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市中心後,又走了快一兩個小時,申凱終於來到了學院區。
與商業發達的市中心不同,學院區大部分是各種高中、初中、小學的所在。
就比如申凱所在的附海九中,算是這一片最好的貴族學院了,哪怕是學校中的所謂平民班,放在其他地方,也是小康以上的家庭。
也因此,學校中大部分的學生都有着修爲,不像一些高中,居然有全部沒有修爲的班級存在。
繞過幾條小路,申凱出現在了附海四中的地盤。
這所學校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普通學校,裡面只是偶爾會有修煉的學生,不過在文化成績方面,卻一直處在前列。
只要再走過這所學校,後面就是靠近海崖的附海九中了。
而正當申凱準備毫不停留的路過,直接往附海九中趕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小傢伙,算算日子,這個月的保護費,你也拖了好幾天了吧,今天你給我放個實話,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
聽到這話,申凱輕輕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趕路的步伐,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附海四中一旁的街道角落裡,幾個將頭髮染的花裡胡哨的青年,正圍着一個戴着眼鏡的小男生,其中申凱赫然發現,站着的人中,有提前下山的金啓勳幾人。
而周圍不遠處的學生行人們,正一臉害怕的遠遠躲開,深怕會殃及自己。
“呵呵,居然是他們幾個,趁着假期下山,沒想到在這廝混,這是小混混勒索,還是校園霸凌?”
申凱冷笑的想着,準備再仔細看看,瞭解下情況再說,免得有所誤會。
畢竟他現在和金啓勳等人算是同門,並且過去一年中,雙方還算是相安無事。
不過申凱心中也拿定主意,等下要是金啓勳等人,真的做出什麼惡行,自己一定要阻止,免得被其他人知道後,壞了陳長水天河門下的名聲。
“張、張哥,我、我是真的真的沒錢啦,這個月我家裡給的生活費,早就給你們收走了,你現在突然又要找我要,我實在是拿不出來啊......”
小男生有些委屈的說着,只是強忍着眼淚,沒有讓它留下來。
“喲呵,你膽子變大了不少啊,還敢跟我頂嘴啦?”
站在金啓勳前面的紅髮青年不屑的笑着,手指不停的戳着小男生的腦門,看的出來很用力,沒兩下腦門就紅了一片。
申凱看着眼熟,稍微一回想,這紅髮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前和他發生衝突,被學校辭退的張守勳。
“好傢伙,都是老熟人啊,該說是蛇鼠一窩嗎,一個金啓勳,一個張守勳,沒想到他們兩個會混到一起,也不知道他們認識多久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
申凱眼中閃過不屑,遠處的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他,染成了紅毛的張守勳沒有注意,依舊沉着臉說。
“顧軒林,你也不想想看,如果不是我們哥們幾個平時罩着你,你哪能上學上的這麼自在呢,對吧。”
“現在只是突然手頭有點緊了,加上我這位兄弟,好不容易回趟家,我想着給他接風洗塵,就找你要點零花錢再花花,你就這麼的推三阻四,你就是這樣對我們的?”
張守勳和金啓勳勾肩搭背,兩個人都露出痞子似的笑容。
“就是就是,張哥說的在理。”
“不錯,金哥好不容易回來,咱們得好好慶祝下,聽說他在那個破老師那吃了不少苦頭,得好好補補。”
聽到身邊的幾個人迎合,張守勳更加得意洋洋,金啓勳也是一臉壞笑,看的遠處申凱,一陣皺眉。
“好了,我張守勳現在就把話放在這了,這錢嘛,今天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不然的話,今後你上學放學,回家出門什麼的,被別人給敲悶棍、打死打殘什麼的,可別怪哥哥我,沒提醒過你哦。”
張守勳得意的甩動頭上的紅毛,一邊半威脅半恐嚇的說,一邊手掌在那個叫做顧軒林的小男生臉上,不輕不重的拍打,打的小男生的腦袋不停的晃動。
“張哥...張守勳,你這人不講道理!我明明這給月已經給了保護費,你還要我怎麼樣,我爸媽辛苦賺錢容易嗎?”
顧軒林強忍眼淚,拽緊了拳頭壓低了聲音說着。
“啪!”
聽到他的話,張守勳沉下臉來,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打過,抽的顧軒林臉上一陣紅腫。
同時揮手示意下,瞬間幾個混混和金啓勳等人圍着顧軒林,其中一個對着他的膝蓋就是重重一腳,踹的他彎身半跪。
緊接着張守勳對着顧軒林的胸口就是一腳,踢翻他後,一隻腳踩在他的頭上左右磨蹭,臉上被磨出一道道腳印。
“怎麼着,這是生氣啦,想還手?哈哈哈哈!”
張守勳猖狂的笑着,大力的踩在顧軒林臉上,隨後壓低身子,對着他惡狠狠說。
“小子,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不過一個理道一階的書呆子,也想翻了天?”
“唉,算你張哥我心軟,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
張碩一臉賤笑着,對顧軒林說:“你不是沒錢嗎,老子現在給你兩條路。”
“一條是老子現在就砍了你的手腳,你去大街上賣慘乞討...另一條是讓你媽出來賣,說不定有個好價錢啊,你覺得有沒有道理,你說,你說啊,哈哈哈!”
張守勳神經質一般的狂笑,更加用力的踩着顧軒林,而一旁的金啓勳等人也是喝彩叫好。
顧軒林聽到張守勳的話,眼睛通紅,瘋狂的想要翻身反抗,無奈被對方死命的踩着,根本無能爲力。
而正當他滿心絕望,想着大不了不要這條命了,也不能害了家裡人的時候,突然之前用力踩踏他的張守勳停住了。
緊接着,一個有些熟悉而又清冷的聲音,從張守勳的背後傳來。
“踩啊?怎麼不接着踩了,張守勳?”
原來是申凱站在張守勳的身後,手中一把隨意觀想具顯出來的短小匕首,正抵着對方的後腰,逼的他不敢亂動。
“小子,你他孃的誰啊你!老子勸你一句,最好別多管閒事!”
張守勳先是冷汗直冒,緊張下沒有聽出來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是誰,只是聽清楚對方一個人之後,惡狠狠的反過來威脅。
而剛纔圍住顧軒林的幾個人,沒想到眨眼間突然來了個人,此時也是面色不善的往申凱這邊圍過來。
而一旁之前還一臉得意的金啓勳等人,看到來人居然是申凱,臉色陰晴不定。
更遠的地方似乎也有張守勳等人望風的同伴,見這情況也快步趕過來,短短不到一分鐘,這裡就聚集了十來個混混,個個都有修爲在身。
“哦?人還不少嗎,看來是團伙作案啦?”
申凱沒有一絲害怕,饒有興致的點評着,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對方有着十幾個人一般。
“小畜生,知道我們哥幾個人多,還不快點認慫,只要你現在肯跪下來求饒,我就...哎喲!你他孃的幹嘛?”
還沒等張守勳威脅的話說完,就感到腰間一陣劇烈的刺痛襲來,讓他忍耐不住的慘叫起來。
原來是申凱將本來抵着張守勳的匕首加了幾分力,刺入了對方的後腰,瞬間入肉三寸、血液流下。
“噓,我這個人膽子最小了,你們人這麼多,你又恐嚇我,我小手一抖,就忍不住的往裡面捅了一點。”
申凱一臉和善的微笑着,只是他的行爲,卻讓周圍的混混都有些嚇到了。
“所以啦,我勸你第一個聲音小一點,第二個把腳從這孩子的臉上挪開,否則同樣後果自負哦,張守勳。”
見對方還在猶豫,申凱不屑的冷笑,手中力氣再加了幾分,並且微微的將刺入張守勳後腰的匕首轉動起來。
“嘖嘖,好勸不聽是吧?話說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殺的最多的是狼,似乎你要成爲,我殺的第一個人了呢!”
本來在邊緣站着,陰着臉的金啓勳,聽到申凱這句話,嘴角抽搐,眼前的一幕,和一年前自己在山上,是如此相似,只不過被捅的對象換人了。
“啊啊啊!疼疼疼......別,別再捅了,我鬆開還不行嗎!”
張守勳終於承受不住,慘叫起來,將踩在顧軒林臉上的腳移開。
見到他將腳移開,申凱不再加力,對着倒在地上的顧軒林問:“怎麼樣,還能自己站起來嗎?”
顧軒林擡頭看着申凱,覺得對方顯得特別高大,終於流下了眼淚,咬牙回答:
“能!”
聽到顧軒林的回答,申凱滿意的點了點頭。
“恩,能站起來的情況下,就不要別人來扶,自己站起來吧。”
“還有,把眼淚擦乾,別讓這些傢伙看到你哭,這羣混蛋只會嘲笑,而不會同情。”
申凱溫和的對顧軒林說,看他按照自己的話,站起來擦乾眼淚。
“去死吧,臭小子!”
就在申凱關注顧軒林的時候,背後一道聲音響起。
一個混混悄悄的繞到申凱的後面,手中拿着一根鐵棒,對着申凱的後腦猛力打來。
“唉,下次偷襲的時候,請把自己的腳步放輕一點,還有別打過來的時候,非要大喊一聲好嗎...太不專業了,搞得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要偷襲似得......”
申凱無語的搖了搖頭吐槽着,拔出匕首後,回身單掌,穩穩的接住了鐵棒。
然後以讓偷襲的混混無法反應的速度,一腳踹飛了他,而趁着這個空檔,張守勳連跪帶爬的逃開。
申凱頭也不回,手中匕首一甩,在張守勳的慘叫中,匕首插入了他的後背,然後回身,嘲諷的看着前面的金啓勳問。
“有段日子不見了,你覺得,我說的對嗎,金啓勳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