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菱形晶石正在往外釋放着陣陣的法能，在地下八百米處爆發出轟鳴聲。
方羽還未真正觸碰到菱形晶石，只是接近，都能感受到恐怖的法能涌動。
很難想象，一個用來維持如此巨大且強大的法陣的晶石……在經過上萬年的損耗後，還能蘊含這麼大量的法能。
“這塊晶石最早的時候，該蘊含多少量的法能？這也太誇張了。”方羽放慢速度，來到懸浮的晶石之前。
他看着面前的晶石。
晶石正在擴散法能，迸發出陣陣強悍的威壓。
一般人站在這個位置，要被這陣威壓直接碾壓成肉醬。
但對方羽而言，這陣威壓就像不存在一樣。
他沒有猶豫太久，對着這顆晶石，果斷地伸出了右手。
“轟！”
當方羽的右手觸碰到晶石的瞬間，晶石立即爆發出極爲可怕的威能。
周圍的岩石都被炸裂，煙塵四起。
但方羽卻沒有鬆手，右手掌已經把這塊晶石握住。
這個時候，方羽能夠更加清楚地感知到晶石內部的法能涌動。
“這些法能有點奇特，不過不管了，直接噬靈訣吸收。”方羽眼神微動，運轉噬靈訣。
“噌！”
紅光漩渦出現在方羽的掌心處。
晶石內部的法能，如同洪流般灌入方羽的體內。
“嗖……”
在這個過程中，晶石劇烈震動，熱度迸發。
這塊晶石每一秒釋放出來的法能，都足以粉碎一座高山。
但方羽卻把這些法能，全部吸收入體內。
“不愧是幾位登仙境強者共同製造的晶石，裡面的法能真的如同廣闊無垠的海水般……”方羽眼神中閃爍着驚訝，心道，“只不過，這些法能確實不太對勁，不是特別純粹，而且還有點雜質，感覺就像是……”
持續吸收了一會兒後，方羽回想起之前被大道之眼還原的法陣，頓時明白了。
這塊晶石內部的法能，並非全都是當年的幾位聖人留下的！
再多的法能，在長年累月的消耗之後……也不可能保持得如此充沛。
之所以保持得如此充沛……是因爲這塊晶石，不僅在消耗法能來維持上方的巨大法陣，同時也從法陣中汲取法能，從而得到持續維持法陣的法能。
而法陣的法能從何而來？正是從位於叢林內的那些妖靈得來。
這是一個自主循環的法陣。
以那些妖靈自身的法能來困住妖靈，在此期間，還持續不斷地削弱那羣妖靈的實力。
這樣一個法陣，可謂之絕倫。
當初設下法陣的聖人，確實很厲害。
方羽一邊吸收着晶石內的法能，一邊想道。
逐漸地，晶石內的法能越來越少，直至被方羽吸收一空。
菱形晶石不再泛起光芒，成了一個空殼。
方羽把這塊晶石空殼收起。
把它帶回羽化門，日後也能用來作爲法陣的核心。
做完這一切，方羽便準備回到地面。
“砰！砰！砰……”
然而這時，地面上卻傳來富有節奏感的轟鳴聲。
晶石已經被方羽吸收一空，自然不可能再引起這樣的震動。
方羽立即擡起頭，朝着地面衝去。
“嘶……”
“吼！”
這時，地面上的那些妖靈似乎也失控了，發出陣陣嘶吼聲。
發生了什麼？
方羽眯着眼，以極快的速度衝回到地面上。
“咻！”
方羽的身形衝出地面，凌空而立。
這個時候，他便看到在他的正前方，那塊空地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隻巨型生靈！
這隻生靈外形如同蟒蛇，但仔細一看，卻又像是蜈蚣！
它的身體分爲一百多節，每一節都長着極度醜惡的臉，雙眼通紅，露出慘白的尖牙，兩旁生長出形狀不同的利爪。
並且，每一節的鱗甲顏色都不同，從上到下，沒有哪兩節的顏色是完全相同的。
這隻生靈的高度接近三百米，頭部已經高過叢林的平均高度。
它的氣息極爲強大，每一節的臉的表情都不同，就像是完全獨立存在的一般。
“吼……”
方羽身後的三百多隻妖靈，此刻都用極度警惕的眼神盯着前方這隻生靈，身上的氣息逐漸釋放。
“這是什麼妖靈？”方羽皺眉問道。
“它……原先是百足蟲王。”這時，那隻跟方羽打過交道的骨蛇尊開口道。
“那現在呢？”方羽看向骨蛇尊，問道。
“它生出魔性……已不屬於妖靈。”骨蛇尊用嘶啞且低沉的聲音說道。
“魔性……這是魔？”方羽感應過來，眼神微變。
又一隻魔頭！
如果是妖靈，沒理由不懼怕他。
可這頭百足蟲魔，現在完全是一副敵視的模樣，每一節的臉都在對着方羽咆哮，凶煞至極。
“看來是解除法陣後，原本施加在它身上的壓力消失，讓它積聚已久的魔性爆發，瞬間成魔了……”方羽眼神閃爍，心道。
可魔性……從何而來？
難道只是感到仇恨和壓抑，就能生出魔性？
應該不能這麼理解。
過往認知的走火入魔，指的是修煉過程中出現差池，或是心態過於着急，從而使得修煉出現偏差，傷及自身。
這樣的理解，不能解釋如今這個位面的入魔。
“對了……那些黑紅的氣息。”
方羽忽然想起段傲死後，身上飛出的那些黑紅色的氣息。
那些氣息，恐怕就是入魔的關鍵！
“混沌火魔，是不是也是因爲那些黑紅氣息而成魔？並非像離火玉所說的那般……”方羽眼神微動，心想道，“可惜當時沒有留意……”
“怎麼感覺最近總遇到魔？”
“咔咔咔……”
方羽還在思索的時候，前方的百足蟲魔身上的那些臉，發出一陣刺耳且難聽的聲音。
它渾身的外肢都在動彈，這讓人看得很不舒適，甚至毛骨悚然。
遠處的徐嘉路，距離這隻百足蟲魔可謂夠遠了，可他仍然渾身雞皮疙瘩，臉色慘白。
“這些魔頭的外形，真是一隻比一隻醜陋啊。”方羽眉頭皺起，說道。
“嘶……”
方羽和身後的三百多隻妖靈還未動身，前方的百足蟲魔卻忽地動了起來！
它身上的每一節生長的外肢皆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