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3章 那股力量
從滄辰的神態反應來看……這大概率就是事實！
可是，他們纔剛見夏元昊沒多久，怎麼會突然出事？
要知道，夏元昊不是普通修士，他是歸一門的門主，道盟的盟主！
除身份地位之外，夏元昊的修爲實力必定也在頂層！
至少，滄辰認爲自己與夏元昊都存在很大的差距！
那麼，夏元昊不是仙帝，只能是第九步的巔峰至尊仙！
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突然就隕落了！？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誰能這般輕易地殺死一位巔峰至尊仙！？
方羽眼神閃爍，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看向滄辰。
此時的滄辰，明顯已經陷入到了極大的悲傷與憤怒之中。
他的雙眼泛起金光，但同時又隱隱藏着一絲絲的血色。
身上的氣息，更是無法抑制地在迸發。
就連原本平穩無比的空間通道，都因爲他的氣息而出現了強烈的震動！
“轟轟轟……”
恐怖的修爲氣息在釋放。
滄辰的眼角，臉皮都在抽動，讓他的面容看起來極度猙獰可怕。
像他這種級別的強者，出現這種情緒變化……是極其罕見的。
他甚至連自己的表情都無法控制！
憤怒，仇恨，悲傷……
太多的情緒夾雜在他的內心，讓他只想立即趕到師兄夏元昊所在的位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誰殺了夏元昊？
不管是誰……他都一定會揪出來！
他要讓對方血債血償！
“轟隆……”
滄辰的身軀上閃耀着點點光芒，如同星辰點綴。
而此時的方羽，已經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作爲一個旁觀者，他還是能比較快將自己從這段歷史中抽身出來。
夏元昊死了。
姑且將這件事情視爲事實，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以夏元昊的身份，要是真的出事……引發的恐怕不只是人族內部的轟動，整個仙界都會爲此而震動！”方羽眼神閃爍，心想道，“夏元昊的門生遍地，他們的反應纔是關鍵。”
“誰是兇手，誰就要被無數人族頂尖強者圍攻……”
想到這裡，方羽再次看向了前方的滄辰，眼瞳中閃爍着駭然的光芒。
他已經想象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夏元昊在死前見過的人，就是滄辰！
而從實力來看，成名已久的大殺神滄辰，一定會被視爲有能力殺死夏元昊的對象！
同時，在滄辰與夏元昊見面之前，明面上雙方是對立的！
滄辰剛到朝天神山，當着衆多道盟核心成員的面，強行干涉道盟內部的審判，同時還帶走了近萬名道盟成員叛逃……
“滄辰之死……恐怕，就是這樣了。”
方羽看着滄辰，眼神極其複雜。
在回到這段歷史之前，關於滄辰的突然隕落，他思考過很多種可能性。
包括被位面法則誅殺，擊潰仙庭而引來了外族的大能圍殺，又或者是修煉當中出現了什麼差錯，導致了殞命……
即便是關於滄辰是人族叛徒，被人族內部清理這個說法，方羽也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方式！
師兄被殺，作爲師弟的滄辰竟成爲了最大的嫌疑，被師兄的門生所圍殺！
這就是滄辰身死的真相麼？
方羽深吸一口氣。
很快他就能知道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了。
……
滄辰和方羽先後飛出空間通道。
在他們的前方，是一泓清泉。
而在清泉的兩旁，則環繞着一些樹林。
這片區域仙氣相當濃郁，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修煉秘境。
只不過，這附近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現異常的氣息波動。
在注意到這一點後，滄辰似乎清醒了一些，將自身不斷朝外迸發的氣息強行壓制下去。
他緊緊盯着前方，清泉的深處！
在清泉之後，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卻有一個明顯的洞口。
“嗖！”
滄辰朝着這個洞口飛去。
方羽緊隨其後。
二者一前一後，從洞口走入。
進入之後，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眼前的空間相當寬敞。
空中環繞着一道道泛着不同光芒的字符。
而在這些字符的環繞的中心位置，有一道打坐的身影。
他正面朝着方羽和滄辰。
但此刻，頭卻是低垂下去的。
這道身影，方羽很熟悉。
因爲他剛見過不久！
雖然沒有見過面容，但這個身形與氣質……與在歸一門舊址那座廟堂內見到的背影完全一樣！
這就是夏元昊！
方羽內心猛震。
但他沒有繼續往前走。
因爲此時的滄辰，也突然停住了腳步。
站在距離夏元昊還有二十尺左右的位置，不再往前。
方羽看着前方打坐的夏元昊。
整副身軀表層都覆蓋着一層灰白之色，直接融入到他的肉身之中。
氣息全無，神魂不再。
這……就是一具屍體！
“師兄……”
滄辰開口。
他擡起右掌，掌中再度泛起一陣金光。
滄辰右掌擡起的同時，再度看向夏元昊。
然而，夏元昊還是一動不動，並無反應。
命燈已滅，意味着……徹底的死亡。
在滄辰這裡，已經不存在別的可能性！
他的師兄夏元昊……身死道消！
“是誰……”
滄辰右掌放下，低着頭，身上再度迸發出恐怖至極的殺氣！
“轟隆隆……”
整個修煉秘境都在劇烈震動，難以承受滄辰釋放出來的氣息！
方羽看着前方夏元昊的屍體，眉頭緊鎖。
對他來說，夏元昊之死顯得極爲詭異。
從場景來看，這裡並未發生過打鬥，外面同樣沒有。
想要殺死夏元昊這種級別的強者，哪怕擁有最好的偷襲條件……也不可能讓其毫無反抗之力，就這麼死去！
那麼，是夏元昊刻意不反抗麼？
怎麼想都不可能！
面對生死關頭，怎可能不反抗？
自殺？
這更不可能。
夏元昊纔剛與滄辰見面，爲的就是讓滄辰停止干涉兩大聯盟之間的交戰。
而滄辰也答應了他的要求。
夏元昊如果有尋死之心，就沒必要做這件事情。
難道其實已經發生過大戰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兇手在殺死夏元昊之後僞造出來的場景？
可是……
這一切能夠騙過滄辰麼？
至少在方羽眼裡，沒有發現這個場景存在什麼異常！
“是那股力量。”
這時，站在前方的滄辰突然開口了。
方羽內心一震，擡頭看向滄辰。
“就是師兄提到的那股可以讓人族滅亡的力量……只有它，能夠以這種方式殺死師兄。”滄辰眼睛中閃爍着血芒，仰頭看向上空。
他爆發出來的殺意，全都朝着天穹！
方羽當然明白滄辰所說的那股力量是什麼。
位面法則！
能夠讓夏元昊在這種狀態下死去的……的確也只有位面法則這種力量了。
可是，位面法則爲何會突然出手？
爲何會針對夏元昊出手？
是因爲夏元昊的計劃麼？
夏元昊的計劃，是通過自我削弱，來避免可能到來的毀滅性打擊。
是這個計劃觸怒了位面法則，引來了殺身之禍麼？
方羽大腦飛速運轉，閃過無數個念頭。
“轟轟轟……”
此刻，外面傳來陣陣呼嘯聲，轟鳴聲，由遠到近！
很多道強悍的修士氣息，正在接近這個修煉秘境！
方羽眼神閃爍。
他知道，接下來……在此地的滄辰一定會被視爲殺死夏元昊的兇手！
這樣的嫌疑，想要撇清都沒法撇清！
尤其……滄辰與夏元昊之間的師兄弟關係並不是公開的。
那麼，滄辰連最大的支撐點都沒有了。
眼下，最好的選擇是離開這裡，再做打算。
方羽看向滄辰，猶豫片刻後，說道：“繼續留在這裡，你會被當做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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