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可能是誤會了,我……”
張義擺擺手,示意焦景凡不需要解釋,他來,不是來聽解釋的。
“焦經理,我知道你家是春城的,回來創業要比在大都市的機會更多,徐總很看好你,覺得你是個人才,希望你可以好好幫幫他,他會提供給你足夠大的舞臺,當你真有朝一日想要自己創業時,徐總還會幫你,你說,徐總算不算是有情有義?”
焦景凡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吞嚥了一下口水:“算。”
啪!
張義猛的拍了一個後座的座椅:“那你焦景凡又算什麼?”
焦景凡縮了一下,他可能不會怕金剛這類人,卻一定會對張義這種純粹的道上人心存畏懼:“我,我,我……”
張義發的快,收的也快:“要是按照我的意思,直接就讓你在春城臭名遠揚,不過你們徐總仁義,覺得你是朋友介紹來的不好意思下手,你要知道,徐總脾氣好,徐總身邊的朋友脾氣不一定都好,你想想就麻有爲那樣的,要是知道你敢在暗中坑徐總,我在一不小心把你家的地址告訴他,會發生什麼,你想過後果沒有?我這個人從來不威脅人,那沒有意義,沒有誰是被嚇大的,嚇唬人也沒有用,我都是先做,做完了再談。”
坐在副駕駛的東子拿出一個手機,將裡面的視頻播放給焦景凡看,昏暗的環境下燈光閃耀音樂聲轟鳴,一看就是在酒吧或是ktv的包廂,此時此刻鏡頭正對着的一個女孩,正在吸食某些東西,然後那瘋狂的表現和屋子裡的所有年輕人一樣,忘乎所以完全瘋狂。
“我可以分分鐘讓她成爲銷售者組織者,而你,將會去監獄內探望你的妹妹。”
焦景凡漲紅臉吼道:“不!”
東子按了刪除鍵:“這東西。沒有備份。”
車子也在此刻停了下來,就在電器城後身的一條街道,車門打開,張義淡淡飄出一句話:“只有一次,下一次,徐總不會出面,我會直接找你。”
焦景凡失魂落魄的返回辦公室,他想要給徐斌打電話,拿起桌上的座機久久都沒有撥出,他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似乎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辭職離開,可徐總的意思明顯是要留下自己,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以爲這是小說演義嗎?還能收服將領,只有利益纔是上下級關係最穩定的保障,除此之外所謂的忠誠之類的,那只有極少數的傻子纔會去相信並去實施。
一個多小時之後,焦景凡的電話撥了出去,卻不是撥打給徐斌。而是撥打給孫總:“孫總,我什麼時候可以正式讓裝修隊進去。”
“隨時,小焦,老哥給你一句勸。好好幹,有前途。”
“多謝孫總。”
……
“尼瑪,西門老頭,你攔着我幹屁。我這就去把那王八蛋給剮了。”
麻有爲身上纏着繃帶還有不少淤青之處,瞪着眼睛似要將西門吹雨給吃了,他剛剛得到準確的消息。焦景凡竟然背叛了徐斌要來騙他的錢,還知道什麼叫做感恩的他立時就炸了,我雙全叔現在給我吃好的喝好的還讓我最特長的地方發揮,別說我是爲了他,就當是爲了我自己能夠繼續享受這樣的生活,誰要是對我雙全叔的產業動歪腦筋,我先把他腦袋給揪下來。
西門吹雨一腳狠狠踹在麻有爲的屁股上,這小子兩三天被蒼破虜給暴揍一頓樂此不疲,因其長相與蛤蟆略有相似,蒼破虜還帶着幾分玩笑口吻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不死蛤蟆,你怎麼揍他都沒有意義,這小子的恢復能力就跟他的天生神力和學習能力一樣,你根本解釋不了,上蒼剝奪了他身上很多東西,同時也賦予了他別人沒有的東西。
“你懂個屁,趕緊準備準備,跟左朗去接鍾雨,徐總臨時有事抽不出時間,你小子不管是裝傻充愣還是賣萌裝呆,總之要把鍾雨逗樂了,不能讓她生徐總沒去接的氣,聽懂沒。”
麻有爲撇撇嘴,比了一個歐了的手勢,蹦跳着走開。
這小子的人生那叫一個單純,幹架那是爲了增強自己生存的資本,每天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吃喝玩樂,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女人,住什麼地方穿什麼衣服,這些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也不在意,活的那叫一個單純灑脫簡單,相信他自己的內心肯定是無比舒服的,這樣的生活不舒服,還有什麼生活才能叫舒服。
徐斌確實是有要緊事,也確實是脫不開身,焦景凡的事都被他放在了一邊,他也是沒辦法,召喚他的這個人,他還真沒有拒絕的理由和勇氣。
“喂,徐斌,你小子肯真能折騰,我家老爺子在家等着你呢,你直接開車到院門口,我去接你。”農雪峰打來的電話,農仁林的邀請,徐斌能不去嗎?堂堂一個省會城市的政府一把手,那在徐斌的眼裡真的是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超級大人物。
別看他什麼韓傢什麼宋家都接觸過,那只是一些年輕人,他們頭頂是頂着光環,但這光環卻實在不是他們的,徐斌有系統在身,對他們也沒怎麼羨慕。徐霸王是因爲他特殊的身份,讓徐斌更多的注意力不會放到他的身份上,也感受不到這個男人在他擅長領域內的強大。
農仁林完全不同,這是一個能夠自成一派的標誌性大人物,在北海省,他也算是響噹噹的本土派代表,整個省裡大佬中,就只有統戰方面的常委是北海本地人,剩下所有的幹部都是外調而來,這也是宋家看好農仁林的地方,甚至他都敢給宋家擺出這樣的陣勢,我靠自己上一步。
很多本土的幹部都把農仁林當作標誌,想要待他真正足夠豎起大旗時站到他的麾下,可以說他和宋家更像是聯盟而不是歸順,如此大人物要見自己,徐斌的心情怎能不怪怪的。
農雪峰在門口上了他開來的皮卡車,注意力全在事上,車子的事情根本就沒在意:“說說,怎麼回事,怎麼跟老爺子扯上關係了,我可看到了,老爺子的書房內有兩個客人,我都不認識,不像是本省的人。”
過去,農雪峰坐在房間中就是大家視線的焦點,永遠是那麼的風輕雲淡,似乎什麼事情都不值得他動容關注,似乎別人的狀態也只是他舉手投足之間的心情所至。
現在呢,短短時間看到農雪峰不同的一面,徐斌還沒有意識到他在農雪峰的心中已經不單單是救命的恩人,更多層面的關係正在慢慢融合。至少,現在是徐斌很平靜而農雪峰顯得有些躁動,換言之就是徐斌更沉得住氣,農已經被當下的氛圍弄的有些失態。
“我還想問你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農市長怎麼會找我?”
農雪峰若有所思:“你小子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老媽可在家裡親自跟保姆在做飯,我爸讓我把他珍藏的好酒都拿了出來,這事透着怪。”
進了農家門,還沒有見到農雪峰的母親,就已經被他領到了書房,看到裡面三人中最年輕那一個,徐斌立時明白因由了,農雪峰也真是的,雖說你當時有點被嚇傻了,可你連個人怎麼都記不住,這不過是換了便裝,你就認不出這位是訓練中黑熊的主人來自燕京的那位兵王天虎?
第一反應,事大了,徐斌啊徐斌,你當日欠兒欠兒的往上衝什麼,這下麻煩來了吧。
“爸,徐斌來了。”
徐斌注視着這位在省級新聞中常常能夠看到的身影,對方也在注視着他。
個子不高,穿着打扮比實際年齡還要老氣一些,比電視上看到更有氣場,往那一站渾身浩然之氣,就讓你覺得自慚形穢,似乎在他的面前你完全就是一個對國家對人民完全沒有貢獻的廢人。
“農市長。”
“來,小徐,坐。”
農雪峰給徐斌泡茶,這傳到外面也算是個段子了,在此刻的環境下,農雪峰根本沒想那麼多,現在在座的都是父親的客人,作爲兒子,給客人端水泡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端茶杯到徐斌面前時,故意衝着他眨了眨眼睛,徐斌立時心領神會:“雪峰,你可得陪着我,我害怕。”
農仁林和另一個穿着便裝的高大老者哈哈大笑,天虎也翻了翻白眼,那意思你小子面對黑熊都敢攻擊,還會害怕三個人?
“老蘇,看看現在的年輕人,了不得哦,在你我面前,兩人耍花腔呢哦。”農仁林指了指兒子,並無不高興,那高大老者也笑道:“老農,你家這小子不錯,外面傳的有些偏頗了,金玉其中,不錯不錯,你熬磨的不錯。”
農雪峰沒敢飄飄然,從小到大他就一直在父親薰陶下長大,他的心中始終以父親爲榜樣,一旦父親誇讚兩句,那心裡別吃了蜜都舒服。
農仁林笑了笑,沒接這句話,而是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徐斌:“老蘇,能讓你親自出來招的兵,得是那個級別的吧?”
高大老者點點頭,也同樣是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徐斌,沒有他與黑熊交手的視頻,卻有他和天虎比斗的視頻,事後天虎根據身上的淤青進行反推,推出徐斌的身體素質,這纔有了今日他和旁邊這位蘇老的北海之行。