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轉過頭，看了看房間的環境，又看向陽臺外的夜色，說道：“我們還是到外面聊吧。”
“好啊，我喜歡賞月。”冷尋雙說道。
……
五分鐘後，方羽和冷尋雙離開了姬家別墅，來到姬家後方的一座小山的山頂上，直接在斷崖處坐下。
這個方位，正好能夠看到夜空中，明亮的月輪。
“羽，我感覺現在跟以前沒有太大的變化。”冷尋雙兩隻腿懸掛在懸崖上，輕輕地擺動，問道，“是嗎？”
“變化還是挺大的，尤其這段時間。”方羽說道，“靈氣復甦，異族崛起……但相比起當年的修仙界，現在的形勢反倒不算複雜。”
“爲何？”冷尋雙側頭看向方羽，雙眸映出月光的明亮。
“就是人族與異族的對立，形勢很鮮明。”方羽說道，“當初的修仙界，各大宗門，正道聯盟……亂成一團。”
“你這麼一說，倒也沒錯。”冷尋雙答道。
“你怎麼不問問異族是什麼？”方羽轉頭看向冷尋雙，問道。
“你說呀，我一直在聽呢。”冷尋雙說道。
“簡單地說……”
方羽開始了對異族的講述。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很多描述都是根據異族圖鑑那本古書來談的。
方羽唯一加上的觀點就是……異族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強大。
在他面前，甚至顯得有點弱小。
唯一麻煩的就是數量太多，來源不明……以至於源源不斷。
“羽，你這是要成爲人族的救世主了。”冷尋雙聽完方羽所說，說道。
“我不想成爲救世主，但異族想要毀掉我待了這麼久的環境……我當然得出手啊。”方羽說道，“我不出手，好像就沒人能出手了。”
“……只有你一個人，你會不會很累？”
冷尋雙看着方羽，問道。
“這些異族還沒到能讓我感覺到累的程度。”方羽說道，“甚至有點輕鬆。”
“可是……只有你一個人，怎麼都會累吧？”冷尋雙說着，又擡起手，觸碰方羽的髮絲，“你以前都沒有白頭髮的……現在怎麼長出這麼多……”
“這個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方羽自己也摸了摸頭髮。
“你要是感覺到累，可以休息一下……不要強撐。”冷尋雙摩挲着方羽的頭髮，小聲說道。
類似的句話……方羽前段時間才聽過，就是在極北之地遇到師父道天的意志時。
“我確實不累。”方羽說道。
“那就好。”冷尋雙答道。
“尋雙，我其實有一個問題……”方羽開口道。
“哼，你叫我尋雙？”冷尋雙冷哼一聲，打斷了方羽的話。
“……雙兒。”方羽只好改口。
“這還差不多……問吧。”冷尋雙說道。
“你與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姬如眉……到底存在什麼聯繫？”方羽想了想，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冷尋雙語氣有些遲疑。
“也不能回答？”方羽問道。
“不……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冷尋雙說着，伸手捧了捧自己的臉頰，“其實，對我而言，現在的情況也很奇妙。”
“有時候我是她，有時候她是我……”
“嗯……總之，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姬如眉就是冷尋雙，冷尋雙就是姬如眉！？
這種說法，怎麼聽都不太對啊。
姬如眉是江南姬家，姬東山的女兒。
她出生在二十多年前！
她和冷尋雙爲何會是一個人？
再者，方羽第一次見到姬如眉的時候，雖然感覺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但還是有明顯區別的！
可現在，姬如眉和冷尋雙的容貌卻完全一樣了！
“她怎麼會是你呢？”方羽眉頭皺起，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你可以把我當成她，也可以把她當成我……”冷尋雙說道。
“……”方羽眉頭緊鎖，越聽越迷糊。
冷尋雙咬了咬紅脣，也在想着如何將解釋比較好，隨後，她雙眸一亮，輕聲道：“這麼說你應該就能聽明白了……你可以把她當成失去過往所有記憶的我。”
“失去記憶的我，在當下又重新認識了你一次……”
這番話說出來，確實好理解了一點。
這就相當於兩個不同階段的冷尋雙。
姬如眉沒有過往的記憶，她是在最近兩年才認識方羽，對於方羽的所有感情和記憶，都在這兩年的接觸內。
因此，姬如眉就是一個受現代教育，又在現代世俗界成長的冷尋雙。
而現在的冷尋雙……則保留着過往與方羽經歷過的所有記憶，是方羽記憶中的那個冷尋雙。
然而，理解是能理解，方羽心中還是充滿疑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看來我註定會喜歡你……就算是一個失去所有記憶的我，還是會再次喜歡上你呢。”冷尋雙看着方羽的側臉，眨了眨眼，說道。
方羽沒有說話。
“羽，別糾結那個問題了。我自己都說不明白，你肯定也聽得雲裡霧裡。”冷尋雙又說道。
“……好吧。”方羽答道。
“羽，你說我們還有沒有機會遇到老林？”冷尋雙轉過頭去，擺動着腳丫，微微仰頭看向夜空中的明亮月輪，問道。
“林霸天那道意志之力耗盡之前，跟我說過，我們會有相見的一天。”方羽說道，“當然，到時候他說不定已經成爲仙王，或者更高的存在了。”
“我一個煉氣期都難突破的人，就算真有機會飛昇，也很難見到他吧。”
“如果他真成爲仙王了……那也是好事呀，我們見到他，可以讓他帶我們遊歷仙界。”冷尋雙輕笑道。
“對了，林霸天有留下後代。”方羽突然想到林家，說道，“他在飛昇之前，留下了一位名爲林尋羽的子嗣。”
“林尋羽……”冷尋雙愣了一下，隨即雙眸再次笑成月牙狀，說道，“老林要求挺高，他找的伴侶會是什麼模樣？”
“這個我也不清楚，他留下的那道意志根本沒提起他的子嗣和伴侶之事，我也沒過問。”方羽說道。
“這樣呀……”冷尋雙輕輕頷首，然後就把頭一側，靠在方羽的肩膀上。
兩人繼續聊着，從回憶聊到現在，從林霸天聊到當初的各大宗門。
在這個過程中，時間飛快流逝。
很快，東邊能夠看到太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