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形牌坊上“飄渺宗”血紅血紅的三個大字散發着濃濃迫人的血腥,彷彿從側面闡述着飄渺宗赫赫威名是建立在無數鮮血和白骨的,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劉達利嘴角隱秘的劃過一絲不屑。
論及門面的威勢,前世研究了不少門派遺址的劉達利,不知見過多少哪怕殘壁也比飄渺宗強得多的門派遺址,飄渺宗這點門面上的下馬威豈會放在劉達利眼中。
“站住,你們倆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飄渺宗山門所在嗎?膽敢亂闖者,殺無赦!”牌坊前,一名趾高氣昂的弟子大步走了過來,根本不顧及許漢文先天的修爲,厲聲大呵道。
“我和這位小友是奉貴宗宗主之令,前來飄渺宗的武者,這是腰牌!”許漢文並未如劉達利預料那般發怒,反而和顏悅色的遞出一塊腰牌。
那名飄渺宗弟子接過後,仔細看了看,又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兩人,直將劉達利看得心中暗怒,才淡淡的“恩”了一聲,將腰牌遞迴,臉色和緩了不少的對許漢文道:“閣下確實鳴劍島的同道,本宗的規矩,閣下應該知道,我就不多言了,過去吧!”
許漢文點了點頭,招呼劉達利正要進入牌坊。
“慢,對,就是你,你的腰牌呢?”哪知那名弟子卻忽然喝住了劉達利,臉色不善的質問道。
劉達利心中更怒了,對方不過是剛踏入後天七層的修爲,竟倚仗着飄渺宗的勢,完全不將修爲比他更高的人放在眼中,實在無禮到了極點。
在這個世界,崇尚的是叢林法則,實力爲尊,實力低者膽敢對修爲更高的武者無禮,就算被殺了,也找不到說禮的地方去,這已經是一種默認的法則了。
許漢文急忙解釋道:“這位小友乃是鳴劍島兩大勢力之一的劉氏山莊之主劉達利,只不過因爲劉氏山莊剛剛崛起,還未來得及在貴宗報備,因此沒有腰牌,小兄弟無需懷疑。”
“哼,閣下欺我,他不過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本宗徵召的是先天小霸主,他難道說已經修煉到先天了?何況,我若是沒記錯,鳴劍島一直是你甲器宗與鳴劍門稱雄,就憑你空口白牙的說這個毛頭小子居然是取代了鳴劍門?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諸位師弟,速速將這小子擒拿了。”答話的弟子冷笑着高呼一聲。
劉達利揹着手,淡漠眼神瞥着十幾名飛快向他衝來飄渺宗弟子,胸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可即使如此,劉達利也並未失去冷靜,殺掉這十幾弟子,要殺他們,那實在太容易了,一根指頭就足夠碾死他們了,但是這些飄渺宗看守山門的弟子好殺,可殺掉之後的後果,以劉達利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承受,這裡不是飄渺城的南郊荒野,而是它的山門啊。
難道殺掉這些飄渺宗的弟子後,飄渺宗會聽你解釋?然後不與追究?這根本就不可能,唯一的反應就是立刻出動大匹先天高手,甚至五大火皇都會親自動手,將他以及身後的劉家鎮壓,他劉達利可以亡命天涯,可是家族能嗎?
忍!只能忍了!
他幾乎可以確認,這些弟子背後一定有人指示,否則即使身爲飄渺宗的弟子,也不敢太過無禮,畢竟,先天小霸主們,可以臣服於飄渺宗龐大的勢力,臣服與強大的五大火皇,可是若是飄渺宗後天弟子欺上頭來了,就算殺了他們,飄渺宗也不能太過包庇,否則,會讓其餘七島的先天小霸主們寒心!
“黑袍副使!一定是他!我雖然殺了第五火皇之子,不過那兩人都死了,飄渺宗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這麼容易察到是我!想不到黑袍副使這人心胸竟如此狹小!日後定要尋個機會,把他滅了,否則成天被一個小人惦記,就太危險了!”不經意間,發現最先答話的那名弟子眼中閃爍的狡詐,劉達利若有所悟。
洞悉了這些人的目的後,劉達利心中雖怒,臉頰上一片平靜淡漠,從外表上分毫看不出他的憤怒一旦爆發出來,足以將整個飄渺宗的山門都燒燬,身似游龍,只是不斷遊走在十幾名飄渺宗弟子的圍攻中央,並不還手。
這種只能躲,不能還手的態勢讓劉達利極度的憋屈,可靈臺上保持的冷靜卻不斷警告着自己,絕對不能動手,對方是在激怒自己,一旦自己動手,恐怕立刻就會有人跳出來,給自己定個藐視飄渺宗之罪。
如今他勢單力薄,又身處於飄渺宗的老巢,這裡別說修爲已達天境霸主的五大火皇,僅先天就至少有十幾個甚至更多,這是一股無比龐大的勢力,至少在八島之中絕對是無敵的,任何敢在這裡動手的人,都會遭到飄渺宗的強力鎮壓。
震驚無比的許漢文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飄渺宗的弟子居然真的說動手就動手,一點也沒有顧忌?
待他猛的清醒過來,臉色難看的準備出手時,一道嘶啞的聲音攜着滾滾的聲浪從牌坊後的山道上傳了過來。
“怎麼回事?”
“黑袍副使,果然是他!哼,終於藏不住了!”劉達利揹負着手,步履灑脫,輕輕鬆鬆的閃避着十餘人的圍攻,心中殺機暴增。
“譁……譁”
衣襟破空聲由遠及近,一襲黑袍籠身,胸前繪着一個金燦燦飄渺刺繡的中年武者滿面陰霾的快速靠近。
“還不住手!許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劉達利會和本門守山弟子發生衝突?”黑袍副使沉着臉,極爲不滿的道。
“副使大人!”
十餘名弟子聞聽黑袍副使的命令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劉達利雖然沒有還手,但是那閒庭信步的輕鬆閃避,卻給了他們極其巨大的壓力,一個個心中都明白,這不是別人不能還手,而是隱忍,一旦對方隱忍不住,爆發出手,立刻就是他們的死期,現在接到黑袍副使的命令,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回來,恭敬的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