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巨劍不僅把妖帝凝聚出來的巨大力場給壓扁，實際上，也將妖帝的整副身軀壓扁！
此刻的妖帝，再也看不到原來的模樣。
他的身形已經化作純粹的血焰，面容猙獰且扭曲，只有一雙閃爍着金紅光芒的眼瞳迸發出陣陣兇光。
始祖之源被全面激活，讓他的身形恢復到初始的狀態。
但即便如此，在方羽着天道巨劍的斬擊之下，他仍然顯得吃力無比。
“啊啊啊……”
嘶吼聲響徹崩碎的空間當中。
無上妖道的氣息不斷地外擴，強度逆天。
“砰！砰！砰……”
從遠處看去，可以看到妖帝所在的位置不斷地炸裂，一圈又一圈的法則紋路朝外擴散。
每一拳的法則紋路，放在外界，都足夠摧毀一大仙域！
可在天道巨劍的斬擊之前，妖帝不斷地釋放這種級別的轟擊，卻還是無法將這一劍轟散！
“很抱歉，把你打回原形了，妖帝。”方羽雙眼閃爍着藍芒，額頭上的天道印記更是如同燃燒起來一般。
在他的背後，天帝的背影閃爍得更加明顯，輪廓清晰！
妖帝擡起頭，咬牙切齒地看向方羽所在，道心卻愈發震動。
此刻的方羽，甚至給他帶來了明顯的壓迫感！
身爲妖族始祖，曾經站在巔峰的他……面對方羽，居然產生了退卻之心！
先前在漠北仙域內，方羽祭出太阿，斬出那一擊，讓他立即選擇了退撤。
但是，當時他畏懼的是位面法則的力量，而非方羽！
然而現在，他看到的就是方羽！
即便方羽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天帝的氣息，可方羽的確還是方羽！
這種感覺，很是複雜，但對於妖帝而言，卻很清楚。
他畏懼了！
如果在此刻，他告訴自己對方羽根本沒有絲毫的忌憚，那他就是在欺騙自己。
欺騙自己，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帝道之心，那便毫無意義！
“我……不會敗！不會敗……”
到這一刻，妖帝所想的已經不是誅殺方羽。
他只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敗在方羽手中！
妖帝的心態出現了變化，原本死死維持的力場，便出現了極大的波動！
“砰隆……”
隨即，天道巨劍直接斬破力場！
“轟！”
妖帝雙目圓睜，被這一劍正面斬中！！
“砰隆……”
巨劍斬下，卻斬在漆黑一片的空間裂口之內。
天道法則之力爆開，震動四方。
妖帝的身軀在這一劍之下，似乎被斬得崩散。
方羽立於空中，皺起眉頭，看向前方。
在大道之眼的視野中，他看到妖帝的肉身在那一瞬間的確被斬裂，然而在下一秒，卻又重新凝聚。
對他來說，這倒也是好事，他並不想把問星仙帝的帝軀一同摧毀。
“咔咔咔……”
此時此刻，妖帝的身軀在方羽的前方重新凝聚。
他的身形是扭曲的，其身上生長出諸多的肢體，非常複雜，面容更是扭曲無比，頭上甚至長出了無數的尖刺。
他的身軀表層，還有諸多閃爍着金紅光芒的紋路。
“這纔是妖帝的原形麼……還真是醜陋。”方羽眼神閃爍，心道。
但是，在這種形態之下，妖帝的身上仍然散發出屬於問星仙帝的氣息。
這說明，即便在激活始祖之源的情況下，妖帝仍然是以融合過後的問星仙帝的帝軀作爲基礎而存在。
想要將問星仙帝的帝軀奪回，還是需要徹底湮滅妖帝的神魂。
只是，方羽並不確定目前的他能否做到這一步。
只能嘗試。
但是……妖帝似乎並不想給他這樣的機會。
“方羽……方羽，方羽……”妖帝嘶吼着，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同時，又充滿了憤恨與殺意。
他的聲音在天地之間迴響，乃至於在整個太古禁區內迴響。
一位始祖釋放出來的滔天殺意，足夠席捲整個禁區，甚至直接震碎諸多生靈的心境！
“別念了別念了，我知道你很恨我。”方羽說道，“我就在這裡，你要是有能耐，大可以把我殺了。”
“但很顯然，你沒有這個能力。”
“咔咔咔……”
妖帝身上發出陣陣脆響，如同骨骼崩碎，又如同牙齒緊咬的聲音。
他的身軀周圍，閃爍着諸多破碎的法則，背後的巨影閃爍得愈發猛烈。
妖帝無比痛恨方羽。
可此時的他，心態已經與先前不同。
先前他只想與天帝分出高下，正面對抗，卻屢遭重創。
然而激活始祖之源後，他仍然難以在方羽面前佔得優勢，剛纔那一劍……甚至讓他感受到了多年未有過的痛苦！
再這麼打下去，他必定會敗於此地！
不能敗！
妖帝知道，自己絕不能敗！
敗於方羽，將摧毀他的道心，讓他再也不可能恢復到全盛狀態，更別說更進一步！
“怎麼了？不繼續了？”方羽看着妖帝，問道，“你不會又想跟上次那樣，直接跑路吧？”
面對方羽的譏諷，妖帝面容極其扭曲。
……
“嗖嗖嗖……”
傾天大帝不斷接近戰場中心。
隨着他的接近，他感覺到內心的想法愈發符合。
剛纔那一劍斬下，他看到整個太古禁區都被斬裂！
而那一股氣息，來源是人族，是方羽，是天道法則！
一道仙帝的氣息，自方羽的身上散發出來，凌駕當空。
人族天帝的氣息！
天帝的氣息，竟然直接從方羽的身上散發出來！
實在無法想象。
不過，這也解釋了爲何方羽能夠與妖帝交戰，甚至於把太古禁區都打得崩潰。
傾天大帝仍然不關心這場大戰。
但是，隨着他的接近戰場，帝道推演的那道指引之感再度出現！
指引着他繼續朝着戰場中心前去。
那個位置，此時已經完全崩壞，變成了一片空間廢墟。
若天命傳承存在於這個地方，自然也就只能在妖帝或是方羽的身上！
而在傾天大帝看來，更大的可能是方羽！
方羽這個人族能夠活到今日，必定是因爲其擁有大氣運！
雖然人族仙帝皆遭到詛咒。
但是，方羽還未證道，並不在此行列。
就如同現在，方羽甚至釋放出人族天帝的氣息，這本就是超出認知的事情！
“方羽的身上，存在諸多隱秘……天命傳承，很有可能早已被他所獲。”傾天大帝心道，“而帝道推演讓我來到太古禁區，就是因爲方羽會出現在此地，而由於妖帝與其開戰……這便是我從其身上得到天命傳承的機會。”
想到這裡，傾天大帝看向前方戰場的眼神出現了變化。
但他並不想直接衝上前去參與這場大戰。
要知道，如今方羽身上仍在釋放出屬於人族天帝的氣息。
他不清楚緣由，但他知道，人族天帝早已隕落。
不管方羽目前爲何能釋放出天帝的氣息……這都不可能是真正的天帝降臨，自然也就不可能長時間維持。
妖帝還在與方羽交戰。
對他來說，他完全可以選擇一個最佳的時機再出手！
等待妖帝與方羽兩敗俱傷，他便是他出手的時候！
“方羽，先前我並不想與你開戰，但若天命傳承在你身上……你只能是我的死敵。”傾天大帝眼神冰冷，心道，“這是我提升帝道的機緣，我絕不會錯過。”
……
“轟轟轟……”
戰場中心，方羽持續釋放天道法則對妖帝進行壓制。
這樣一來，妖帝也必須釋放出相同強度的無上妖道來抗衡。
雙方都在急劇消耗。
方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何處。
但他能夠看出來，妖帝很明顯已經對他產生了忌憚甚至是畏懼！
對方已是強弩之末！
方羽擡起右掌。
“嗡嗡嗡……”
這一刻，天道劍在他的手中凝聚。
或許是因爲極致的天道法則加持，天道劍的劍鳴之聲更加清楚，響徹四方。
方羽握緊天道劍，瞬間引爆一陣恐怖的劍氣！
“轟！”
妖帝反應極快，只是感受到這股劍意，身軀周邊光芒閃爍，釋放出無數法則凝結成盾印，將自身保護在當中。
同時身軀往後退，做好了閃避的準備。
只是一個簡單的握劍動作，卻讓妖帝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看來你是真怕了，都把你打出應激反應了。”方羽盯着妖帝，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