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
說完，方羽便提着休桃和黑鷹，腳下一躍，朝着遠處飛去。
懷虛和白空谷留在原地，神色各異。
……
方羽把休桃和黑翼龍帶回到大宅內，又來到了老地方。
小風鈴建起的審訊山洞。
“主人……”
方羽還沒喊話，小風鈴就主動現身，睜大雙眸看着方羽手中的休桃和黑翼龍，眼神裡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我可沒說要把他們交給你。”方羽說道。
“啊？”小風鈴一臉失望，跑上來，問道，“爲什麼嘛？”
“這人現在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沒一下就要死了。”方羽說道。
小風鈴看着昏迷的休桃，小臉皺成一團。
“至於這頭黑鷹，也沒有折磨的必要。”方羽說道，“它膽子已經被嚇破了。”
小風鈴無比失望，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問道：“主人，不如我先把這個老頭身上的傷治好吧，然後再……”
方羽淡淡地看了小風鈴一眼。
小風鈴低下頭，噘着嘴，不敢再說話。
……
休桃醒來的時候，只看到眼前的一大一小，還有一頭懶洋洋趴在肩膀上的小黑狗。
“你醒了。”方羽微微一笑。
休桃臉色一變，想要動身。
但這個時候，他卻痛哼出聲。
全身各個部位都在傳來劇痛，根本使不上力氣。
想起昏迷前的情況，休桃心頭咯噔一跳。
他立即想要內視己身。
但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了。
他的體內，沒有一絲的真氣。
他的修爲境界，跌落到了煉氣期一層！
休桃雙目圓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畢生的心血，修煉這麼多年纔到達的境界……化爲烏有。
對於一名修士而言，修爲盡失的痛苦，遠遠超過死亡。
修爲越高，痛苦越盛。
“哈哈哈哈……”
過了一會兒，他慘笑出聲，笑得歇斯底里，嘴裡都流出鮮血。
“主人，你再讓他笑下去，他該死啦！”小風鈴扯了扯方羽的衣角，提醒道。
方羽沒有動手，就這麼直直地看着休桃。
休桃就這麼笑了足足三分鐘，直到咳血不止才停下來。
他擡起頭，看着方羽，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說道：“你不殺我……是想要從我嘴裡得到一些信息吧。”
“沒錯。”方羽答道。
“你覺得……我會說麼？”休桃笑着問道。
方羽微微眯眼，擡起右手，雙指觸在休桃的額頭上。
光芒一閃，神識便進入到了休桃的魂靈之中。
但就跟預想的一樣，休桃的魂靈一抹黑，看不到一絲的記憶片段。
修爲到達一定的地步，就能改造自身的魂靈。
休桃擁有大乘境的實力，顯然早就對魂靈改造，把記憶徹底隱藏起來。
“看來你早就預備好會有被別人強行入侵魂靈的這一天了。”方羽將手收回，說道。
“你想問什麼？”休桃看着方羽，臉上帶着笑容，說道，“反正我也要死了，有些秘密我還真想說出來。”
方羽看着休桃，微笑道：“好，那我就提問了。”
“第一個問題，有關異族覺醒，你知道多少？”
“一上來就問這麼關鍵的問題啊。”休桃搖了搖頭，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恐怕你得去請教無塵子。”
“你一點都不知道？”方羽眯眼問道。
“我對異族沒有興趣。”休桃說道，“我只對靈氣復甦感興趣。”
“靈氣復甦？”方羽眉頭微挑。
“詳細的，你還是得去問無塵子。”休桃笑道，“我言盡於此。”
“那好，無塵子目前在什麼地方？”方羽問道。
“……聖院。”休桃答道。
“聖院又在什麼位置？”方羽繼續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休桃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笑意，說道：“位置……我可以告訴你。”
“需要紙筆？”方羽問道。
“不需要。”休桃呼吸加重，擡起顫顫巍巍的左手。
他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個碧綠色的戒指。
“聖院……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休桃眼中閃過複雜之色，說道，“比如現在的我，就沒有進入聖院的資格。”
聽到這句話，方羽眼神微動。
“這枚戒指，便是聖院的通行證。”休桃說道，“你將它拿走，若聖院認爲你有資格進入其中，那你就可以順利進入其中。”
“進入聖院之後，你自然會見到無塵子。”
方羽當然不會信任休桃。
但這個時候，他根本無所謂休桃動用任何手段。
所以，他還是伸出手，將休桃手上的玉戒取了下來。
意料之外的是，把玉戒拿到手，也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這枚戒指，感覺上很普通，沒有一絲異樣的氣息。
休桃看着方羽，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呼吸越來越粗重。
他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
“既然你以前進入過聖院一次，那不妨說一說，聖院裡面有什麼吧。”方羽擡眼問道。
“呵呵。”休桃笑了笑，看着方羽，說道，“我只能告訴你，我的邪聖之眼，就是在聖院裡面得到的。”
“至於其他的……你就自己去了解吧。”
邪聖之眼……
方羽想起黑洞之中伸出的那隻巨掌，心念一動。
“方羽，你殺死我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神隱會其他人的耳中。”休桃緩聲道，“他們也許不會爲我報仇……但之後，你一定會被他們死死地盯着……尤其是無塵子。”
“我能殺你，一樣可以殺其他人。”方羽冷聲道。
休桃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爲……神隱會內的那些老頭，每一個修爲都跟我相當？”
“你的意思是，你是其中最弱的一個？爲了恐嚇我，也不用這麼妄自菲薄吧？”方羽眉頭一挑，說道。
“我當然不是最弱之人。”休桃說道，“但比我強的……有很多。”
說着，休桃嘴裡又流出鮮血，繼續說道：“白空谷既然已爲你做事，那他肯定把神隱會相關的信息告知了你。”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神隱會這個組織，遠比白空谷，也遠比你想象中的要龐大。”
方羽沒有說話。
“我在神隱會內，只不過是最爲普通的一個成員罷了……”休桃說着，神色忽然變得怨毒起來。
他擡起頭，死死瞪着方羽，說道：“方羽……在與我交手之前，所有人都低估了你。”
“但我死之後，他們對你的實力不會再有誤判。”
“靈氣復甦之日，那羣老頭全部都會跑出來……到時候，你將是他們的墊腳石。”
這番話，休桃說得極爲用力。
說完之後，他整個人就倒在地上，氣息變得虛弱。
方羽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一個問題。
“喂，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離淵是不是你們神隱會的成員！？”方羽連忙問道。
但此刻，休桃已經沒有動靜。
“主人，他死啦。”小風鈴在旁邊說道。
“我知道。”方羽說着，往前走去。
“主人，你還要做什麼？”小風鈴說道，“處理屍體這點事情，就讓我來吧！”
“我摸一摸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方羽在休桃的身旁蹲下，說道，“畢竟是大乘境的修士，很久沒見過了……身上怎麼可能只有一枚破戒指？”
“我，我來幫你找！”小風鈴恍然大悟，激動起來，趕緊跑上前來。
很快，兩人就把休桃身上的兩個儲物袋搜刮出來。
方羽往儲物袋灌入真氣，隨意地掃了一眼。
“不出所料，果然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方羽笑道。
“是啊。”小風鈴手裡抓着一個儲物袋，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