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莊園內,沈興南在得知沈俊的這件事情之後,迅速召集沈家衆人進行商議對策。
畢竟五百億不是小數目,即便是號稱京州第一大族的沈家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把錢給交出去。
此外,楚凡的身份又那麼的敏感,所以沈興南倒也不敢大意。
“爺爺,難道咱們就非得給他五百億?”沈俊終於緩過神來。
剛纔他被爺爺沈興南的氣勢給徹底震懾住了,有些懵逼,這會兒纔算略微清醒些。
“不給?”沈興南氣的鬍子都豎直了起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逆子,你以爲想賴就能賴的掉嗎?”
這......
沈俊當即一愣,沒想到沈興南會發這麼大的火,不就區區天盛集團的董事長麼,憑沈家實力,就是不給又能怎樣?
“爺爺息怒,不如讓沈俊繼續說下去!”倒是沈易文聽出了沈俊話中有話,上前勸道。
“是啊爸,這件事情小俊是當事人,我們可以聽聽他的想法!”沈俊的父親沈克澤也趁機附和。
沈俊見沈興南沒有說話,趕緊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按照他的意思,這筆五百億的債務頂多算是賭債,根本不受法律的保護。
而且當初在江海的時候又沒有立下什麼字據合同,連個欠條都沒有,唯一知道這件事的還都是賭場裡的一些散客,可以說根本就無從查證。
既是這樣,又爲什麼非要給對方呢?
倒不如花錢請個律師過來,憑沈家在京州的能量,說不定還能反告對方一個訛詐之罪。
沈興南聽完之後搖頭嘆道:
“逆子,換作是其他人咱們不給也就不給了,但你可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來歷?”
“楚凡的身份?”沈俊又是一愣,楚凡不就是天盛集團的董事長麼,怎麼?難道他還有其他的身份?
“他不僅是天盛集團的董事長,還是海東地下世界的領軍人物,更是京都武大的客座教授,軍中翹楚”沈易文看出了沈俊的疑惑,淡淡說道。
然而,這話卻把沈俊嚇了一跳。
“什麼?他......?”
沈俊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眼中驚駭不已。
這才過了幾天啊,楚凡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身份?
而且,每個身份都還那麼嚇人?
頓時,他的心裡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涼意,這還怎麼搞?難道真的要拿五百億出來給楚凡?
“沒想到楚家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一個人物!”沈興南長嘆一聲,眼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我倒覺得堂弟剛纔的想法可行”就在這時,沈易文突然開口道:
“爺爺,其實您大可以放心,楚凡的那些身份裡面,當屬軍中少將分量最重,至於其他的,雖然耀眼,但憑我們沈家的實力未必就會怕他”
“況且欠債一事空口無憑,難道僅憑他楚凡的一句話就想從我們沈家拿走五百億,這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沈家放在眼裡了吧”
“是啊爸,即便他是少將又怎樣,難道還能夠罔顧法紀,強取豪奪不成?”
說話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是沈興南的次子沈克平。
沈克平二十歲參軍,憑藉着沈家這個強有力的後盾,節節高升,在軍區積累下了深厚的背景和關係。
如今的他已是京州軍區的大校,距離將級也只有半步之遙。
所以,在面對楚凡這個空降的將級軍官時,沈克平多少有些自己的傲氣。
“難道你們一直以爲我擔心的是這些東西?”沈興南的臉上浮現出好笑的表情:
“你們啊你們,還是太年輕啊!”
這話一出,包括沈克平在內的所有人都爲之一怔,幾乎同時喊道:
“(爸)爺爺,那您這是在擔心......?”
“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沈興南突然話鋒一轉。
“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身份和背景,連何遠山那樣的人物都對他恭恭敬敬的?”
“還有克平,你難道忘了,你們軍區創辦這個京都武校是幹嘛的了嗎?他能被魏世龍應聘爲客座教授,並親自去拜訪他,你覺得他會只是一個普通人?”
其實,當沈易文把在楚家發生的事情告訴沈興南時,他便已經聯想到了什麼,心中一直隱隱不安。
所以他纔會格外重視起這件事來。
“爸,您的意思,他是一位武道宗師?”經過沈興南的這麼一提醒,沈克平一下子豁然開朗。
是啊,京都武校的創辦不就是爲了給華夏培養武者的嗎?
而楚凡能被魏世龍看中並應聘爲京都武大的客座教授,怎麼着也得是個武道宗師才行啊。
“但他纔多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等等,二十歲?宗師?難道?”突然,沈克平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不錯,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名震海東的少年宗師,不然何以能讓同爲武道宗師的何遠山低頭?”沈興南苦笑着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那沈家的麻煩就大了。
風聞那位少年宗師武道通神,殺伐果決,曾一戰之下連殺六位宗師級高手。
甚至,前不久江海的李家滅門案也跟他有着密切關係。
惹上這樣的存在,纔是讓沈興南真正擔憂的地方。
“武道宗師?那是什麼東西?”沈易文和沈俊卻聽的雲裡霧裡。
沈易文只依稀記得原先何遠山好像喊過楚凡宗師來着,只不過他對於武道一途並不熟悉,更不瞭解宗師意味着什麼,所以當時也沒在意。
現在看沈克平和沈興南兩人的反應,貌似這什麼武道宗師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宗師如龍,能硬抗子彈,能摘葉飛花,能於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就好比國外的超人,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沈克平也懶的解釋,只是隨口說了些宗師的手段,卻讓沈易文大吃一驚。
而沈俊聞言,則是徹底癱坐在了地上。
硬抗子彈,超人?天吶,他這是惹到了什麼樣的存在?
“爸,那您打算怎麼辦?難道我們真要把這五百億拱手給他?”沈克平有些犯難。
宗師不可辱,更何況楚凡還極有可能是那位傳說中名震海東的少年宗師,斷斷不是一個沈家能夠惹得起的。
但真要給這五百億,別說沈家現在一時半會拿不出來,就是拿的出來,這也幾乎是大半的資產,絕對會讓沈家元氣大傷。
一時間,諾大的沈家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將目光落在了沈興南的身上,等待他作出最終的抉擇。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興南突然站了起來,一拍桌子道:
“也罷,少年宗師雖然令人敬畏,但我們沈家的錢也不是這麼好拿的!”
畢竟那可是五百億,事關沈家的興衰,沈興南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賴賬。
當然,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乾等着楚凡找上門來。
“克舟,你去聯絡京州所有的媒體和報社,就說我要請他們的負責人吃飯”
“克平,你親自給郭局長去個電話,告訴他我們沈家遭遇歹徒恐嚇,請他派人過來二十四小時保護我們”
“克澤,你立刻去趟律師事務所,給我將京州市最出色的律師全部請來”
“易文......”
沈興南有條不紊地下達着一條條命令,而那些接完命令的沈家子嗣們則立刻動身,爭分奪秒,爭取能在第一時間完成老爺子佈置的任務。
沈家能在京州五大家族中長期排在第一位,其在京州積蓄起來的能量遠不是其他家族能夠比擬的,幾乎涵蓋了京州的各行各界,而且分量極重。
尤其是沈興南,就連京州市的市長都要給他三分面子。
所以,他這一發話,算是整個京州都被沈家給攪動了起來。
待沈家所有的子嗣都被派出去之後,沈興南又找來家中的一位老僕。
“鄭伯,勞煩您替我去一趟京北省蒼州市,找到一位叫陳六合的先生,然後把這封信和這個玉扳指交給他”
說着,沈興南拿出一封親筆信和一個玉扳指遞給了鄭伯,並把地址又單獨寫了一份。
而鄭伯也沒多問,接過之後便匆匆去了。
一切事情安排妥當,沈興南這才長吁了口氣,仰天嘆道:
“少年宗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
次日,京北省,蒼州六合門。
當清晨的第一縷晨曦刺破雲層,灑向大地時,一位鬚髮白眉的老者正閉着雙眼,站在一處瀑布面前。
老者身形魁梧,呼吸穩健,此刻,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猶如老僧入定。
在他的周圍,明顯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將瀑布拍擊山石所濺出的水滴給全部擋了出去。
然而,就在朝陽即將衝破雲層,完全從東方跳脫的那一剎那,老者猛然睜開雙眼,激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
“斬!”
他一躍而起,氣勁成刀,隨着一聲爆喝聲起,整個瀑布都被他的手刀斬爲兩段。
頓時,水譁聲戛然而止,整條瀑布像是被人用剪刀從中間剪斷,定格在了半山腰上。
直到半個小時後,一切才恢復如初。
“恭喜師傅修爲更進一步!”
化虛爲實,氣勁成刀,此乃化境宗師的標誌,而老者竟然能用氣刀將瀑布斬斷足足半小時有餘,這說明他的氣勁之強,起碼已經達到了化境中期的修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