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抹殺?”
玉非子眉頭緊鎖,眼神中佈滿驚訝之色。
在他看來,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不說域上,就是任何上位面的強者,若下定決心對下位面的某一個特定目標進行摧毀……都不算太難的事情。
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位面法則的干涉。
可他很清楚,眼前這位戴着面具的修士出身於何等勢力!
這樣的勢力,想要抹殺一名從最低位面一層一層爬上來的修士,難道不是易如反掌?
“你們不是在最低位面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了?”玉非子問道。
“當時……算不上發現。在我們的視角里,那次行動已經佈局多年,最終卻失敗了。”面具修士語氣冰冷地說道,“在那之後,我們意識到人族祖星上還有一股很強大,在我們預料範圍之外的力量蠶伏。”
“只不過,即便意識到這一點,我們也無法在做什麼,因爲當時爲了完成原先的計劃,我們降臨了一道意志,嚴重違反了位面法則。”
“從最高的域上,降臨一道意志到最低位面……你們膽子夠大啊。”玉非子眼中閃爍着驚訝的光芒,說道。
“正因如此,我們受到了懲罰。”面具修士沉聲道,“非常嚴厲的懲罰,至今也未結束。”
“你們跨越這麼多層位面降臨一道意志,都沒有把方羽抹殺?”玉非子回過神來,更加震驚了。
“沒有。”面具修士搖了搖頭,說道,“與你一樣,我們對此難以置信。可事實就是如此,方羽如今……仍然活躍在我們的眼前,而且,他已經從最底層位面,來到了距離域上只有一步之遙的蠻荒界內。”
“我們院內的天智者評價,方羽的成長幅度,是從混沌之初始至今……最爲強大的一個。”
“史無前例,後無來者。”
聽到如此評價,玉非子沒再說話,只是望着前方的那泓清泉。
原本他對今日的計劃還是胸有成竹的。
可在聽了面具修士的話語後,他感覺……真有可能出現變數!
而對他來說,要是此行沒有得到上仙庭之令,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因爲此行,要用來做因果置換的不僅僅是方羽和那個林五千,也包括大神佛殿隨行而來的三位天驕!
尤其是零!
擁有真正神族血脈的她,將在這一場因果置換當中,成爲極有價值的籌碼之一!
想要十拿十穩地得到上仙庭之令,就得把零也獻祭!
所謂的上仙庭傳承,實際上就是一場等價交易!
上仙庭當年觸犯因果,傳承被附着上了因果之力。
想要得到其傳承,就得進行因果置換,獻祭出等量價值的事物。
玉非子之前對晝不明和方羽一行所說的話,半真半假。
真實的目的只是爲了把他們引入甕中。
就連摩天都被他所欺騙!
此行爲的不是讓晝不明一行得到傳承,爲的其實只有他自己!
上仙庭之令,一旦得到,他就能離開蠻荒界,前往域上,在域上重建上仙庭,成爲開宗之祖級別的存在!
如此誘惑,足夠讓他背叛大神佛殿!
畢竟,他與摩天不同,他的體內沒有神族血脈,就算未來到達域上,也無法與神族牽扯上絲毫的關係!
而現在,他的計劃若是成功,他卻能夠闖出一條自己的道路。
未來,他的成就必定在摩天之上!
玉非子沉默片刻後,看向面具修士,說道:“我們必須確保此次計劃能夠成功,需要十成的把握!”
“所以我才讓你時刻關注方羽的動向,這一點對我們的計劃而言,極其關鍵。”面具修士沉聲道,“在蠻荒界內,我們不能有太多的動作。因此,此次計劃,算是我們在蠻荒界內對方羽的最後一次攔截。”
“若還是失敗,方羽便會到達域上。”
“到達域上後,他就有機會找回一切,有可能帶領人族回到巔峰!這是我們絕對無法容忍之事!”
“我會讓我的弟子看好他。”玉非子沉聲道。
……
傳承之地內。
在得到霧隱之刃,解決掉西荒四大天驕之後,方羽一行就一路朝北方前行。
他們的速度還是很快,跟之前一樣。
傳承之地內的疆域極其遼闊,飛躍一座又一座的山脈後,仍然沒有發現下一個出現寶光的地方。
“主人,你今天的殺意怎麼這麼強呢?”
在飛行途中,寒妙依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方羽微微皺眉,看向寒妙依,答道:“我的殺意沒有很強。”
“不對,你以前可沒有這麼殘暴。”寒妙依說道,“雖然我更喜歡現在的你啦……可是,我還是想知道你在那木舟上閉眼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聽到這話,方羽的腦海中又閃過天道門弟子守在門前,面對一羣失去人性的紫炎宮修士的場景。
他眼瞳之中,再度閃爍着暗紅色的光芒。
“別問了。”方羽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