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達說的沒錯,一個女人,對於在場這些人來說,十個八個真心不算多,想要什麼樣的沒有,決不至於爲了一個女人而大動干戈,貝立德那邊還好,我現在爭的不是女人是面子,反觀徐斌這邊則有些莫名其妙,即便這個女人是你的女人,此時此地,還值得因爲她而鬧得不愉快嗎?
一旦糾結對立開始,與女人也就沒有關係,雙方到最後爭的都是彼此的面子,遂一開始察達就試圖在他們沒有正式對立之前解決問題,聽到貝立德放出此言,他不開口了,也知道阻攔不了了,心裡盤算的是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是保持中立還是支持哪一邊。~
裴依依很害怕,但即便是在如此恐懼的狀態下,她還是很真心實意的對看似處於下風的徐斌,給予了一句讓人覺得有些意想不到的關懷:“我可以的,你不必爲我……”
就算是假的,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女人以這樣的溫柔始終對待,昂着頭仰着脖子也要將她保下來,不爲了她,爲了自己的面子。
徐斌看了裴依依一眼,說實話,他不想悱惻對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這個時候能說出這麼一句,心裡聽着也高興,如何能夠放任不管,看對方那意思,很興奮,沒有一點想要收斂的意思,恐怕沒有這件事,對方也不會安穩的進行一場交易。
血與玫瑰。
這個家族的名氣很大,傳承數百年,普通人或許不太瞭解,真正的上位者就沒有不知道的,在大不列顛,說它能夠與皇室相提並論也不算是誇張,數百年來的大不列顛政治軍事版圖中,血與玫瑰家族始終都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塊拼圖。
二戰過後。血與玫瑰家族漸漸從公衆面前消失,家族的傳人也儘量少的出現在公開場合,家族內部的產業也漸漸披上一層面紗,對外掛上一個個公司的名字,使得血與玫瑰這個名字逐步的沉入到不爲人知的境地,但這世界每一個大型的豪門家族和國家,都不會忘記曾經用鮮血捍衛了大不列顛的英雄家族,不敢小覷這個低調了幾十年的輝煌家族,用一句絲毫不誇張的話來介紹血與玫瑰,很多人都會想到這樣的四個字——富可敵國。
金錢至上的世界。擁有着錢就意味着你擁有着一切,貝立德跑來購買武器裝備,給人感覺好似匪夷所思,這血與玫瑰家族是想要幹什麼,如此行爲是不是揹着大不列顛……
其實很簡單,這與血與玫瑰家族沒有關係,龐大的家族中成員數百,核心成員也有幾十名,勾心鬥角整日你爭我奪。爲了獲得更多的家族資源,內部的爭鬥愈發的升級,貝立德前來購買武器裝備一點也不稀奇,槍口和炮口不是爲了對外而用。是向內發射。
面對着察達的牽線,什麼天鬼,完全就入不了他的眼,如果真是徐斌反而更好。貝立德有信心用對方無法抗拒的金錢財富來讓對方幫助自己建立一個小型的武裝力量,最好是全部天空戰士裝備。徐斌想的很對,沒有裴依依這個引子。對方也不會安安穩穩的購買裝備,作爲血與玫瑰家族這一代排名第二的繼承人,在地下勢力購買一些淘汰產品,傳出去很丟人的,他需要用一個極高的姿態展現出一種類似施捨的狀態,說白了就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明明是爲了購買武器裝備來擴充自己的武裝力量,偏偏還要很不屑的對供應商說一句,我能買你的東西是你的福分。
別人耳中聽到的貝立德狂言,在人家地盤上還放出豪言你能逃到華夏海域就放過你這樣的話,在貝立德的身上,真心就不算狂言,在現如今異能戰士引領時代的當口,誰的身邊能夠有一支完全由異能戰士組成的安保小組?
貝立德有這個資格,在他的身邊,有着八名異能戰士和至少十幾個經受過專業訓練且有着豐富實戰經驗的僱傭兵,儘管登船買東西這種事大家都會只帶一兩個貼身的保鏢,但爲了自己和錢財的安全,就在這艘貨船的周遭,今天登船的所有大佬,都會安排一支他們認爲強有力的武裝力量拱衛自己的安全,也對賣家起到巨大的威懾力,買賣之時切莫動歪心思。
徐斌沒有安排左朗等人在,只是安排了幾個死士,就足夠了。
西門吹雨和李兆德選擇隱退之後,並沒有真的閒下來頤養天年,武術學校發展的越來越好,內部招攬了相當一批有經驗的強者,在畢業之後,不再如謝震他們那樣直接奔赴長生鎮,而是先到西門吹雨他們的隱居地去轉一圈,其中一部分的人,就慢慢接受了一種思想教育,用自己的生命換來足夠高額的回報,這回報也多數體現在金錢和復仇上,有李兆德再有系統,一些對死士的控制類藥物,在徐斌這裡並不缺少,一旦有虛與委蛇的死士,那對不起,你還是要將自己賣掉的這條命交出來。
四個人,每個人身上捆着十公斤的炸藥,手裡按着引爆器,你血與玫瑰家族來的強者能夠輕鬆登上船不算什麼,有能耐,就跟我們拼一拼誰敢玩同歸於盡,有,就過來,沒有,就閉上嘴。
貝立德不爲所動,盯着徐斌道:“看來外界傳言你就是徐斌純屬無稽之談,他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你以爲這樣就能護得自己足夠安全嗎?每個人拿命來賭,只有一次的機會,你明白嗎?”
用歸於盡,也只能用一次,你打算靠着這樣的方式混一輩子,可能嗎?早晚有一天,你會遇到骨頭跟你同樣硬的亡命徒。
“廢話,真多。”
徐斌始終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擺出這一切真心不是爲了給自己天鬼的身份做僞裝,只是對自己麾下戰士們的一種試煉,甭說是這樣的環境,再難十倍,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輕鬆駕馭的小意思,看着一個古老家族的豪門貴族子弟在這裡跟自己說教,擺出一副我現在這樣都是對你好的姿態,他真的想笑,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扮豬吃虎,不是吃的時候過癮,是在扮的時候就有一種比任何喜劇片還要好的效果,就像是看到一個小丑不斷的在自己面前擺弄自己有多麼優秀一樣,你再優秀再賣弄,也不過是一個小丑。
貝立德眯着眼睛,他在考量今天動手的可能性,對方的態度讓他非常憤怒,可要讓身嬌肉貴的自己跟對方拼一個同歸於盡,那決計是不可能的,不拼的選擇就只有一個。
“很好,我發現自己開始有些喜歡你了,好自爲之。”
不猶豫,轉身就走,怕死的人通常都好面子,貝立德也好面子,但他更愛惜自己的生命,在對方有充足準備同歸於盡的態勢下,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什麼狂言什麼面子,最後的結果才能說明問題,自己現在離開不代表對方還能活着或是繼續囂張下去,當自己離開這艘船的那一刻,這裡就會被鮮血渲染。
其他幾人也都看出了端倪,臉色一變,好你個貝立德,還真的想要搞事情,我們都在這裡,你竟然絲毫都不顧忌,真是打算離開船就動手嗎?
“喂,我說讓你走了嗎?”
徐斌突來的聲音打破了現場壓抑的氣氛,也讓貝立德猛的轉身雙眼放射出懾人的光芒,一股龐大的殺意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來啊,拼一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幾乎是伴隨着他話語落下的那一瞬間,始終站在他身後的一名高大壯漢,第一時間將他擋在身後,還有兩人一左一右夾着他,非常明顯此刻就算炸藥爆炸,他們三個也會成爲盾牌,保護貝立德的安全。
與此同時,貝立德的手下直接展開了進攻,首要目標當然是四名死士,從船艙之外,從甲板之上,從四面八方涌進來十幾個高手,全部是實槍荷彈,進來後就毫不猶豫的展開射擊,這時候也不分誰是一夥的誰是客人誰是敵人,只要不是跟自己老闆站在一起的人,就全部是敵人,在他們沒有徹底放棄抵抗之前,絕不停止攻擊。
察達大罵一聲,身邊的保鏢也是第一時間將他圍在中間,別人不知道,他太清楚了,如果說貝立德是瘋狗,那天鬼就一定是不能夠按照人類思維進行分析判斷的變態,他敢保證,對方的死士絕對不是擺設,哪怕這一艘船毀掉,上面的所有武器裝備全部毀掉,天鬼也會下達毀滅的命令。
四名死士沒動。
竟然沒動,眼神也沒有任何變化,平靜的望着前方,手上的引爆器似乎沒有任何想要啓動的意思。
在他們的身後,牆壁機關開啓,三挺重機槍的槍口出現,成超過一百四十度的扇面,進行無縫隙的掃射,這一下可是直接將所有人都給籠罩在內,而徐斌則非常閒庭信步的摟着裴依依,走進牆壁機關內,聽着外面不絕於耳的掃射聲音,足足兩分鐘之後,近處的槍聲才停下,而在外面,槍聲始終不絕於耳,貨船之外的夜空下,能看到在貨船上不斷噴射出的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