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啊,看似簡單的行爲存在着強大的技術差異。
“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突的擡起頭,水倩眼中放射出淡淡的精光,徐斌則感覺微微有些涼,一直被暖暖包裹着突然見光,帶着幾分此時此刻會存在的慍怒和不耐煩,直接抓着水倩的頭:“少廢話,幹你的活兒。”
水倩咯咯一笑,重新被堵上了該堵上的地方,只是上下齒微微加了一點點的力量。
徐斌手插入她的發間,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無論如何也堅持不過對方,緩緩而言:“我沒那時間,也沒那能力。”
與水倩在一起,永遠不用擔心玩不出花樣,永遠不用擔心會一成不變,你需要擁有的就是強健體魄、足夠本錢、足夠持久,然後,她就會讓你享受到多種不一樣的感覺,如果你稍稍露出一點覺得不夠刺激的表情,別擔心,水老大是玩什麼的,也就是在他面前底子沒有打好還以正統的套路來玩,換做旁人,那早已經是顛覆正常人對啪啪啪的理解去做一些更爲無底線的事情。
將一件在古板人那裡只是進進出出簡簡單單的事情演繹了多種不同版本的兩個人靠躺在浴池內享受着安閒的緩衝時光,水倩直言不諱,不藏着不掖着:“不管是不是你,這件事必須到此爲止。”
徐斌知道水倩猜到了是誰幹的,也沒有躲避,直接回答道:“乾的不夠漂亮嗎?那麼多人跟風而起,將這最強的一點破開,雲開霧散。”
水倩端起旁邊的紅酒杯喝了一口紅酒,眯着眼睛輕聲言道:“對我爸,上面有掌控不夠周全的不滿意。”
徐斌皺了下眉頭:“會有影響?”
水倩側頭看着他:“我現在真該重新認識認識你了,真是的,去了一趟宋家,整個人不同了。怎麼,被宋老太爺點撥一番醒悟了?”
徐斌身子向下挪了挪,讓整個身體完全探入到池中,自脖頸以下完全感受被溫暖熱水包裹的感覺,足足過了幾分鐘才吐出一句讓水倩都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的話:“有所失誤,不夠完美,或許還是好事。”
在之後,水倩與父親聊天時,曾提及這句話,那位在北海被稱之爲定海神針的老人。眯着眼睛露出笑容,顯然,沒有反駁就是認可,你太過四平八穩讓人覺得毫無弱點沒有任何錯漏之處,本身,就等於將外界的目光給隔離,沒有缺點的人固然沒有可攻擊之處,卻也很難讓人升起對他的某種認可。
犯點錯,有點疏漏。挺好的。
…………
狠人出手,要的就是一擊制敵,要麼不出手,出手肯定是要有所斬獲。
羅顏選擇了最恰當的時機。拿出了最好的一種武器,插在了閔學東的仕途心臟上,這一下,將其一生經營的完美給破除掉。已經到了外省任職,一件實際說起來並不算是太大事的事,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對他產生了一生的影響。
閔昊在家中被帶走。
閔學東當天下午住進了醫院,並在第二天跟上級領導和主管領導反應自己由於身體問題,不太適合繼續在領導崗位上工作,請求提前退下來,也不佔用省裡的名額,想要帶着一家老小回到老家安心養病。
有些事,大家都心照不宣,誰敢說自己的家人就都是乾淨的?閔學東直接在最初階段就選擇了認輸,保留了不被上面繼續追究的退讓,都這樣了陳年舊賬上面其實也不打算再翻,閔昊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背叛了兩年還緩期執行,閔學東徹底從華夏的政治版圖上消失,真的就回了老家,再也沒有一個電話打往北海或是他曾經任職的地方,尤其是北海,蒼生扛下了,閔學東就是最後的那張牌嗎?
他至多,是張小鬼,甚至有可能連小鬼都算不上,他的戛然而止,上面認可,很多人也都認可,這件事高度就到此爲止,接下來就是北海內部的事情,對曾經的閔系進行一定程度的清理,最直系的肯定要徹底靠邊站,走得近的也要原地踏步或是從好位置挪開到邊緣化的位置去蹉跎幾年,或許還有機會翻上來,一些邊角餘料也就無所謂了,下面各主管領導都知道怎麼弄。
一件小事,撬動了閔學東這棵大樹,看似連根拔起風光無限,實際上呢?心知肚明,你懂我懂,輸一個閔學東,輸的就已經夠慘了,再動,就要動根基了,任何一個能夠幹到閔學東這位置的大佬,哪一個在上面不是盤根錯節,你一不小心就會觸及到某位大佬的神經。
閔學東干經濟有一套,同樣的,在殺伐決斷上也不是短視之輩,知道自己猶豫下去很有可能會被更多有心人利用,直接快刀斬亂麻,一刀切到底,我一個人不是扛,而是將所有的三千煩惱絲斬斷,之後我就需要一點養老錢,我的家人需要一點照拂即可,上面不管是誰,都不會吝嗇這一點點的付出,畢竟,他閔學東還沒有鋃鐺入獄,只是某種程度上的告老還鄉,真要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還是有人聽的。
閔學東這邊乾淨利落,堪稱一個漂亮,縱然是敵對方也不得不讚一聲他的果斷決然,還沒有到魚死網破只不過是剛剛展開就預料到了結局,先一步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一旦真的拼開來,到時他就沒有可能全身而退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到了北海這邊,人家乾的漂亮咱也不能丟磕磣,水書記親自召開了一個常委的辦公會,最開始是有旁聽和紀錄,到後來就只剩下這些省內的巨頭,抽着煙喝着茶,彼此心照不宣,也同樣是快刀斬亂麻,一人出點力,一人得點好處,將局面完完全全的穩定下來,讓那些該被清理掉的在潤物細無聲之中漸漸消失。
沒過多久,北海算是小小洗牌一下,農仁林算得上是其中的受益者,從春城二把手的位置成爲一把手,也正式成爲省級領導,副省級城市一把手入常,沒有任何值得討論的地方,儘管排名最末,但誰都知道,他手中的實權,要比前面數個人都要大,畢竟,諾大一個春城他是當之無愧的一把手。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得到一些實惠,原本農仁林的頂頭上司也順利接替了閔學東的位置,一個與閔學東走的近的常委調離,外面調進來一個,大家都很歡喜,平穩過渡,沒有造成任何的波動,唯一可能與之前安排不同的就是本來想要安排調入位置是閔學東的位置,現在只能是一個排名靠後的常委,得益最大的就是春城這一對搭檔,一個上到隨時有可能躍進的常務副位置,一個上到了一把手。
本來所有這些事都跟徐斌沒什麼關係,但在還沒有正式宣佈任命之前,宋仟伊就從軍營出來,約上徐斌帶上一點很普通的水果和營養品,登門農家。
居心叵測技能的升級、一次次的腦域開發,身邊環境的薰陶,讓徐斌對很多事情變得格外敏感,也有了大家口中的政-治智-慧,考慮問題也開始朝着那個方向去想。
當他知道農仁林將會走上一個臺階,徹底進入省級領導序列時,便知道宋仟伊的拜訪和拉上自己拜訪的雙重含義,先是代表宋家的祝賀,以宋仟伊的身份來爲最佳,到了現在這一步,農仁林在宋系內的地位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中堅力量了,而拉上自己,無疑是爲七號在做特殊的宣傳,北海是自己的根基,春城更是根基中的大本營,如今這裡的一把手是‘自家人’,宋仟伊自然要過來給徐斌要一些政策,就算只是做給外人看,她也要這麼做。
農仁林在家中還是平和的長者形象,儘管他那強大的氣場依然在,但圍上了圍裙的他,多了幾分的居家長者的和藹,少了幾分主政一方的凌厲。
農雪峰很鬱悶,哭笑不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當母親拉着宋仟伊以嫂子妹妹相稱時,他才突然間意識到,如果徐斌真的跟宋仟伊成了,那自己在一些特殊的公開場合,豈不是要以長者的稱呼來稱呼徐斌!
徐斌也是被宋仟伊提醒才意識到,除了呵呵傻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尤其是坐到桌旁吃飯時,農仁林即便是刻意忽略稱呼輩分,舉起第一杯酒的時候,還是比較正式,這下農雪峰就更鬱悶了,直衝着徐斌翻白眼,低聲唸叨着出去要徐斌請客,就請那藥膳,不管你有沒有材料,不給我家裡弄幾碗來,小心我天天到你們公司報道。
飯後,圍坐在客廳茶几前喝茶,時間雙方都掌控的很好,吃完飯是在六點十分左右,徐斌和宋仟伊起身離開是在六點四十,坐了三十分鐘,不耽誤人家看新聞聯播,也避免了坐太長時間會有尷尬局面出現,農仁林對徐斌還是給了一句話,或許對於一個能夠到新任書記家吃飯的年輕企業家來說,得到對方的一句話,就是今天晚上最終的目的。
“立足北海,穩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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