江演武是公平決鬥,既定勝負,也分生死,多少武道界的前輩,朋友在旁邊觀戰,你們就這麼冒冒失失前去,報不了仇不說,還要讓別人看我六合門的笑話,難道你們都想成爲六合門的罪人嗎?”
這話出口,就如同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澆在了年輕一輩的弟子頭上,頓時讓他們的爭雄之心盡數消散。
一衆人靜靜地聽着,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是啊,師傅陳六合的武道修爲已然達到武道之巔,在他們的眼中,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但就是這麼一位登臨絕巔的武道大宗師,最後還是死在了楚九幽的手上。
這說明,楚九幽的武道已然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像他們這樣的小魚小蝦,別說是去報仇了,估計還沒能夠近得了對方的身,便已經下去陪陳六合去了。
想到這裡,衆人面如死灰,一個個就像是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就在這時,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儒雅男子開口了。
“都怎麼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師伯的意思是讓你們不要逞匹夫之勇,並不是讓你們忘記師仇”
他叫慕容辰東,早年拜在陳六合的門下,不僅是陳六合最鍾愛的大弟子,在蒼州一帶,更是跺一跺腳便能讓整個蒼州震上三震的大佬級人物。
不過,奇怪的是,慕容辰東卻不是蒼州本地人,他的身份非常隱秘,據說和燕京的慕容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咱們勤加修煉師傅傳下來的武道,假以時日,總有打敗楚九幽的一日,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他俊目掃視衆人,眼中神采奕奕,冷靜程度絲毫不像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是啊,說的不錯,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見識果然比我等長遠!”
果然,經此一喝,衆弟子們猶如醍醐灌頂,紛紛出言讚歎。
就連鬚髮老者聽了,都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
要說陳六合的這羣弟子之中,也唯有慕容辰東讓他看到了點希望,能夠擔得起六合門的這副重擔。
不過想到楚九幽那驚若天人一般的通神手段,鬚髮老者心裡又忍不住暗暗嘆息。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雙方之間猶如天塹鴻溝,想要報仇,談何容易?
“罷了罷了,今日之後,凡是我六合門的弟子都不允許再提報仇的事,便是當面碰到了楚九幽,也當以宗師之禮待之,否則,逐出六合門!”
鬚髮老者最終拍板道。
“是......”
衆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以大局爲重,只能忍住心中的萬分悲痛,齊齊稱是。
除了六合門以外,與此同時,太極,八極,湘西,東江,川西等地的武道門派,以及世家也都紛紛召齊門徒,族人,進行緊急會議。
他們的掌門,亦或者家主大多都親眼目睹了楚九幽和陳六合在長江上的這場驚世大戰,深深體會到了楚九幽武道的恐怖之處,可謂是玄境不出,誰與爭鋒?
縱然是燕北玄到場,兩人誰勝誰負也未可知。
所以,各大武道勢力的當家人在會議期間嚴正聲明:“今日之後,只要和楚九幽有關的一切事情,都必須忍讓三分,否則,後果自負!”
短短的幾個小時內,楚九幽這個名字就如同一道颶風般席捲了整個武道界,令原本靜如止水的武道界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對此,衆人的觀點不盡相同,有人驚訝,有人疑惑,有人感慨,有人心憂......
但有一樣,大家的觀點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楚凡憑藉着少年之身,一舉登頂武道之巔,從此威震天下。
......
次日清晨,京州楚家,楚家公館。
大氣奢華的歐式公館內,鑼鼓喧天,鞭爆齊鳴,一衆楚家僕人更是前前後後忙個不停。
今天是楚海峰重回楚家的日子,也是楚海峰接任楚家家主的日子,整個楚家上下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放眼望去,楚家公館的大堂之內,早就擠滿了前來恭賀之人。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自京州各行各界的精英人士,甚至,還有不少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但是此刻,都非常主動地前來恭賀,光是送的賀禮,加起來都快有將近兩個億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